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怼锦娘(1 / 1)

后来再是同温令仪说话也就听她碎念,再不过就是听她说再有几日外祖父也就是钱氏的生父钱有梁要过六十大寿,安良蕤听来倒是有几分印象,但想这等场面也惯是他们长辈说话罢了,哪里还有他们这些小辈说话的份,再有一是想到要和那温起斯不痛不痒坐上几个时辰,安良蕤便将眸子折了下来。

之后的几日,温起斯道是依旧病窝在房里不肯见人,唯是钱氏整日送吃贴物,全个都是就了温起斯的名头,安良蕤全不能退了只得打发给了阿喜。

那日,安良蕤虽是听了温令仪说的话,但少不得也要听钱氏亲自吩咐一番,她拨开了那烫金小帖,眼瞧着说要请全家,但听钱氏言中之意只想带自己生养的罢了,安良蕤听得不胜耳听,正是要离去之时,却是听钱氏叹叹说来。

“我也知道这些日子是让良蕤你吃气了,我们要去吃宴的可是大场面,要见的更是本家亲戚,往时你和起斯成亲时便还没得让他们认到模样,如今正正是个机会,叫是往后再受气可是叫我那一大家的姐妹也是不会放过了他,良蕤可是听着消气了?”

想安良蕤平日的那些举动何时能逃了她房中王妈妈的眼,安良蕤是真知道钱氏苦口婆心再是不愿也只得愣愣应下。

次日寅时钱氏便是张罗着人起身穿戴,安良蕤早是起身,因瞧天湿冷得很,耳风猎猎,便是多穿了一件背子,正是要出门时又是得王妈妈叫唤:“安娘子可是起身了?主母正在前堂等候,说是去时就可以享饭了,也就没有备饭,但主母还是怕娘子身子受不了,特地备了些蜜饯儿,叫姑娘垫垫!”

“婆婆有心了,烦劳王妈妈走一趟了,阿喜帮我送送王妈妈?”安良蕤说来便塞了两份馈礼到王妈妈手中,在是得了好处又领了命叫王妈妈一顿欢喜,适才又听她说来:“这可是吃了这么多席酒以来,主母头回吩咐人,可是主母心疼人是要比自己的孩子还要亲!”

阿喜听得可是不怎么地,只管将那物放置到一边:“这王妈妈说得好听,这无关紧要之事就是说出去又有几个人夸好,料是往时三哥儿同姑娘吃酒可不就是每每都带了蜜饯去,真是大惊小怪,生生要我们记得恩惠怎地?”

安良蕤听后只是不言,说真情也好假意也罢,终归做要比不做的好,也是钱氏有心,自己若再枉加猜忌一番,可不就是要人寒心吗?

出门时,安良蕤瞧见钱氏装束但同往常那般,只不过她未发现旁人时身上那股冰霜之操,便是让人隐隐有几分佩服,想到这处安良蕤登时就是迎了上前唤了声请好。

钱氏笑得倒是有几分拘谨,也不知可是今儿个要去吃酒的缘故,同安良蕤有一聊没一聊后,便是瞧见温起斯从房里走出来,料是见他一身描金贴福蜀绣朱砂色衣,竟是让安良蕤看着有几分眼熟,隐隐是有些不安。

那温起恬也是一并从他处走了出来,只见他一身浓金锦瑟人物冬袍,虽然看着呆木了些,但只要不与人交流还是有大把姑娘愿意瞧他的,想到这处安良蕤正是要和钱氏坐一马车时,忽是被钱氏打发到和温起斯一处。

温起恬许是听得他们争吵不胜其烦正是要和温起斯干脆坐一处时,怎料却是被钱氏拧了耳朵坐上了马车。

时下,安良蕤同那温起斯是真真没话说,也好是尴尬得很,原本安良蕤计较着要在马车外头坐,忽是二人一争,是谁也不肯坐车里头,那小底正是要去请示钱氏,这才叫他们二人慢腾坐到了里边。

要出发时,安良蕤是生生瞧见温令仪各种不舍,饶是吃了李氏的骂这才耳提面命地行了回去。

安良蕤是想那温令仪可怜得很,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想钱氏自私了些,若是有个人在缓和缓和他们之间还是说得两句话,眼下是各坐各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路上是颠簸得很,把安良蕤颠得七荤八素,亏得了钱氏赠来的蜜饯儿才是叫安良蕤松松多吐了口气,如今安良蕤才是得知那王妈妈所说之话是真的,眼瞧坐车不过一刻钟,便是听温起斯肚皮响了一声又一声,叫安良蕤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地含着。

