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所料不错,这祖地之下,定有一番凶险,落兄没有必要自险囹圄。”
即墨看不透落星辰,这占星府的天骄,仿佛能看穿一切,相处之后,给人神秘而后怕的感觉。
“欲要长生证道,岂能被自我的猜测所阻碍,我将这半副地图借给墨兄,其实正是为了另外半副地图。”
落星辰星眸明亮而清澈,不含任何杂质,他道,“墨兄不用担心,我并无恶意,你所看的,未必便是真实,所不能看见的,也未必便是虚假。”
“我实在想不通透,你进去的目的是什么。”即墨直话直说。
尽管落星辰看起来一直很坦诚,但这占星府的绝代天骄,似乎还隐藏着很重要的秘密。
他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这种忌惮的未知,让即墨迫切想弄明白,落星辰的真正目的。
落星辰无奈摇头,道,“墨兄还是不相信我,罢了,我便告诉你一些事情,不过这些都是幸秘,还望墨兄不要随意外传。”
即墨点头,道,“你放心,我能守口如瓶。”
落星辰道,“据我所知,墨兄去过南岭,亦或者,叫做神州,那墨兄就应该知道神魔劫吧?”
即墨微讶,落星辰如何知道的神州?神州之外的修士,连许多归境大能,都不知道南岭又叫神州。
而那神魔劫,他如何能不知,据说在这茫茫星空中,有神魔存在。
三十万年前神魔降世,几乎血洗星空,无数大帝都在那一战中陨落,那是大帝,星空中站在巅峰的存在,都差点死绝。
最后,神魔大军被南岭大帝挡在紫薇极道星外,以大手段灭杀,封印在南岭,并将神魔中强者的魂魄镇压在魔亡陵中,连司命妖帝的帝身,都在魔亡陵中,有用来镇压神魔的意图。
时隔三十万年,那些神魔应早就灭亡,但在神州的罪恶亡都中,司命妖帝陨落的道场内,却发现了存活的神魔。
“神魔降世,血染星空,这是万古以来的大劫难,就是无双、南岭转世,都阻止不了神魔劫来临。”
落星辰摇头轻叹,道,“封印南岭的印记有漏洞,前后两代天师,都想将那裂缝补上,但似乎都未能完成。”
“落兄的意思是,神魔劫将至?”即墨惊讶难言,三十万年过去,神魔从未降世,莫非如今神魔又要来临不成?
万古岁月中,人王的那一世已经很模糊,但不可否认,那一世绝对辉煌,人王傲视万古。
在那一世,据说神魔劫就曾爆发,之后三十余万年,在撼天大帝那一世,神魔劫将要爆发,却被大帝以大手段阻拦。
并且,大帝还征战到神魔所在的那一界,提前将神魔劫遏制在摇篮中。
此后三十万年,神魔劫再爆发,南岭大帝、司命妖帝应运而生。
如今,又过去三十万年,再达到一个巅峰大世,各种天骄蜂拥而出,可比几古当世。
过去的历史划分为三古,近古、远古、太古,如今三十万年前过去,在后世而言,当又是一古。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时间点。
三十三万年为一古,这两古交接的时间节点,都是黄金大世,也都会爆发神魔劫,莫非
即墨不敢再想下去。
“我不知道。”落星辰摇头,“但十年前在中州,曾出现活着的神魔,三年前在亘古矢荒,也出现活着的神魔,上古遗留的神魔,仿佛都复苏了。”
人的寿命有定数,神魔的寿命也有定数,活到一定时间,便会苍老,苍老就会死亡,但这世间无奇不有,自然有延续寿命的办法。
神魔可以用特殊的方法沉睡,在某一世苏醒,尽管苏醒后的神魔不再有巅峰实力,但不可否认,这些神魔抵抗住时间的力量,活到了另一世。
但是,没有真正的永生,如果沉睡的神魔不能苏醒,最终还是会老死,只是延迟了时间。
这世间的强者也可以做到,比如大帝若是沉睡,活上几世根本没有任何难度,但是每尊大帝都有骄傲,宁愿笑傲一世,也绝不苟且偷生。
沉睡的岁月中,与死亡其实没有区别。
即墨闻言沉思,在神州也挖掘出活着的神魔,难道神魔真的要复苏不成?
