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家一直以经营珠宝玉器为主,在艾劳看来,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要说这样的家族,做如此获利的生意,在十大世家里面进入前几名,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相反,因为北扬的挥霍无度,北家人徒留的,也只是面上的风光无限,如果不是依仗皇家威仪,只怕如今也不会有官员买他的帐。
北家也会每年向朝廷举荐人才,同时每年在祭祀日、皇帝寿诞等吉庆的日子供奉礼品进宫,北家没钱,最多的,却是古玩玉器,数不胜数。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北扬爱玉如痴,每每遇到喜欢的物什,只要是入了他的眼的,不管如何天价,他都会想办法买了来。
北扬这人,又从来不屑用其他手段强取豪夺,他为人正直,以直爽豪迈著称十大世家,如此一来,整个北家成了十大世家里面一个奇特的存在——北家的宝物是十大世家里面最多的,可是,北家人的吃穿用,却比普通人家好不了多少。
就是说,北家人守着一堆的金银珠宝,却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这些事情,艾劳之前就听老四说过,在老四看来,北扬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好男人,所以,即使有老四感兴趣的东西,他也没想过在北家顺点什么出去。
老四曾说,如果从北家带一件像样的玉器出去,北扬知道了,真的会痛不欲生。
那样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会将所有他喜欢的玉器当孩子那般的疼爱,天天去观摩擦拭,细心呵护。
最后,老四总结了一点,如果艾劳想要的,恰恰是北扬也看中的,那么,想把那个棋盒带走,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在北扬看来,所有的玉器都是无价的,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不会考虑要卖!
艾劳之所以要来北家,就是因为要给欧阳慕白送给她的那些棋子找个归宿——虚空和尚说了,北家的墨玉棋盒,和那些棋子有着极深的渊源,其他的棋子还倒无所谓,可那颗失去光泽的棋子,则必须放入那棋盒里!
艾劳如今对和尚二人肯定还是有成见的,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也不得不承认和尚还是有些本领的,所以对于他的话,她不得不信。
这次来北家,也是打算买下那棋盒,然后直接上路去燕京大陆。
如果北扬肯忍痛割爱,那是再好不过了,可如若北扬不肯卖,艾劳也觉得头疼。
艾劳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李晨那双美得如妖孽一般的眸子盯着自己,目光妖娆,迷人狂野。她小声地哼了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蹭过去:“晨晨!”
李晨直接揽着她贴近自己:“劳儿!幸亏你醒了,不然,我真以为上错人了呢——还是有点不习惯。”
艾劳的手狠狠地掐他的脖子:“这话你也好意思说?昨晚是谁跟疯了似的一直不停?这会儿说不习惯了?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晨呵呵笑着,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劳儿,昨晚不一样,那份火热,那份妖媚,只有你才能给予——可你安静下来,那丝毫不同的容貌,自然让我不习惯。劳儿,不如,让我再试一次?”
艾劳翻身压上去:“这次,该我主导了吧?”
李晨含笑不语,宠溺地看着身上的女子,目光里的柔情足以让所有的人沉沦。
艾劳叹口气:“晨晨,你这模样,真是让我恨不得一口吞了你——说!这些年,有没有在外面勾三搭四!”
李晨扶着她的腰身,勾唇一笑百媚生:“劳儿,看来,昨晚的饥渴还不足以让你对我产生该有的信任——”
他一个翻身,反客为主:“那么,我不介意多来几次证明我的清白!”
艾劳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对于他们,她自然是信任的,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此刻李晨的疯狂——让她很是享受!
最后,两个人的动作是被习昇叫停的。
习昇实在是没办法了,两个人从凌晨一直到了夜间也没出来,整整一天,不吃饭也不喝水,到底做着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习昇自然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他才不放心。
至少,要吃饭吧?
更何况,这里是在北家,北扬都来问了几次了,他真是不知道再以什么借口搪塞了。
两个人如同偷了腥的猫儿,吃吃地笑,然后,李晨才开口:“催什么催!等着!”
习昇真想破门而入!他来的时候,可没这么折腾艾劳!李晨就是故意刺激他是吧?等着,他早晚要回来!
