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二楼的路途中,我整个人的头脑昏昏沉沉的,全在为瑞木钧的那些话犯愁。
也因此,我自己到底怎么走到笑渔舸正二层的展厅的,以及展厅里有些什么,我全然没有在意,直到……赵水荷的出现,才将我从梦幻般的遐思与难耐中拉回了现实。
就在这个时候,水荷猛然从侧后袭来,她先是用指头狠狠掐了一把我的肩膀,而后又在我痛的龇牙咧嘴的时候猛然立在我的面前道:“喂!脸黑的和报丧一样!想什么呢?”
听着水荷的质问,我支吾了一下,而后囫囵的回答道:“没事,饿了!”
说完这个,我看了看只身一人的赵水荷,而后又奇怪道:“水荷,你身边的姚艾艾呢?跑什么地方去了?”
听着我的问话,水荷一脸无所谓道:“早分开啦!那女的说要家丑不可外扬,要自己去找奸夫**,说完就有跑开了。”
“哦!”我无所谓的点了一下头,而后又问这小妮子道:“咱们饭店别人呢?怎么不见佟掌柜和老赵?”
听着我的问话,水荷把身体略微移动了一下,而后回答我道:“都在这里呀!你眼瞎呀!”
随着她的话,我这才想起身在何处,而后抬起头,望向这个近百平米的小型展示厅。
瑞木钧家的展示厅虽然小,但装饰和陈设可谓可谓极端华丽。
在这百平米左右的天花板上,整整齐齐的铺设着绒线,金丝和刺绣的手工针织,是一副百鸟朝凤般的飞鸟图案,地板则是用一些孔雀石,松绿石,橄榄石之类造就的海浪卷鱼的梦幻图画。
脚下用宝石拼接的海浪和,头顶用刺绣拼接的百鸟,这些东西整合在一起,瞬间形成了一副波澜壮阔的,由“鸟”“鱼”“海浪”形成的波涛汹涌的壮阔画面。
这壮阔和精致的画面瞬间充斥进我的眼睛,直让我感觉到一种近乎于奢侈或者暴力的绚烂。
在这提神的画卷下,我又在期间看了**个玻璃阁子,这些阁子一个有半人大小,想来就是这陈列厅
中的“展品”了。
笑渔舸的展品不多,但全部稀奇古怪,其中有一些瓷器,有一些鱼类的标本,还有一些我根本认不出来的东西。
这其中,有一个东西我还是熟悉的,那便是我曾经用过的那只,辟邪的白龙牙!
在这些个玩意之间,除了我和赵水荷,还有五六个人驻足流连期间,这些人多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一个个表现沉稳,似乎很懂得欣赏,一看便不是那些暴发户。
而老人里,看的最为投入的,便是我们的佟掌柜。
此时的佟掌柜,整个人和个大虾米一样“趴”在一个玻璃柜子上,一脸贪恋,仔细盯着里边的瓷器。
我想,如果不是有那一层玻璃挡着的话,他早应该就将那瓷碗拿出来翻看了。
佟掌柜不愧是搞古董的,一板一眼之间,态度与别的看客迥然不同,只是他撅着屁股的样子实在不雅观,也令我非常想笑。
带着好奇,我走到佟掌柜身边,冲他问道:“老掌柜,您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面对我的问话,久憋了一肚子话的佟掌柜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头也不抬的冲我讲道:“这可是元代哥窑的瓷器,这种罐子,全国不超过十只了呀!价值连城!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哦!”我好奇的点了点头道:“那这么说来,瑞木钧家还真是有些宝贝的哈。”
听着我的问话,佟掌柜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我身后却有一个声音对我们回答道:“霍老板说笑了!这些东西都是过去笑渔舸渔船上腌酸菜的用具,我们保存了几件,也不知道怎么着,这几年稀里糊涂值钱了起来。”
说这话的女人,不用我看,我也知道是陈八妙。
扭头过去,我看着陈八妙,而后微笑道:“拿几千万的宝贝吃酸菜,你们这条船上的人也很有福哦!”
此时的陈八妙,退去了身上的那一件白色的厨师服,她穿了一件天蓝色的中式晚礼服,上面纹绘着金线的龙凤,显得格外典雅大气。
又看见陈八妙,这自然令我想起了瑞木钧刚才在船舱底部的话,而回想着那些话,我便不由自主,鬼使神差的冲陈八妙笑了笑,而后说话道:“八妙!你穿这身挺漂亮的!挺适合你。”
我的一句夸赞,另陈八妙异常意外的一愣,而后她脸色微微红了一些,便冲我简单的回应道:“谢谢!”
说完这一句谢谢,陈八妙看过一眼表,紧跟着冲我道:“老三,你和你的朋友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最后一桌客人马上走,等他们离开之后,我和我姐姐好好陪你们吃顿饭。”
听着陈八妙的安排,我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句“不急”。
在温软的话过后,陈八妙又一次微笑着离开了我。
临走前,她划过我的肩,而后用小手指轻轻的勾了我的手一下。
陈八妙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在我的头脑和面前,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身形,和绕指的一丝体香。
在陈八妙与我的短暂邂逅之间,我们可爱的佟掌柜依旧在撅着屁股看他的碎瓷片子碗。那屁股撅的和高射炮一样,直看的我有点心烦。
这个时候,我发现屋子中唯独不见的是我们的老赵,因此在我又转到佟掌柜的身侧之后,我又拍了拍他的屁股,问道:“佟掌柜,我主厨赵海鹏呢?你看见没有?”
听着我的问话,佟掌柜头也不抬的指了指展厅的一道侧门道:“小赵刚才碰见了一个熟人,跑到门后边叙旧去了!你去那边找找他吧!”
遵循着佟掌柜的提示,我向那一页推拉门的方向看了看,而后顺着走了过去。
拉开那一扇门后,我发现在外边是一个露台,直通着启明湖边最好看的柳树林子和霓虹灯。
迎着从林地间刮来的风,我看见那露台上立着两个正在抽烟的男人,其中一位果然是我们的老赵,另一位,我则根本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