南岭那一世,虽然封印了神魔,但还有许多神魔逃过一劫,在未知之地沉睡,等待时机,如果这些神魔苏醒,将是整个星空的劫难。
“以落兄的意思,莫非这谢家祖地之下,有沉睡的神魔?”即墨看向落星辰,目光炯炯。
这种猜测很可怕,但他并没有畏惧,反而血液沸滚,这样的黄金大世,才有挑战。
这种大世中,没有最强的天骄,只有更强的天骄。
万古绝响也算不了什么了。
古史中,虽只有人王一个万古绝响,但能称作万古绝响的人,却不止人王一个。
只是,人王站在最巅峰,他的威名,镇压了万古,后世人认为达不到人王的高度,所以不愿再用万古绝响这个称号罢了。
“紫薇机道星上,最大的神魔葬场便是神州,除此之外,还有未知的沉默之海,可能也有神魔,至于谢家祖地之下,我并不知晓。”
“但三代天师能将此处作为祖地,定有玄奥。”
落星辰摇头,道,“能说的我便说了,不能说的也不可说,还望墨兄能守住这个幸秘,否则,这种不确定的事,可能变成纷纷谣言,彼时,神魔未至,人间先乱了。”
即墨点头,落星辰不让他将这推断传播出去,便是担心有人借机造谣,霍乱人心。
毕竟,这虽是两古交替至极,也是黄金大世,但神魔可否会降临,却真的是未知,一切都还是推断。
说不定再过去数万年,神魔都不会降临呢,到那时,这一世的人早化成骨灰了。
即墨摸着鼻尖,看来,还有许多事他并不知晓,这些事只流传在各大顶级势力之间,他所能接触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人站的高度不同,所接触的世界就不会相同。
“你我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我占星府所为,不过是防患未然。”落星辰摇头,叹息道,“现在,我可否能够进入谢家祖地?”
即墨知道落星辰在打趣他。落星辰一席话,他也并不会全部相信,许多都是推断,落星辰避重就轻,他也可以选择性猜测。
笑了笑,道,“落兄要进去,谁还能拦你。”
“那你应该让我看看另外半张地图才对。”落星辰星眸明亮道。
“接着。”即墨将那半张地图扔给落星辰,这地图他已记在脑海。
何况,落星辰让他看另外半张地图,他又如何不敢让落星辰看这半张地图,若是斤斤计较,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落星辰淡笑,接过地图,将两张残缺地图拼在一起,仔细研究去了。
即墨离开,寻到谢老,说明意图,他打算再探谢家祖地,直接进入道台底下。
“前辈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找到辟灵。”即墨道。
“不可去,进入那里,凶多吉少。”谢老显然知道一些东西,他道,“这是辟灵那孩子的命运,你没有必要搭上性命。”
“前辈,我意已决,何况我曾许诺,要传授辟灵寻龙术,他虽未拜师,却也算是我的半个弟子,我又岂能置之不顾?”即墨站起身道。
“兔爷同你一起去。”兔子起身,眼中精光闪烁,不知有有什么怪的主意,这兔子无利不早起,这般积极,太反常了。
即墨盯着那兔子,只把那兔子看到长毛倒竖,才收回目光。
“你这是什么眼神?就像兔爷欠了你八辈子老账似的。”兔子扯着嘴角。
谢老见劝阻无用,便起身,对即墨深深躬下身。
“使不得,使不得。”即墨匆匆扶住谢老。
“既然你要进入那里,那便再开一个石盒,先祖遗留之物,多少都有克制邪物的能力。”谢老道。
“又要开那石盒。”兔子跳了起来,惊恐退出几步。
即墨正神,思索少顷,道,“好,我便再开一个。”
他如今有中阶圣师的实力,再加上兔子的天生灵眼,开石盒应该没有多少危险了。
这次,他没有犹豫,两个石盒,他依旧选中小的那个,这个石盒狭长,有一臂之长,四指宽,很古朴,看起来极为普通。
他将石盒放在桌上,在兔子惊恐不安中,小心解开石盒上的封印。
“快走,这盒中的东西,比那封天石坠还要可怕。”兔子最先冲出屋,即墨与谢老相继走出来,他们走了很远,足足有半里地。
这一次,等了三个时辰有余,兔子才表示可以进入屋中。
当他们走到屋中,直接感到汗毛倒竖,屋中许多东西都被腐蚀了,这些被腐蚀的东西,全都是瑰宝灵物,反而是普通的茶杯茶碗,没有半点变化。
即墨后怕不已,道,“还好未再屋中,连入虚大能炼制的道兵都被腐蚀殆尽,若是人的身躯,恐怕连骸骨都不剩了。”
“小子,打开盒子看看,到底是什么凶物,这么可怕。”兔子犹带余忌,看着石盒的目光充满好奇,又满是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