李晨真是不想出来,记忆中的甜美刺激,让他一次次地沉迷其中,容貌上的改变,的确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可进入的时候,则完全没有这种陌生感,只有那时候,他才确信,身下的,就是自己爱恋了十几年的女人!
虽然让习昇等着,但这二人也知道,该出去了,整整一天,再不出去真是该饿出毛病来了。李晨倒没觉得饿,光剩下兴奋了,他就担心艾劳受不了,一边给她折腾那衣服,一边问:“饿了没?”
都知道艾劳习惯了被人伺候的,可这衣服实在是不好驾驭,李晨没辙了,衣服一甩,直接抱着艾劳又去亲:“受不了了,我吃饱喝足了一定再干三百次!”
艾劳呵呵笑着躲开他:“累死你算了!我去给你拿衣服,早准备好了!”
这次,换艾劳伺候李晨。
两人站着,从视觉上来说,连身高都是一种完美的搭配。艾劳细心地给他穿戴整齐,腰带配饰一样不少,最后从上往下看,啧啧称赞:“不愧是我的男人,怎么穿都迷人!”
李晨配合她摆了一个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造型,活脱脱一个俊俏风流美男子:“那是自然!来了,总不能丢了劳儿的脸!”
艾劳挽了他的手臂往外走:“臭美!走,带你尝尝这里的美食——要想吃好吃的,还得回天霸山庄,不过昨晚试了一下,北家的菜也勉强入口,关键是绿色无污染。”
李晨低头垂眸宠溺地对她笑:“天霸山庄?那是什么地方?”
艾劳一挑眉:“那是我的地盘!在这里,我可是大有来头的——天霸山庄是中兴大陆第一山庄,而我,人称天下第一艾姥姥!武功第一,绝色第一,无人能比!”
李晨另一手捏了捏她的娇俏鼻子:“还有脸皮厚,也是天下第一——你真会武功?”
艾劳嘻嘻笑着,把这里的情况大致讲给他听。
两人相携而来,都是一身的纯白衣衫,容貌俱都是天姿,气质出众,远远看去,真真的一对从天而降的神仙眷侣!
习昇眼里也不免有了艳羡,更笃定了来日要把之前没有吃够的连本带利收回来——想想他刚来之时,因为失忆,错过了最好的欢爱时机,之后艾劳身边便出现各式各样的男子,他哪里有机会如李晨这般整日地霸着艾劳?
习昇表情很快如常,可老大等人却不免直了眼——艾劳身边,何时又多了一个如此绝色的男子?那般的美艳,那般的风华,身上那股高贵随意,比之习昇,也毫不逊色!
一路走来,艾劳基本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个大概,一抬眼,八大护法,习昇、沈烟、吕哲等人都在眼前,她倒是愣了一愣——武功炫耀过了,财富也显摆过了,这一大堆男人,该怎么介绍?
他们在那边过着苦行僧的日子苦苦煎熬,她却在这里每日春宵,欢爱无度——她咳咳了两声,随手一指:“这些都是——我身边的护卫。”
习昇一听,差点笑出来——护卫?她还真敢说!
艾劳立即白了他一眼!
习昇立即忍了笑,神色恢复如常。
其实艾劳也不是说谎,八大护法的确是护卫啊!沈烟三人是她的徒儿,欧阳澜不值一提,屈皓、吕哲没发展到实质阶段,李晨,自己对他没那个意思,和尚呢,更不可能——所以,她这样说,一点错没有!
李晨会信才怪!
护卫?看那些男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目光就知道了,不仅如此,那目光里的深情,想瞒他,可能吧?也不想想他从小是在什么环境里长大的,身边一大帮虎视眈眈的男人,这种目光,他最熟悉了。
但此时,他也不说什么,看过去,人太多了,一个个打招呼不现实,他含笑地目光扫过去,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我叫李晨,初次见面,有礼了。”
习昇真是忍不住笑了,李晨这话,中西混搭,古今不分,真是够有趣——当然了,习昇大部分还是在笑艾劳之前的那句话,只不过藉由李晨的话发泄出来罢了!
