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儿出门便看见一人站在人群之中,那人苍颜白发,但却似乎没有龙钟只状,他被众人团团围住,手中拿着一团红色的东西在那里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
各雅间中的人也都纷纷派出小厮打探情况,甚至很多身穿华服锦衣的达官贵人自己也亲自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左丘礼也从那房间中走了出来,看着楼下的闹剧。
闹腾了半人,终于有人出来维持秩序了,掌柜的派出下人拿着棍棒遣散了众人,又要将那老者也赶出门去,却被一人喝住了,那人位居二楼,冲着掌柜的大喝道“掌柜的的且慢!让我等看看这老朽儿在那耍什么宝呢!”
那人衣着富贵,一看便知是个贵人,众人也纷纷应和道“就是!让我们看看他耍什么宝呢!”
掌柜的也不好拒绝,毕竟是雅间的贵客提出的要求,只能允了,那人连忙喝到“老朽儿!你手里是什么宝贝?且让我们看看?”
那老者看着那人笑了笑道“算不上什么宝贝,就是用锦鸡的毛缝了件防火的袍子,老朽儿身上恰没了银子,想拿这破烂件换几两银子花花,不知各位大人可有人愿买的?”
众人一听立马大惊,想他们个个都是富商贵人,竟也都吃惊成这样,毓儿立马不解,连忙向左丘礼询问。
左丘礼笑了笑道“这锦鸡是大荒之地的神兽,不是你花钱想买就能买到的东西,这老儿不简单,拿着这等宝贝在这拍卖不知是何用意。”
原来这锦鸡也是个上古的神兽,只生活在疆域之外的大荒之地,虽数量比起其他的神兽要多一些,但却也是十分难得的。对于身在疆域之中的人们来说,凡是大荒之地来的东西,那都是宝贝,更不要说这神兽了,所以这老者手中的袍子那绝对是件宝器!
“哇!这老头原来这么厉害!”毓儿惊奇的看着楼下的那老者。
“我愿意买!老人家你原因出什么价格!”那人听罢连忙大喝道,语气也立马变的尊重起来,连之前称呼的“老朽儿”都改成了“老人家”。
“哦?这位公子想买吗?五十两银子,这袍子便是你的了!”那老者笑着道。
“什么!五十两!”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场众人也都惊讶的唏嘘起来,此等神器竟只要五十两,这哪里是捡着便宜了,简直是白捡去了!
他连忙掏钱,但却被旁边的人拦住了,他立马不高兴了,没好气道“张公子?你想干什么?”
他一看便知道那张公子没什么好事,果然,那张公子笑了笑道“老人家,您看这么件宝器就五十两给卖了,多不划算,而且在场的也不是就李公子一人想买,您老人家怎么着也得给大伙个机会不是?”
原来之前那人姓李,是李家的大公子,李家在这陵阳城也不算小户,所以也算有点地位,这李公子自然便有点脾气,他见那张公子是要和自己来抢这锦鸡袍,立马便大怒道“张公子,你这么做就不地道,俗话说的好,君子不强人所难,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今天这番和我夺这袍子是什么意思?”
张公子哈哈笑了几声道“真是笑话,在场的有谁不知我张家是开镖局的,我自幼便习武,从不读书,粗人一个,算不上什么君子!”
众人听罢立马都哈哈大笑起来,那李公子见张公子是非要抢了,连忙派出随从,飞身下楼打算抢过那锦鸡袍,并大喝道“姓张的!今天这锦鸡袍我是要定了!”
张公子哈哈笑了起来,对着李公子道“李公子今天是要和我明抢了吗?那就得看看我仁德镖局三百镖师答不答应了!”
说着,两名壮汉便也应声飞身下楼,与那李公子的随从厮打起来。
他们养的这些随从虽都会些身手,但终究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三人厮打成了一团,打了半天也分不出个结果来,十分滑稽。
毓儿看着不由哈哈笑了起来,笑着道“要是我大师兄在这,一招就把他们都解决了!”
左丘礼笑了笑道“他们都是凡人,然后能和你大师兄比?现在就你下去,也能一招就把他们都给解决了!”
“真假的?”毓儿不信道。
“不信你便下去试试看?”左丘礼微笑着道。
毓儿二话不说便跑了下去,无奈本是件非常潇洒的事情,就因毓儿不会飞行之术而搞的如此滑稽,从三楼一个阶梯一个阶梯跑了下去之后毓儿便立马大喝道“你们都住手!”
左丘礼也十分无奈,就看着毓儿这样一个阶梯一个阶梯跑到了楼底,那三人打的正欢,见毓儿上前来阻止便将矛头瞬间指向的毓儿,见她又瘦小又白净,立马大喝道“小娘么样?找死啊!”
毓儿一听立马大惊,以为自己女子只身被识破了,但仔细回味一下那人话发现他只是在羞辱自己,不过这种羞辱对于毓儿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毕竟她本便是女儿之身。
不过毓儿下来本便是来找事的,现在已经成功惹了麻烦上身,她心中自然高兴,笑着道“这件衣服本姑……公子要了!你们可有意见?”
她差的说成了姑娘,吓的本来很有气势的话瞬间绵软无力,那三人见她这般模样立马大笑道“当然有意见!你以为我们三人在这大半天是唱戏给你们看的!”
在毓儿心中那本就是场好戏,不过他碍于两人的颜面,便也没有说的那么明显,连忙笑了笑道“自然不是,不过我这番下来也不是来陪你们唱戏的!”
“呦喝!还真是来找死的?不过就你这白面嫩肉的样子,我还真舍不得下手,你们说是不是啊!”那人说罢便哈哈笑了起来,众人听罢也都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住口!你们这群下作的烂人!”这时,一声大喝传了过来。
那三人看去,只见三楼又一人探出头来,不过他们是下人,也不好说什么,这时,那李公子和张公子便立马不高兴了,这骂自己的下人是烂人,那不就是说自己也是烂人吗?
张公子冲着楼上那人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秦公子!怎么?秦公子也想和我们夺这袍子?”
“怎么?不行吗?”秦公子反驳道。
“行!自然是行的!不过你买这袍子是想自己穿呢?还是给你那些‘爱妾’们穿呢?还是要送给这新看上的姘头呢?”张公子嘲笑着道。
全场顿时一片喧杂,喝彩声,大笑声此起彼伏,一片。
原来这秦公子是个断袖,自成人起便不近女色偏好男风,在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他们把那“爱妾”二字说的尤其重,再加上毓儿扮的男人有七分像女人,所以他们便道那秦公子是看上了毓儿。
只有毓儿还不明其中的意会,不知道众人在笑些什么,那秦公子立马大怒道“姓张的!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你们家开个镖局有几个打手我就怕了你了!”
“怎么?你想怎样?你那点破事有谁不知道了?还怕人说了?”张公子笑着道。
左丘礼听着众人的议论便知道了秦公子的事,他顿时大怒,羞辱那秦公子他自然无所谓,但是波及毓儿,那他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那张公子嚣张的看着秦公子,话刚说完,脖子上便腾起了一团黑气,随即一只蝙蝠便出了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口咬了下去,他整个人顿时变成了一具干尸,血液瞬间被吸的干干净净,那蝙蝠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又化为一团黑气消失不见。
众人见状皆吓的魂飞魄散,那阵顿时成了恐慌,老者则笑了笑道,然后突然便闪身到了左丘礼的身边,笑着道“鬼尊你这样大白天的行凶,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