在巷子口,蒋冼摔倒了。他试着站起来,却没有力气。他一步步的爬,向着光明的地方爬去。
“兔崽子,你能耐了啊!给我回去,我打不死你!”蒋父的声音就在身后。
一道阴影在他面前站定,蒋冼抬头望去,就忍不住自惭形秽。眼前的少年,丰神俊貌,玉树芝华,高贵得不染尘埃。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他想也没想,就向少年伸出手:“救我!求你!”这是他第一次求人也是唯一的一次。
12岁的顾森城已经很高了,少年老成。他淡漠的问:“想要我救你?你拿什么交换?”
蒋冼坚定的回答:“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我的命都是你的。”
身后蒋父拿着铁棍追了上来,见到衣着打扮不俗的顾森城及随行,一瞬间被吓得停住了脚步。
也许是蒋冼眼里的坚毅打动了顾森城。顾森城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带走!”
至于蒋父,顾森城看也没看一眼。几年后,蒋父在某日醉酒跌落河里,他的尸体三天后才被人发现,无人认领。
从此,蒋冼的世界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五年后,蒋冼将林雪珍一家接了过来。才15岁的他,就是股票界的神手,他的收益按秒来计算。
后来18岁的蒋冼跟20岁的顾森城,一手创立了大兴集团。
林雪珍比他小三岁。
从此,林雪珍就在他的庇护下长大,天真善良却并不是单纯的傻白甜。他急躁毒舌,她温柔包容。她不懂他商业上的一切,但她却从来不因为他工作忙时冷落了她而有怨言。
林雪珍做好饭菜时,蒋冼因为工作,会等到饭菜凉了都还不开吃。她也不会去催他去抱怨,而是等到他要吃时,再去热一遍。
人人都只看到蒋冼对她痴缠如魔,却没看到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包容着他。
蒋冼知道林雪珍想要孩子。雪珍也是独女,她喜欢孩子,甚至想过要生好几个。
蒋冼不敢,他一看到孩子,就会想到父亲,想到父亲的作为,他就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他害怕,他怕自己也会像蒋父一样对待孩子。
他觉得世界上最无助的人也是孩子。为什么要有孩子,就他们两个人不好吗?甚至,他还没有和雪珍结婚。因为他也害怕婚姻。不负责任跑掉的母亲早已经在他脑海里模糊了,可是那伤害,却永远存在记忆里。
母亲抛弃了他,父亲从来只是把他当成出气桶和累赘,他要怎么样才敢走进婚姻?
林父林母是个老实人,虽然现在生活好了,可是一切都是拜蒋冼所赐。蒋冼的作为,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女儿18岁就跟了蒋冼,结不结婚,他们也管不了了。
只是,他们也想雪珍有个孩子。若将来蒋冼不要女儿了,女儿这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再找别的男人。有个孩子至少能留个依靠和念想。
清晨六点,林雪珍翻了个身,摸向枕边,摸了个空。她起身,果然在书房里看到了蒋冼的身影。他的眼睛发红,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电脑前的烟灰缸是满满的烟头。
听到动静,蒋冼看过来,脸上不由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他向林雪珍挥了挥手:“乖女孩,过来。”
林雪珍柔顺的走了过去,在他的大腿上坐下。
一米六的林雪珍窝在高大的蒋冼怀里,娇小得像个孩子。
事实上她的身材也是小小的,就连该发育的地方,也只是小馒头。唉,幸亏蒋冼不嫌弃。
“冼哥,你没睡?”林雪珍柔声问道。
“嗯,顾总要我处理一件急事。”蒋冼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内心充满满足。就这样就可以了,有雪珍,世界圆满。
他的脸在她的脖子上蹭,他的唇也落了下来。
林雪珍娇羞的笑着躲闪:“好痒。”蒋冼的兴致又上来了。他永远这么精力旺盛。林雪珍无力的承受着。这就是她爱的男人,虽然不够完美,可是却是对她最好的男人。
谢营的公司乱套了。股票一下子全部暴跌,用户的电话一直没有停过,大股东们急于抛售手里的股票。一夕之间,谢营的公司破产了,毫无预兆。所有合作的厂家宁愿赔违约金也要毁约,银行停止贷款,并且还发了催款单,昔日的好友一下子成了陌路。
谢营没想到就一个小小的算计,却让他倾家荡产。顾森城这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于皎皎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春梦,梦里,顾森城的手,似乎很不规矩?
醒来的时候,摸了一下床边,空的。而她衣衫整齐。
于皎皎抓了抓自己睡得有一些凌乱的头发,觉得自己是多心了,果然是梦啊。
她换了衣服起床,还打着哈欠。
昨天把顾森城扶上来,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到家,一番折腾,还感觉做了一晚上的梦,感觉都没睡够一般。
她又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去厨房倒水喝。起床刷完牙之后,她习惯喝一杯温开水。
这个习惯是奶奶教给她的。说一天起床喝一杯开水,可以补充一下因睡眠失去的水份,对身体有利。
走到厨房门口,于皎皎就顿住了。
顾森城正拿着平底锅煎鸡蛋,香气在厨房里飘散开来。
他已经换上了要去上班的衣服。
顾森城的衬衫都很简单,不是白,就是黑或者灰三色,很少有比较花哨的颜色。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
黑裤白衣的他,简直俊美得如天神。那冷峻的眉眼,专注看着锅里的煎蛋,注意着火侯,眉眼似乎都温柔了起来。
感觉到她的目光,顾森城偏头望过来,就瞧见于皎皎正站在门口发呆。
她今天穿的不是昨天那条浅紫色的裙子,而是简单的t恤和牛仔短裤,很清爽,活力十足。
不过,他更想看看小丫头为他盛装打扮的模样。想到昨天,她跟周晋吃饭,还穿得这么漂亮,心里的醋劲仍然没过,眼神都开始有一些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