老大等人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艾劳说什么就是什么,见李晨开口,都愣了愣,目光不由得看向身边的那个李晨,根本忘了回礼这一说!
李晨也是一愣,脑子里猛地就想起了第一次见艾劳之时,这女人很认真地问他——可是木子李,清晨的晨!
他一直觉得艾劳救了他是两人冥冥之中的缘分,如今看来,却只是沾了一个名字的光——这个站在他身边,叫李晨的男子,那风姿卓越,那神人姿态,又岂是自己能比得上的?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有机会,可现在看来,自己的机会,在哪里?
艾劳的目光看到对面的李晨,一拍脑袋,懊恼道:“我怎么忘了——来,我介绍,这位也叫李晨,你们同名同姓。这倒是有点麻烦了,以后得想个办法区分啊——晨晨,你说怎么办?”
李晨毫无疑问地看到了对面那帅气男子目光里的黯然,虽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但肯定和身边的女人脱不了关系:“无所谓啊,你决定就好。”
对面的李晨听了此话,更觉得他一身随意偏偏透了高贵出来,不免更觉得自己逊色,垂了眸,也不说话。
艾劳也没什么好主意,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大些,以后叫你大晨,叫他小晨,怎么样?”
“大晨?”李晨笑笑:“我还皇上呢——嗯,无所谓,不过,你还是叫我晨晨吧,习惯了。”
艾劳给他一个那是自然的眼神,这才看向众人:“以后呢,我身边这位,就是大晨,他是小晨,大家别喊错了啊。”
众人这才一一回礼,和李晨算是打了招呼,自始至终,艾劳那含笑的眸子就没离开李晨的脸。
李晨被她看得心里痒痒的,趁人不备,低头,舌尖扫过她的耳垂:“小妖精!勾人也看看场合好不好!”
艾劳暗地里掐他一把:“你自己三观不正还说别人勾人!掐死你!”
不过这么一个空档,北扬过来了,说是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请艾劳等人过去。
艾劳肯定饿了,二话不说,连客套也没了,直接拉着李晨就走。
北扬对她的性情略有耳闻,只是今日见她身边的男子又换了一个,不免还是有些讶异——如果他没记错,之前在艾劳身边的,是一个叫习昇的男子。
而且,那日在屈家,艾劳对她的大弟子沈烟的态度也明显不同与常人,可这会儿她身边的人,却是以前没见过的。
北扬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不管艾劳来他北家的目的是什么,他能做到的,仅仅是地主之谊。不管怎么说,天霸山庄是十大世家都得罪不起的,其实就算没有天霸山庄做后台,家里来了客人,北扬肯定也是热情招待的,只是,排场不同罢了。
这一晚不同于前一晚,北扬的家人也隆重出席,北家当家主母,以及北扬的几个嫡子,至于那些妾侍和庶子,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
艾劳和李晨十指相扣地来到厅堂,众人早已起身相迎。
北扬只介绍了自己的结发之妻,自己的子嗣识相地没介绍——在他看来,艾劳这种身份,过分热情,很有可能被她认为是谄媚。再说了,北扬也没想用艾劳的身份得到什么,让儿子们出席,也只是一种礼貌,和巴结奉承无关。
这一点,倒是甚合艾劳的心意,她还担心北扬会一个个介绍,她真是懒得应付,更何况,她饿了,李晨肯定也饿了。
北扬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请众人入席,亲手给艾劳奉上碗筷,示意她先请。
艾劳说了句:“北当家的客气了,请。”
这句话,算是拉开了吃饭的序幕了。
接下来的时间,艾劳几乎没怎么说话,要说,也是对着身边的李晨小声叮嘱,对于他没见过的菜色,会给他介绍一番。
李晨也是真饿了,一边照顾艾劳,一边自己吃,言谈举止之间,透着的,是无边的宠溺和体贴柔情。
北家人谁也没指望在这种宴会上能真正地吃饱,艾劳是什么大人物他们肯定也是有所耳闻的,今日得以一见,免不了惊艳一场,同时也觉得她身边的男子个个竟都是俊美异常,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
但这会儿,艾劳那动作怎么也看不出急切,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美高贵,有最完美的餐桌礼仪,让人找不出丝毫的破绽,即使给李晨夹菜的动作,也透着高贵典雅。
反正除了艾劳身边的人,北家人几乎没怎么吃,都是偷偷地打量艾劳,感慨她的风姿卓越,完美如神!
