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霍自认个委屈,不料在看完那笺之后,脸上便是再没方才那色,叫他惶惶看向梅氏等人之时开说:“可是大表姐不如意我,竟是要这般害我,说我什么断袖之癖可是叫我冤枉,还求大姨母回府时也带上我,让我听听大表姐为什么要这般说我!”
梁梅氏原自哀哀自怜在是听到安少霍这般中气十足顶撞,心中便是噌发了:“易儿她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敢这般说,想她平时温文静雅,也不爱计较他人之事,如今竟是受了你这等委屈让她没脸回府,这件事莫要说易儿就是我都觉得羞得很,莫要我说句不好听,你虽有榜上名,全做腌臜事!”
想梁梅氏说话也是冲动,叫梅氏安仲谦等人面上煞间无光,想他安少霍如何如何也是安家出人头地的秀才,那梁梅氏嫁的婆家虽是有些风光,但也不至于任她这些损落,安少霍听后稍稍思琢一番,似想到何事届时便是缄默不言,可是叫梁梅氏脾气越发地大了。
“六妹妹也惯不是要我也说你的不是,这门亲事里里外外你都和我说掌眼好的,如今生出这桩事叫我有何脸面回去,也难怪昨儿惹得安家人不悦,我看你怕不是拿我戏耍,这才弄了这出让我瞧,怪我易儿懂事全个自己吃了去,我这个做娘的再是在这里也只是让她面上无光,还是快些回去地好啊!”梁梅氏说罢,登时便拨了步子十使劲往外走,料是知道梁梅氏认定不易更改,梅氏只得说说陪同她一并回那梁家。
那时,屋里正是剩下了安仲谦父子俩,安仲谦想来方才那事,只觉心中寒凉微过,但看安少霍一副死认不改的模样登时也是叫安仲谦又是心寒,捧在手心里的碎玉纹茶碗便是不觉沉沉落地。
“说今儿个事你定要同我说个清楚,你上学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枉我安家清流门户全个让你糟践了,你可是以为我平日舍不得说你,你便可以做出这等荒唐事来气我,说!究竟是谁!”安仲谦手上提了根软藤见是安少霍迟迟不允,登时就是要砸去,却是被安良蕤拦下。
一时安少霍睁眼相看,安良蕤此刻可不敢帮安少霍辩解,料是还要装作不知情模样看向安仲谦:“爹,三哥哥可是秀才,爹爹怎舍得打下去手,往时三哥哥身子还有旧伤,这若是打了可真真就是毁了!”
安仲谦无力也不敢同安良蕤解说,只惯提了恨眼看向安少霍:“你看看你这一糟践自己可是要让家里人多少担心,你可敢让你那弟弟妹妹知道你做的丑事吗,你可还是想让你爹面对他人一想到你这些丑事就羞愧难当吗?今儿个我看你还是在祠堂面壁思过几日,往后的日子也莫要再出去会人了,免得眉来眼去让人瞧出端倪在到我这处告状,我可就真真要扒了你的皮!”
安仲谦但说登时便是转身而去,剩得安少霍安良蕤会意沉了脸,那安仲谦的命令严妈妈不敢不从,从门外进来后便将安少霍请了到祠堂,这件事不出意外便是让全院人知晓了,不过他们也就是知道安少霍与安仲谦不合,至于是什么也不得知,幸亏他们都是签了死契这才不敢乱叫舌根,只是那梅氏随梁梅氏回了府,抵是一时半刻也是回不来的。
道是霉事连连,那安仲谦前脚骂了人,后脚便是急火攻心倒了地,姚氏安少白安良修一行人便是蹲守在安仲谦面前,一时间家中清静得很,惯是没有人叫唤。
今日之事若说安良蕤没有责任,那也是做给自己看罢了,她躲在祠堂门外但看里边跪了三个时辰的安少霍,这心便纠做一团,想那大表姐实在荒唐,现在想想现在她所做之事,全不过也会是知道安少霍会为了她安良蕤一人拦下,毕竟那周长怜之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罢了,她这是将自己推给了安少霍,又是保全了她,当真是一石二鸟,聪明得很啊!
“四妹妹要站在门外究竟站多久,料是外边风大,四妹妹身子原就孱弱若是再倒了真真是让我羞愧难当!”安少霍忽是面也不会地说道。
料是安良蕤也听出了几分气意,叫她不由提了步子便行到了安少霍面前,悔说:“三哥哥心中若是有何怨言只当快快骂了我,叫我心中好受些,今日之事全赖我的不是,是我不该告知了大表姐才让她有机可乘,编说了这等瞎话,让三哥哥在此受罚,大娘子回来定要气恼一番,都是妹妹害了你!”