而安良蕤也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余光扫到了安良蕤面前,他那嘴巴开合开合了好一会,适才觉得无理便又是咽回了肚子里,想那蜜饯儿不过也就是钱氏偏袒,若真叫安良蕤独个徇私枉法也是可以的,要不是见他病秧着身子,安良蕤是一刻也不想搭理他,临了正是要下车了,安良蕤索性伸了个腰便将蜜饯儿留到了车上。

下车后,安良蕤是瞧着钱氏温起恬一并看着他们,颇是有些不自在,快快提了步子便是同他们一道行了进去。

进门时,眼瞧着金树高耸,廊瓦有致,一瞧就是有钱人家,只见那钱母和钱父早已在堂上坐了,因着人也是多,就拼凑了四大梨花木桌这才坐下。

钱氏是家中大姐,尾后尚有三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因着温康生昨个害了疾烧得厉害,钱氏这才没带温康生来,眼瞧着自家弟弟妹妹都是带孩子伴侣又是带了孩子,时下还真真是险些坐不下,叫温起斯一退再退,不慎就是撞到了安良蕤身上。

钱父见是这般不由有些难为情:“可是这位置有些挤了,要不然我叫人再添置一桌?”

钱氏但见不胜欢喜:“爹快别忙活了,一家人坐哪不是坐,我瞧着位置是极够的,三妹妹五妹妹六妹妹觉得呢?”

钱二姨但听这钱氏这般说来,也为了免钱父不悦也就是不敢吭声了,饶是温起斯同安良蕤憋坐在一起是生生一点缝隙也没有,叫静坐在钱母不由吃笑。

“可是这温二也是喜欢娘子得吃紧,看着模样倒是有趣,他二孙媳上回外祖母帮你教训了他,可是满意?”

听是那钱母忽然问来叫安良蕤不由将眸子一沉,若此刻谎称不满意可不就是要钱氏吃心了,索性应也是让温起斯不悦不应也是,安良蕤只得点了点脑袋。

安良蕤是实打实瞧见那温起斯脸色是越发暗了下来,隐还是有几分责怪之意,饶是想那安良蕤都不多介意,他倒是计较起来了,那菜是聊了一会才端上来,只见那人不偏不倚正正是挡在了安良蕤同温起斯之间,期间那菜汁竟是洒到了安良蕤身上。

正是要讨个说法时,安良蕤只顾正眼瞧去便是看到一人一身墨绿苏绣百合服,面妆瑟红,安良蕤只惯当时看着温起斯那身衣裳便是觉得有几分眼熟,如今想起来正是那时安良蕤听了差遣要棒打鸳鸯时瞧见他们这般,当时安良蕤还觉他们恩爱,自己掺和倒是有几分惭愧,如今真就是再瞧见这般,心中便是五味杂陈。

钱氏也是瞧见了安良蕤的不自在登时就是讨说道:“可是这伺候人的女使也这般手脚没轻重的了,生生是要扫兴还是怎么地,也不瞧瞧自己既然是做了这份差,要吃这碗饭也没个本事守住,每每也就是知道要靠男人才能过活,真是丢人现眼!”

小李氏听着是脸登时臊了起来,想这么多天的辛苦日子,自己不过就是泄一下气怎地还碍了她的眼,想到这处小李氏便是重重将那茶水掷到钱氏面前,明介着茶水是半点没弄出来,钱氏便是捂了脸叫唤了起来。

“哎呀,腌臜东西,方才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竟然还要害我,可是不得了去,谁要敢这种人做活啊,谁敢娶这种女人做娘子做妾啊,可不就是我们老太太心善将你容在府上,如今你羞了我可不就是叫我我爹娘把你赶出去吗,任我不是什么小气之人,惯还是能帮你找到下家,你自个收拾收拾就快些走了,切莫要叫我唤人赶你!”

小李氏是越听越委屈,正是想要求那温起斯说句话时,对面坐着的钱二姨也忍不住说道:“可不就是吗,这府上怎养了一个姑奶奶,任是做妾怕也是要给正室娘子几分眼色瞧着,我看还是打发到勾栏瓦舍,才是她要谋的生计,大姐可切莫吃心了,为了这种人不值当!”

钱母耳听着她们挑剔着小李氏的不是,碍于钱父寿宴也不想再是这般不悦,只管叫人把她拖下去时,那温起斯便是冷不丁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可是叫小李氏发来了期盼,索性破罐破摔,便听她止不住地喊:“斯郎斯郎,快救我,她们这是要草菅人命,全不念半点家人情面,方才锦儿是什么也没有做的,斯郎也是瞧得清清楚楚的,可不能让她们就这样诬陷了我,安娘子看我不顺也不必拿婆婆压我,只管我们净面挑拣对方就是了,也对斯郎不喜你,叫你耍了这些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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