艾劳没说喝酒,她身边的男人们肯定也不会喝。
其实北扬是备了美酒的,但他根本没机会敬酒。艾劳自从拿了筷子,就没多看他一眼。
北扬是看出来了,艾劳肯定是饿了,但即使饿了,那动作也没有丝毫的迫不及待,依旧是那么沉稳优雅。
这会儿他是主随客便了,难得遇到这么一个不扭捏不做作的客人,北扬倒是放心了——艾劳越是摆谱,来那套虚的,他反而觉得不好应对。如今看到艾劳随意自然,也就放了心。
艾劳吃得差不多了,才看到手边的酒杯。
翡翠酒杯,绿色怡人,握在手里,一股凉意惬意舒适。她举杯:“北当家,感谢你的热情款待。杯好,酒肯定也差不了,我敬你一杯,聊表谢意,先干为敬!”
北扬哪里刚让她先干,连忙陪着喝了一杯,刚想敬她,来不及给她斟酒,就见她拿起那酒杯把玩,心里不免有几分自豪——都是他视若生命的珍宝,也是看在艾劳是贵客的份上才拿出来款待,平日里,都是被他藏得好好的。
艾劳开口了:“早就听闻北当家的这里古玩甚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随便一个待客的杯子,都大有讲究。”
北扬这人,不爱好别的,一辈子就喜欢玉,这会儿听见艾劳夸了这酒杯,觉得比夸自己的孩子还让他高兴,忙道:“姥姥好眼光!这杯子产自燕京,是我从一个玉匠那里求来的。说起来,此玉并非最稀有的,只是,能制成如此光滑之酒杯,就实属罕见了。姥姥看这颜色,遇到极致好酒,这玉杯还会在烛光下摇曳变色——姥姥再来一杯?”
艾劳摇头:“不了,谢谢北当家的好意,只是我不胜酒力,只怕一会儿会出丑。早就听说北当家的识玉爱玉,看来果真如此啊。”
北扬摇摇头:“不敢当,北某也只是爱好而已。”
艾劳看似随意地提起:“听说,上次在屈家,北当家的对那墨玉棋子也是情有独钟?”
听闻艾劳提起此事,北扬脸上神色一片黯然:“说起来,这算是我北扬一辈子最大的憾事了。那墨玉棋子,也算是和我北家有段渊源,只可惜……”
他说到这里,突然爽朗一笑:“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不属于我,也是命中注定的。”
艾劳赞了一声:“北当家的好气度!有些事,当局者迷,天下众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能打开心结,如此淡然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北当家心境如此,的确让人佩服。”
北扬摇头轻笑:“姥姥谬赞了。说是想得开,其实就是无可奈何。即使我不甘愿,又能怎么办?欧阳家族有钱有势,咱也斗不过。”
两人就这个话题又谈了良久,反正只要牵扯到和玉有关的,北扬在,就绝对冷不了场。
这会儿都吃饭呢,艾劳也不可能把自己那事说出来,她准备着,等这些人酒足饭饱之后,她和北扬两个人,找个安静地方,好好地谈一谈。
对于艾劳来说,钱自然不是问题。人家龙暮云都说了,只要她想,整个中兴都给她也行。
当然了,艾劳自己的钱都用不完呢,根本就没打算用那些男人的,但龙暮云有这份心她还是很欣慰的。
艾劳现在就想,如果北扬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她只能以自己的诚心打动他,没办法,谁让人家只认玉不认钱呢?如果可以,艾劳还真是想用银子砸死他——天霸山庄到底有多少财富,她具体没算过,但听老八说过那么一句,反正那意思就是说,估计把中兴和燕京两个大陆的财富加起来,也没有天霸山庄的一成。
这是个什么概念?
富可敌国?
错!
