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搞不懂,”陈婉卿说,“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躲这么远?当初俩差一点儿就在一起了,傅启政对也有兴趣。”
“他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觉得他会因为之前那些破事儿跟翻旧账吗?更何况,当年的事情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他就算真知道了真相,肯定也会心疼,为什么非得自己贬低自己。”陈婉卿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我跟他说了妈生病的事儿,他二话不说就把钱转过来了,他对什么心思,感觉不到?我跟打包票,他绝对不会因为之前的破事儿就”
“是我的原因。”温禾时打算陈婉卿的话,她一只揉着太阳穴,满脸的疲倦,“是我做不到。”
说完这一句,她闭上了眼睛。
………
其实,她和傅启政曾经亲密过的。
那天是圣诞节,投资项目组的人一块儿吃饭,当时他们把傅启政也叫过去了。
那天晚上她喝了些酒,周围的同事开始拿她和傅启政开玩笑。
傅启政倒是很随和,甚至还配合了起来。
那天晚上,是傅启政送她回家的。
他上了楼,坐在了她身边。
温禾时起身准备去给他拿水喝的时候,他突然拽住了她的腕,将她抱到了怀里。
温禾时到现在都记得他的怀抱有多炙热,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和古龙水混合在一起,充盈了她的鼻腔。
“做我女朋友。”他一句话说得分外强势。
温禾时当时喝了酒,不太清醒。
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后来,傅启政便低头吻她。
他们两个人在沙发上险些擦枪走火,但,一个吻结束,她便回忆起了当年的那场侵犯,开始剧烈挣扎,甚至还对傅启政动了。
傅启政自然不会强迫她,在她的一个耳光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温禾时坐在沙发上,甚至都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
后来傅启政走了。
也就是第二天,温禾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陈芳因为肾病住院。
她当天便留下了辞职信,回到了海城。
那之后,她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再也没有和傅启政见过面。
偶尔在外网还是能看到他的闻,傅启政从来都是那么优秀,作为华尔街里年轻有为的股票经纪人,他时常会接受各种媒体的采访。
“什么原因?就因为不能跟男人正常接触?”陈婉卿的声音将温禾时从回忆拽了出来。
她说:“我不信傅启政会在乎这个。再说了,这问题看心理医生完全能好,是自己耗了这么多年不肯去看,所以心结一直到现在都解不开。”
“怕傅启政知道这事儿以后嫌弃,所以就溜之大吉了,之前我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懦弱呢。”陈婉卿字字珠玑。
温禾时听完陈婉卿的话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全程低着头。
陈婉卿知道自己或许说得过分了一些,她抬起来,在温禾时背后拍了一下,“这次回去,有时间的话和他见一面吧。”
温禾时还是没有说话。
陈婉卿:“现在跟靳寒嵊把话说清楚还来得及,不在娱乐圈混也能赚钱,趁着现在把话说明白,靳寒嵊那种人应该也不至于缠着一个女人不放。”
温禾时仍然没有说话。
她就这么低着头,连陈婉卿都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温禾时沉默了有十几分钟,包里的突然开始振动了。
听到的震动声之后,温禾时回过神来,从包里拿出了。
陈婉卿低头看过去,也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
靳寒嵊的电话。
陈婉卿看温禾时现在的状态不佳,正要开口劝她别接电话的时候,温禾时已经接起来了。
她说话的腔调,完全听不出来她刚才还那么痛苦。
“寒嵊。”她很温柔地喊着靳寒嵊的名字,亲密又自然,就像是妻子在叫丈夫。
有那么一瞬间,陈婉卿觉得温禾时是天生的演员。
她开始佩服温禾时强大的内心。
普通的女人,哪里能做到这样?
………
“在哪里?”靳寒嵊问她。
温禾时说:“出来走一走,马上就回去了。”
靳寒嵊:“嗯,我等。”
等她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温禾时:“好,我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回去,寒嵊吃晚饭了吗?”
“嗯,吃过了。”靳寒嵊说,“尽快回来。”
温禾时:“好。”
应承下来之后,她便挂断了电话。
和靳寒嵊打完电话,温禾时就准备离开了。
陈婉卿看着她这样子,叹了一口气,说:“好好想想我说的话,靳寒嵊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他段有多狠,天夜都说不完。”
“趁现在还来得及,该抽身就抽身,也不是非得在娱乐圈混。”陈婉卿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温禾时考虑。
她的条件,在娱乐圈真的是有些屈才。
“我先走了。”温禾时拎着包,走出了陈婉卿的房间。
陈婉卿把温禾时送走之后,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于是拿出给傅启政打了一通电话。
这会儿美国时间是早晨,傅启政正坐在办公室喝咖啡。
响起后,他接起了电话。
“婉卿,找我。”
陈婉卿:“她要回纽约,明天的航班。”
陈婉卿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傅启政听到陈婉卿的话之后,端着咖啡杯的略微顿了一下。
沉默几秒后,他开口向陈婉卿道谢:“谢谢。”
陈婉卿笑了下,“不用这么客气,该说的我说了,具体怎么做还是看。”
温禾时打车回到了澜庭集。
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
其实,回国之后她很少去想关于傅启政的事情。
因为一想到,总是会不可避免地伴随着遗憾和难过。
今天被陈婉卿这么一说,过往的回忆翻涌而至,她整个人情绪都很乱。
温禾时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靳知旻都已经睡着了。
温禾时状态不是很好,走进客厅之后,脸色都很难看。
“怎么了?”她刚一进门,就听到了靳寒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