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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有半尺多厚,是电动的,关上后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缝隙,林斌尝试用灵识顺着缝隙向外延伸,可惜延伸出去没有一寸,就被无形的力量阻拦。林斌没有幽闭恐惧症,但他习惯掌控一切,待在这个房间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搞得坐立不安,而陈子欣却是很淡定,蹬掉鞋子在床上盘膝,双目微阖,双手虚抱丹田,呼吸平缓,说明内心很平静,但林斌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让她有些不满,冷冷的说道:“又不是坐牢,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林斌置若罔闻,不过也不乱走动,在床上坐下后摸出烟点上一根,大口大口的抽着,同时调整心态让自己平复下来。
陈子欣犹豫了一下,声音缓和很多,说道:“李伟志并没有和我说琥珀杀过华夏籍国际刑警,我以为只是调查文物案。”
不能说她是被李伟志坑了,但绝对是被李伟志利用了。不过她也清楚是自己当时不够冷静,没能将事情忘深里想一想,以李伟志的身份,盯上琥珀断然不是好事,就算李伟志隐瞒一些事情,她要是冷静的思考,也能想到琥珀被抓不可能再被放出来,毕竟是国
际刑警通缉的杀手。“就算李伟志和你说了,你还是会帮忙抓婷婷。”林斌眯眼看向陈子欣,冰冷的声音中充满讥讽,说的话更像是一把利剑,很是伤人,随后就又说道:“你做的很对,但不代表我能接受,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
任。”
陈子欣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可最终却是叹口气,低声说道:“对不起。”
林斌嗤了声,显然不接受,随后就用手指将猩红的烟头撵灭,又将整个烟蒂都碾碎,随手扔了后穿着鞋子在床上盘膝,调动内力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的确是怒了。
因为和陈子欣的关系,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起陈子欣,要不是因为他,陈子欣也不会到二十九岁还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当初在知道陈子欣是他未婚妻后,无论陈子欣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极力的解决。
他以为自己和陈子欣早就有了一种默契,与爱情无关,是朋友是战友是兄弟,可陈子欣今天背后捅刀子,帮着李伟志将梁婷婷抓捕,这让他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如果这个人不是陈子欣,他真会直接动手拧断脖子。
不过,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和陈子欣的事情到此为止。
陈子欣这一刀子捅伤了他,让他坚强无比的心受了伤。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压下心中怒火后,林斌没有睁开双眼,却是缓缓的开口。
声音不冰冷,但没有丝毫感情,无比决绝。
陈子欣目光闪动一下,脸色发生变化,双唇翕张数下也没有说出话来。
而林斌根本就不管陈子欣有什么反应。
互不相欠。
今天这一刀子捅到他的要害上了,哪怕之前欠陈子欣的再多,这一刀也足以弥补,因为付出的是梁婷婷的性命,哪怕梁婷婷只是有性命危险而已,但这也不是他能接受的。
至于梁婷婷最终有什么下场,那就和陈子欣无关。
梁婷婷在华夏没有杀过人,国安拿她没办法,最终会交给国际刑警,交到国际刑警手中后就和国安无关,那时……
林斌内心平静下来后,开始在脑中制定梁婷婷交到国际刑警手中后的营救计划。不管梁婷婷是不是琥珀,不管杀过多少人,梁婷婷在他心中始终是那个张牙舞爪,善良单纯没有坏心思的小悍妞。在地下世界那种没有法律的地方,杀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要是以此就接受审判,那他
这个暴戾之王恐怕早就得接受几千上万次审判了。
梁婷婷交到国际刑警手中后,他必须救。
从国际刑警手中救人,他以暴君的身份做过,而且还做过不止一次。
就想他说的那样,他如果连自己的朋友都护不住,对不起暴君这个名字,更对不起曾经穿过的军装。
……
……
会议室里有九个人坐在会议桌的两侧。
左侧是七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而右面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李伟志,一个是秦天纵。
会议桌上有个小音箱,在座的所有人都通过小音箱,清清楚楚的听到林斌和陈子欣进入那个房间后说的每一句话。
听到林斌说互不相欠后,林斌和陈子欣都没有再说话,端坐在椅子上的李伟志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心中却是暗暗的松口气,他真怕林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然在座的这些人一定会暴怒。
当当当……李伟志身边穿着一身中山装的秦天纵,用手指敲了几下桌子,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对面的几人,问道:“我一个退下来的老头子,手中无权无势,可你们却要我亲自来一趟,就是为了听我外孙儿和他未婚妻断
绝关系的屁话?”
左侧的七人的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
从一开始进入会议室坐下,就有四个人闭目养神,还有个人无聊的用指甲抠着会议桌的边角,剩下的两个人则是无比严肃,一个在本子上记录着林斌和陈子欣说的话。
另外一个是坐在最中间,左右两侧的人都是闭目养神,他手中也有个本子,放在大腿上,手中的趣÷阁一直不停,不知是在记录什么,头也一直没有抬起过。
听到秦天纵的话,闭目养神的继续闭目养神,无聊抠会议桌的还在抠,低头记录什么的还在记录着,只有那个记录林斌和陈子欣对话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趣÷阁。
他一头短发已经花白,眼角也有褶子了,看上去有六十岁左右,抬头看向秦天纵,平静的说道:“秦老,既然你承认林斌就是你外孙儿,那我们也就不兜圈子……”
“等一下。”抠会议桌的那位突然开口打断那人的话,继续认真抠着会议桌,声音懒散的说道:“不好意思,你们是你们,我不在其中。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这个时间在睡觉。”话音刚落,闭目养神的那四位,似乎因为听到‘睡觉’两个字,都不由得打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