应该说,这种财富,早就超越了国与家的概念,基本上已经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
艾劳一直觉得树大招风,对于自身的财富,除了自己和老八,其他几个护法也无法详尽地了解。反正只要他们知道,天霸山庄不差钱就是了,其他的,没必要知道那么清楚。
现在,艾劳是有钱也用不出去,人家北扬肯定不吃这一套,所以,艾劳是笃定了准备以自己的诚意感动对方,让北扬割爱的——当然了,话又说回来,只要北扬同意,这补偿方面,自然是少不了的。
北扬也大概猜到了,有句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艾劳不会无缘无故地来他北家,而且看这架势,也没准备马上就走。
本来准备今日一早就宴请艾劳,顺便探一下她的口风的,谁料被习昇用了一个又一个的借口推脱了,直到这晚间,艾劳才露面。
北扬也准备好了,等下吃了饭,他就把艾劳请到后花园的凉亭里,明为赏月饮茶,其实就是想弄明白艾劳找他到底什么事。
北扬这样做,肯定合了艾劳的心思,他的话一出口,艾劳就点头应了,吩咐男人们都回去歇着,她一人前往便是。
北扬见她如此,更是笃定了她有事找自己。
前面有人执灯开路,北扬让艾劳先行,自己在其右后方,与她错开一步距离。
这些都是小动作,可艾劳还是看在眼里了——这北扬,礼数周到,性格直爽,表面看似爽快粗豪之人,其实却是心思缜密,不容小觑。
艾劳不免有些担心——这夺人所爱,本就不容易,又碰上了这么一个对手,能轻易成功么?
看见艾劳两人走了,习昇扯着李晨就准备回房——太多的问题想问了!他必须问清楚!
谁料,老二挡住了去路。
习昇也没在意,以为老二找他有事:“老二,怎么了?”
老二?李晨忍不住想笑——这词,容易让人想歪。
老二抬了抬下巴,态度不是很好——别指望这男人跟谁能客气起来,他连艾劳都不怕,他还怕其他人?“这人是谁?”
习昇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老二,你什么意思?艾劳介绍过了啊,他是李晨。”
老二双手抱肩:“我知道,我就是想问,他哪里来的,怎么突然出现在姥姥身边。”
李晨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刚刚就想笑了,听北扬那个比艾劳大了十几岁的人一口一个姥姥地喊着,他就想笑了,可是顾虑到餐桌礼仪,才忍着,这会儿看老二人高马大的,也叫艾劳姥姥,就觉得特别滑稽!
老二头脑简单,他不怎么想事,这会儿看见李晨笑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直觉他不怀好意:“你笑什么笑!你和姥姥是什么关系,你自己说!”
习昇不免颦了眉,老二什么人,他了解了这么久早清楚了,何况,昨晚艾劳还跟他告状了呢,老二就是什么事都不经大脑的,他说什么你也不能计较——艾劳都被他气得跳脚,何况其他人。他扯了扯李晨的衣服:“老二,这事,我有空了跟你解释,这会儿,我有事找他,等忙完了,我再告诉你,行吗?”
习昇那语气挺诚恳的,李晨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哟,习少这是改脾气了?这老二说话口气挺冲的,要在以前,习少少不了得给人家点教训,可这会儿,非但没发火,还有点劝慰的意思。
李晨再看老二,目光就深沉了些。
其实和老二比起来,习昇李晨等人的心机太重了,老二这性子要搁在二十一世纪,估计会让人家吃得连渣都不剩。可这会儿人家有优势啊,人家武功好,又是艾劳的人,谁敢动?
当然了,习昇也不是因为他武功好就怕了他,在他眼里,老二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虽然老二年龄比他大,但在习昇看来,老二那心性,还不如欧阳澜呢,至少欧阳澜还能想个点子使点坏啥的,老二能行吗?除了横冲直撞,直来直去的,他什么都不行。
老二就是这脾气,什么事他都是搁不住的,要是让他心里藏点事,估计得憋死他:“不行!你现在就说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最重要的,今天晚上,他在哪个房间歇息!”
