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家欢喜一堂,安良娇抱着她四月大的孩儿,正坐在梅氏身边一同聊聊家常,适才晚些赶来的安良华眼瞧着梅氏安良娇其乐融融可是要叫她不由嗔怪。
“娘光是知道疼大姐,竟还聊得这般好了,往年我都是来得比大姐要早,也不见得娘会对我这般偏爱,可是大姐我那外甥得些娘的心意,也罢,下一回我还是同大姐一并来好了,我倒是要看看娘要紧着谁?”安良华说时便上前请安道。
梅氏饶是听得安良华那些话,也不乐意:“怎地,往时华儿往时可是争都不愿和你这个姐姐争的,再有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任是偏了一方,可不就是要叫你们数落我了,再有你们远嫁在外,我是瞧见一个就要疼一个,往后你和你大姐一道来也不打紧的?”
安良华道不过就是细说一番开个玩笑罢了,真不过方才听得梅氏那些话,也是叫她心中宽慰,好在梅氏这表面话还是知道要说,终不至于叫安良华太过难受。
“哟,快瞧瞧我这小外甥,生得这般好看,快同你姨我打个招呼,要不然我可是不会给你压岁钱的,大姐你快看可是生得有几分想三弟,往后人家怎么说的,姐生的孩子惯是有几分容貌像家里人,我道还以为像我,不成想竟然遂了三弟?”
只怕安良华说时不还以为安少霍不在,然是听得安少霍从里屋端了茶点,听见安良华便是拉下脸来:“二姐姐这是怎地了,可是知道我这三弟听了不会吃气,竟舍得在背后这般说我,遂我这个舅舅有什么不好的,想我这般玉树临风,任是出到外边,不知道多少娘子垂涎,叫大姐和二姐脸上有光才是啊!”
安少霍是点儿可不自谦,叫两位姐姐吃笑不已,梅氏可是半点也笑不出来,一直盯瞧着安少霍说道:“你也知道自己生得这般好看,这地还不知道娶妻生子,叫我看看我未来孙子是个什么俊样,叫我这个老婆子成个和那些里正娘子聊说时,她比我小一岁,如今也做了婆婆,霍儿你好歹心疼你娘,眼瞧着你过了正月虚岁也要二十了,任是说什么也该找个娘子帮你看家...?”
安少霍是听得便快快退了几步躲在了安良娇身后,饶往时安少霍便没少听梅氏这些催促,今儿个好了,反定有安良娇撑腰,任是说了什么也叫人顶着。
宋思柔是在旁也是瞧着再生出什么事来:“岳母,可切莫要逼三舅子啊,方才三舅子也说了自己玉树临风,照我看要不然就办个雅集,把地方娘子全个叫来,谁瞧得上三舅子便叫三舅子娶了吧,到时岳母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呢吗?”
安少霍听得可恼,这说得什么话,岂不是要叫安少霍不知要娶多少房妾室,饶是那宋思柔会想,安少霍还不敢做的!
梅氏听得早已是笑得颤颤:“还是思柔说话合我的心意,我看什么时候少霍成亲时可要叫你这个二哥来参谋参谋也不至于要叫少霍羞怯,可是要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我看甚好甚好啊!”
说时,梅氏便全个不允安少霍,叫安少霍多多看了安良娇等人,见是没情可讲,正要离去时,忽是想到安良蕤还未来到家门,只怕要叫安良蕤瞧不见自己到时才真该是自己的不是。
安良娇自是瞧见安少霍垂头桑脑又忍不住调侃:“可是三弟也心水你二哥说的那些,若真是这般,你大姐我当时可不知道要给你备多少礼才好,任是自称三弟妹的娘子只怕是要叫我把头都唤晕了,再有我们爹爹可是最求清净的,这若是真惊着他老人家了,到时候我们这些做姐姐的,可要求三弟你给个好话带带,终不至于说我们的不是?”
安少霍听得安良娇说话是越发地过了,然是那安良娇在婆家,这娘家也就是他这个弟弟做个大闲人,可不就是以为是他有这些作为,想到这处安少霍已是委屈不得。
“求大姐姐给三弟一个宽容吧,我们再这般说下去只怕三弟都该愤然离席,往后就更是不愿再和我们说话了,官人你也真是的,怎地要在我三弟面前说这些事,往时我三弟可是最叫娘省心,任是说什么也不会叫我们做姐姐还有娘失望了,今儿个二姐姐也是求个准话,今年三弟可是能成亲了吗,娘着急我们看着也着急啊?”安良华忽是又说来。
这俨然就是要叫安少霍就范的,想他安少霍饱读诗书也自认古人有才之人也并非真真都要成亲,他生得不差,再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是想要顶上一顶,反定也不会吃亏到何处,想到这处安少霍已是没了声响。
“四妹妹这般就了,还不见来也不知可是路上被耽误了,我看我还是上外边瞧一瞧,若真是如此也好给四妹妹搭打手才是?”