安少霍心中倒是没个所谓:“四妹妹可切莫这般,正是得知牵扯四妹妹我这才担了下来,原本这门亲事我便是不喜,如今倒是四妹妹帮我解了围,我高兴还来不及,料是此事我也就能推了娘急盼成亲之事,四妹妹这是喜事,你怎地还哭上了?”
安良蕤听他说时方觉,只不过让他受这般大的委屈,实在不是好受:“快请三哥哥收回方才那些事,三哥哥乃是人中龙凤,怎能因为我这些小人之行便要断送了自己大好姻缘!”
“四妹妹也是不知情,受了委屈的,料是这姻缘也求不来,我不喜她,料是往后日子也是不如意,如此解脱了她也是解脱了我,四妹妹再是这般自责,可叫我再多多与爹顶嘴叫我在这祠堂再多跪几日才好?”事到如今,难得安少霍惯是还能想着她。
等着安少霍说起安仲谦,安良蕤便是又将头深深埋了下去,对道:“想是三哥哥在这处受罚,还不知爹爹晕倒一事...”安少霍但听登时便要站起来,碍着腿麻一时便是折下,叫安良蕤补说:“三哥哥莫急,是爹的老头疾了,现下姚小娘五弟六妹正在榻前伺候,上回小娘吃了大娘子的气,时下看到三哥哥痛脚定是不会放过,适才我也去看过了已经醒来了,还请三哥哥安心忍耐些日子!”
听得这些话安少霍再是想说也只得忍下,料听安良蕤哀说:“三哥哥往后可切莫再因我让你独个吃罚了,我不值当,三哥哥不应当这样为我才是,还请三哥哥往后能为自己多些谋划,切莫再伤了你与大娘子爹爹的情分,再有往后这个家可就指望三哥哥撑起来呢!”
安良蕤说的那些话安少霍惯是不爱听,他是实打实地心疼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妹妹,少时安少霍便是见安良蕤时常一人受梅氏同姚氏的打骂,安仲谦惯是不知其中种种,便任由她们去,虽说自己帮安良蕤说话,抵或让她糟梅氏等人越发为难,但他宁愿让自己多吃些苦,也不愿看到自家妹妹同一屋檐下竟要吃这些委屈,想到这处安少霍已是打发安良蕤离去,他也惯是不想再安良蕤面前怯弱。
屋内,姚氏安少白安良修围站一团,看着安仲谦病眼垂垂不由提说:“可是姐姐娘家之人有意发难我们,竟是不能让霍哥儿成就了好事,怎地叫那大侄女独个撒气回家去了!”
安仲谦原就是为此事苦恼,在听得姚氏这般说来气便是越发吁出,只不过抵是不想让姚氏在梅氏烦心,安少霍那些事便是又咽了回去,他病着身看着站旁的安少白眼中不知是喜还是愁,想上次梅氏要养安少白到房里,如今看来亲生孩儿都教养不好又何苦教养他孩。
想到这里,安仲谦咳嗽连连多看安少白:“你既是不愿到霍儿房里读书那便是免了吧,看你三哥那般疯魔也未必教得出什么成就,还有就是上次,大娘子说要将你养在她房里,我看也免了,你一直都是养在你小娘身边,让你骨肉分离我也是于心不忍!”
姚氏不等安仲谦说完后边两句,这气便是不打一处来:“老爷啊,如今霍儿可是榜上秀才,名头钉着,这白儿读书晚来,这若是再不让霍儿点拨点拨,这可如何是好,白儿可是志在要为老爷挣个名头的!”
安仲谦在听这些话不禁冷哼,如今名头他惯是不敢要了,如今他只求保个名声,让他在外边安稳做人才是,想到安仲谦登时就遣走了他们,独个睡下。
被严妈妈带出来的姚氏是越想心中越是不得劲,尤是看着安少白气也是不打一处来,拧着安少白皓腕:“怎地了,方才可是哑巴了,你那爹爹生生要断了你的学路,你也能忍得下,这下可好,你那霍哥儿是正房嫡子又是帮榜上秀才,如今老爷又是病重,这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你那霍哥儿担了去整个家业,你怎地还能这般无动于衷啊!”
安少白被姚氏骂得不知如何反驳,他早早料是知道会是如此,他断是也不敢和安少霍争,今日安仲谦说得这些话也是合他意:“小娘若是早知道会是如此便不会这般焦躁,还请小娘切莫乱说话,再惹了大娘子才我们日子才真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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