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二十岁左右,身材健壮又不失美感,古铜色的皮肤更显男儿气概,将不太出众的长相衬得越发俊朗。
男子上前一步,恭敬的跪在地上:“今日夺彩实属运气,草民不敢居功。”
“哈哈,比赛输赢本就受诸多因素的影响,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你只管说便好。”
“这。”男子有一瞬的犹豫,但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是一个头磕下去:“草民并无大志,只求妹妹能够幸福安康,草民,草民请皇上给家妹赐婚。”
皇上一听乐了:“颜家姑娘看上谁了?你尽管说,朕定让那男儿娶了她。”
“家妹,家妹年芳二八,早已倾心瑞王殿下多年,草民知瑞王殿下与瑞王妃恩爱有加,家妹更不敢奢望瑞王殿下宠爱,只求能陪在瑞王殿下身边,哪怕只是个姬妾,请陛下成全。”
男子话音一落,场面顿时鸦雀无声,连皇帝的脸色也变了。
皇帝变脸自然与众人不同,他担心的是瑞王身体,一个王妃便让他病情加重,再添女人岂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可想起皇后对自己说的话,皇帝又动了心,环视全场,在未见到瑞王妃时有一瞬的气急,心道当真是恃宠而骄,他一国皇帝都出面了,她竟然在室内偷懒?
好一个瑞王妃。
“准了,传朕旨意,颜家幼女贤良淑德,品貌端正,与瑞王郎才女貌,下月初一以侧妃之礼嫁入瑞王府。”
一片哗然。
楚倾城听到消息已是傍晚,就在山竹以为她家主子要在沉默中爆发时,只见女子啧啧摇头。
“颜如玉,颜如玉,这名字是不是忒不要脸了点。”
主子你敢想想自己的名字再说话吗?
人总是贪婪的,只是有人能控制**,有人却被其驱使。
楚倾城很清楚自己与瑞王的关系,也明白她并不爱他,可是,她还是不高兴了。
青竹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王妃,要不要山竹去看看那姑娘长什么样?”她似乎闻到了酸酸的味道。
楚倾城蹙起眉头,揉了揉越发抽痛的小腹,语气发臭:“你闲的没事干?洗衣服去。”
山竹瞪大了眼,她说错什么了?主动帮忙打探消息还犯错了?还有,洗衣服那种事情不是有粗使丫头吗?她可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呐。
可惜山竹只敢怒却不敢言。只得一脸委屈的端着几件衣服向外走去,不想遇上了正进屋的瑞王,一时幽怨更深。
都是你,没事长那么俊干啥,害她误会了主子。
第一次受到某胆大丫头忽视的瑞王微微一愣,随即看向正蹙着眉头闭眼揉小腹的女子,神色平静的走过去。
“可还能忍受?本王去请太医吧。”
楚倾城睁开眼睛,见墨流桑坐在脚边,难得没起身行礼,神情虽柔和,却多了丝淡淡,道:“找太医也没用,明日便好了,请王爷不必担忧。”
“本王怎么能不担忧。”男子语气轻柔,竟伸手附上女子的小腹:“你歇一歇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楚倾城眉心一跳,见男子正注视着自己,终是一言不发的闭上了眼睛。
竟连敷衍都省了。许是女子在这几日时当真心绪不佳。
楚倾城自然没睡,不痛经的人不知道,那种凉遍全身的疼根本不允许你安睡,何况她已经醒醒睡睡大半日,哪里还睡得着。
皎月初上,楚倾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见瑞王正在不远处挑灯夜读,她并未动身。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吸引人,楚倾城只静静看着偶尔翻动书页却不发出任何声音的男子,偶尔因小腹的抽痛微蹙眉头,大脑并未转动。
“王妃,您醒啦,这是山竹姐姐吩咐奴婢给王妃送的饭菜,可是要立即用膳?”
移开目光,楚倾城缓慢的坐起身,因着一股热流微顿几秒:“先放着吧,去茅房。”
小丫头一愣,随即放下饭菜,跑去扶着楚倾城。
完事出来,楚倾城才想起什么:“山竹呢?”饭菜的事,她可从来不允许经他人之手。
小丫鬟神情无辜:“山竹姐姐在洗衣服呢,奴婢想帮忙,姐姐却不让,说是她该做的。”
无奈的抚了抚额,山竹什么时候这般听话了:“让她过来吧。”
“是。”
墨流桑在小丫鬟出声时便从书中抬起头,注视着楚倾城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
待小丫鬟出去,他才起身走至女子身旁:“可还是痛?”
如果不能帮女人减轻痛苦,就少说些话。
楚倾城有些烦躁,只敷衍的笑了笑:“好些了。”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一言不发的将饭菜同小桌一起端到榻上,楚倾城面前。
“用完膳早点休息吧。”
楚倾城不知其她女子在这样的时刻面对这样的男子会有何想法,但她自己当真是烦透了。
“不吃。”
男子抬头。
“……臣妾不饿。”
墨流桑意识到什么,突然蹙起了眉头:“你多久没用膳了。”
女子偏过头,像是不想回答。
山竹在这时恰巧进屋,闷声道:“一天了,王妃只喝了些糖水。”
“以往也是如此吗?”见楚倾城的样子,他只能转向山竹。
“是啊,无论怎么劝都不吃,还。”接下来的话被某人不善的目光止住。
吓!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可万一瑞王有办法呢?
一阵沉默。
“明日便好了,王爷不必过虑。”
楚倾城并未失去理智,哪怕如此状态,她也不会让其他人察觉什么,就连刚才的烦躁神色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微微透漏的。
墨流桑似是轻叹了一声:“好好休息。”
盯着内室门口,直到听到关门声,山竹才愣愣回神,瑞王,就这样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倾城终于酝酿出丝丝困意,却被破窗而入的男子扰了心神。
突然觉得杀个人可能会舒服一些。
来人竟是墨槿。
“听说你不舒服,白日不便,所以现在才来,还好你没睡,你怎么了?”
男子一边关窗户一边轻声细语,像极偷/情的痴汉。
转头间,终是在女子杀人般的目光下顿住脚步,没敢再向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