安少霍说时便独个跑到门外去了,叫堂内做得亲姐姐安良华登时心中也是不悦了,向眼前也不见安少霍这般紧着自己,饶是一个庶女便是得了这些关照,再有安良华也是听得安良蕤在婆家日子可谓是人上人,饶是跋扈的钱氏,也要看安良蕤几分眼色,可是安少霍也得了了,竟给这些脸色给她看呢?
“这三弟也真是的,明介方才就说着他,倒是转头说起四妹妹,话说连是四妹妹都成家了,还真就是省我们这三弟还未成亲,娘若是真愁得紧,改日我邀上几户娘子,叫她们带些娘子,任是如何也要叫我这三弟挑满意为止!”安良娇忽是说来,便把安良华一惊。
想这安良娇怕不是痴傻,当年她们嫁人时可是半点由不得自己,也就是她安良娇嫁得好些,有个通判娘子当当,如今口气厉害了,饶是也忘记她这个亲二妹了,什么好处都是给他人,可是要忘了她这个妹妹。
梅氏听得可是喜不自禁:“起先不敢麻烦娇儿,娘为了此事再就是烦心不已,你可不知道你这个弟弟可是执拗,任是说什么也不愿如我的意,前时更是得罪了你的大姑母,我是真真被他弄得没个法子,可不就是想请娇儿出个谋划,如今娇儿这般说来,我这颗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然是安良华听得梅氏这般说来,登时便将头埋了下来,饶是这个家果真还是大姐安良娇说了才是话,任也不是她这等无疼爱也无名利的人可以插嘴,想到这处安良华便竖紧身子独个坐在一旁吃茶。
这说时迟那时快,安良华还不等自己吞吞几口茶水,那安少霍便是快快赶到梅氏安良娇面前,看着手上的信笺可是吓得没了神情,安良华见状登时便取了他手上那笺,只不过她细读后倒不如安少霍那般。
“原是四妹妹家中有事来不了,特地来封信报平安,想来四妹妹这才嫁过去几年,怎地也没说四妹夫有什么腿疾,往时你可是瞧见了?”安良华说来登时便瞧向宋思柔。
宋思柔想来便自个不由想来:“腿疾?那我倒也听过,说是四妹夫少时染上的,要到那冬日寒天时便才发作得厉害,想必此刻正正便是发作,不过你们也无需担心,这腿疾想来四姨妹都婆婆也早是料到,既然四姨妹都这般说了,我们再纠结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我瞧还是开饭,我们边吃边聊?”
梅氏听得宋思柔提议甚好,登时就要同安良娇等人移步上前堂时,便瞧见安少霍如愣了站在原地,眼不错珠地看着梅氏。
“可是四姨妹去年独个来时,也并无听四妹妹说他那腿疾,再不济那温起斯就算腿疾发作了,那也是有他的妾室看护,何苦叫四妹妹难得回娘家也耽搁了,我看我还是亲自上那处看个究竟,也好别叫四妹妹受委屈才是?”
说时安少霍全个不顾梅氏嗔怪,然那安良娇抱着孩子不好阻拦,便让安良华阻拦了去,听得安良华对他狠狠说来:“方才你也是瞧见了这上上面确确实实是四妹妹的趣÷阁迹,任这大过年的四妹妹有什么理由要瞒我们,再有只怕四妹妹照顾四妹夫,她那婆婆也不好受,三弟这一去定是要兴师问罪,可是要叫我们这颜面往哪处摆呢,算了吧,再有几天过了正月,惯是三弟想要如何看四妹妹,我这个作二姐姐的定是不会阻拦,求三弟如今冷静些,莫要叫娘寒心才是啊?”
想来安良华便将目光看向梅氏,但见梅氏虽说坐在椅上,但目光无时无刻不在瞧着他们。
他们这几个惯都是梅氏一手生养,如今听得他们这般羞闹,可不就是叫平日爱好面子的梅氏此刻要将面子丢尽,再有更是要叫那姚氏偷笑?
往时梅氏看安少霍对安良蕤如此疯魔早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敢在此刻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便是叫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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