老二之所以有这么一问,纯粹是因为他去找了老八之后,自己琢磨出来的问题。
昨晚被艾劳拒绝之后,他就去找老八了。
虽然这事他自己也觉得挺丢人的,但他还是不想自己憋着。哼哼唧唧地把来意说明白之后,他就问老八:“你是不是惹姥姥生气了?不然姥姥为什么说那些话?”
老八气定神闲的,一副悠哉模样:“二哥,你觉得,长这么大,我惹姥姥生气过吗?”
老二挺认真地想了想,最后,睁大眸子:“好像还真没有!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姥姥经常生我的气?”
老八挑了挑眉,眉宇间的自信傲然就那么随意地流露出来了:“二哥,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说起来,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你确定你要听?”
老二一琢磨:“算了,等下我还得练功呢——你先说你到底有没有惹姥姥生气!那姥姥为什么不理我!看你笑得那么奸诈,肯定有问题!快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
老八忍住笑,突然觉得艾劳要是真的和老二有了实质性的进展的时候,不定还整出什么笑人的事来呢:“二哥,这事,肯定和我没关系。你也别瞪眼,姥姥说不定是真有事,还是说,你又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惹姥姥生气了?”
老二肯定不承认啊,他这几天多老实话啊,什么都没干,没杀人没打人的,他也没和老八说明白艾劳为什么拒绝他,就是说,他和艾劳说的那些话,他根本就没和老八说,因为他自己觉得自己那话很正常:“没有!我保证没有!所以,除了你,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老二没说,老八肯定也不知道他怎么惹了艾劳的,如果老二把他和艾劳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老八肯定一听就能明白怎么回事,可他没说,老八自然不知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姥姥和习哥离开的?实在不行,你去问习哥。”
老二点点头:“也行!反正我要问明白!我问姥姥什么时候有空,姥姥说以后都没空——姥姥是不是讨厌我啊?”
老八差点翻白眼了:“二哥,姥姥要是讨厌你,就你做得那些事,姥姥早一掌拍死你了!别胡思乱想了,姥姥肯定是喜欢你的!”
老二一脸的惊喜,自己的感情第一次被别人确定他心里真是高兴死了:“真的?”
老八点头:“千真万确。这事呢,不能急,你先问清楚再说。今晚不行,还有明晚呢。实在不行,大家都帮你想办法,毕竟你是第一个,你不开这个头,剩下的怎么办?”
老二猛点头:“就是说啊——啊!我想起来了,都说万事开头难是不是这个意思!怪不得老四要和我换!老四这是害我吧!”
老八只知道他们的次序,却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听他怎么一说,随口就问:“怎么回事?”
老二就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他这人性子直,说点事也是从头开始说,反正从他说比武开始,一直说到老四要和人调换顺序结束,末了总结道:“老四肯定是故意的!万事开头难,他肯定知道,才把第一个的条子和我换!”
老八听了,嘿嘿一笑:“你知足吧!四哥没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罢了——要说倒霉的,是五哥。”
老二切了一声:“老五怪谁,他自己抓的最后一个!又不是别人逼他抓的!”
老八挑挑眉,眸子里都是笑意:“嗯,也是——好了,你去问习哥吧,到时候再有问题,你再来找我。”
老二应了一声,就去了。
老八唇角勾了一抹邪魅的笑:“四哥,你可真行,连自家人都算计——就是可怜五哥了,最后一个,啧啧……”
老二突然又回来:“老八,你和我一起去,和习昇说话,我总觉得脑子跟不上。”
老八哈哈大笑,起身:“二哥,你能把人笑死!”
两人去找习昇了,正好赶上习昇被李晨赶出来,老二老八对看一眼,以为是艾劳赶的呢,老二心里立即平衡了——艾劳连习昇都赶出来了,更何况他呢?
老二示意老八开口,他既然把老八带过来,肯定就是指望老八和习昇交涉的,他就在一旁看着,听个信就是。
老八笑笑迎上去:“习哥,姥姥歇了?”
习昇还在摸鼻子呢,差点被李晨的门碰到:“嗯,折腾了一晚上,她也累了。”
老八又道:“姥姥今天确实挺累的,早点休息也好。”
老二在一旁挤眉弄眼的,提示他快点问正题。
习昇没心情注意那么多,一心想着为什么只有李晨一个人过来,他准备回房间和林源联络去了:“嗯。”
老二直接去扯老八的衣袖,示意他快点问。
老八没辙了,才开口:“习哥,姥姥——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习昇一愣:“没有啊,她高兴着呢,怎么了?”
“其实,我是有点事想和姥姥汇报,她要是不高兴,我可不敢进去烦她。”老八的话,肯定能以假乱真。
习昇也没怀疑,但这时候肯定不会让他进去:“还是明白吧,房间里,可不是她一个人。”
老八立即明白了,朝着习昇一抱拳:“谢谢习哥提醒了,习哥也早点休息吧。”
习昇走了,老二还是一头雾水:“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吗?”
老八点点头:“有人比你有魅力,抢在你前头去了。”
老二立即怒了:“是谁!不是说好暗次序来的吗!”
老八摇头:“肯定不是我们几个——吕哲还有可能。走,去看看。”
很快,老八也迷惑了——艾劳身边的男人,都在自己房里呆着呢,一个不少的,那么,陪在艾劳房里的,是谁?
这谜底,一直到了第二天才揭晓。
老二当时就急了,一看是个生面孔,根本不认识,抢了自己的号,还整整一天不出房间,他能不急吗?
习昇也看出来了,老二真有点急了,但你急归急,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李晨晚上在哪个房间歇息啊!还用问吗,艾劳和李晨两个人还如胶似漆的呢,能分开吗?
习昇也不想惹老二,关键是不想让艾劳为难,再说了就老二那智商,他也没那个心思和他斗:“老二,李晨是谁,艾劳已经介绍得很清楚了,你要是还有什么疑问,等下,你问她就行。我和李晨还有事,先走一步。”
老二肯定不能被这么几句话就打发了啊,他急着呢,他都等了一天一夜了,如果今天晚上还轮不到他,他不得难受死?“不行!今天晚上,我有事找姥姥。李晨是吧,你都整整一天了,轮也该轮到我了吧?”
习昇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这老二怎么能把这种事这么随便地拿出来讨论,看来艾劳之前说得没错,怪不得艾劳被他气得不轻,他也气到了:“老二!你说话注意点!这事,肯定是艾劳说了算,你想惹她生气?”
老二最怕什么?
他以前就怕艾劳,艾劳武功比他好啊,那时候就从心底里敬佩艾劳,知道了自己的情感之后,更怕了,真是从心底畏惧她,就怕她不高兴,怕她不喜欢自己,这会儿听习昇这么一说,他的气势立即蔫了:“我——我才不会惹她生气!我是真的有事找她。”
习昇看他一眼:“如果是这样,那你尽管来找她就是。”
习昇拉着李晨走了,自始至终,李晨也没说一句话。
擦肩而过的时候,老二听到了李晨轻轻的笑声。
老二觉得特别不舒服,他觉得,他被人轻视了。
他武功最好,年龄又仅次于老大,在山庄里,那些人对他都是很敬重的,这会儿无论是习昇的话还是李晨的态度,都让他觉得挺难受的。
他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他就想那样想的,就问了啊,有什么不妥吗?刚刚习昇的脸色都变了,他再傻也看出来了,可是他也挺冤的,本来就到了他的顺序了,这个李晨自己插队不说,还不给自己一个交代,有他这样的吗?
习昇关了房门,径自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才开口:“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李晨抱着肩靠着门看他:“习昇,你来了这里,怎么变了这么多?”
习昇现在关注的,肯定不是这事,他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二十个人只来了李晨一个:“为什么只有你自己?他们呢?”
李晨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勾起唇角:“习少,是什么让你改变的?没武功,受欺负了?”
习昇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你少油嘴滑舌!快说怎么回事!她虽然没说什么,可我一说你们要来,你知道她多高兴吗!”
李晨低了头,去看自己一身纯白的衣衫:“习昇,有些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习昇猛地站起身:“李晨!你再这样婆婆妈妈的,信不信我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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