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多被吓了一跳,松开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格外财大气粗~
独孤没有来的的心里一空,心中的想法格外坚定,抬起眼,向台上的白衣女子使个眼色,白衣女子主动下台,来到了郑多多的身旁,福身下去,“不知孟丞相以为奴家跳的如何?”
郑多多的感觉更加怪异,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姑娘跳的很好,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奴家名叫夜姬。”
郑多多眼睛一眯,野?鸡?…。野鸡?咋还是山东口音捏,这是不愿意透露真名的意思吗?却也没有再问。
“那个…。野鸡姑娘,”郑多多觉得很别扭,“那个,野鸡姑娘,请问我刚才吹的曲子,你有没有听过?”
“刚才的曲子?”野鸡摇头,“没有听过,不知道丞相可否告知名字?”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长相思。”
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的瞟向独孤,独孤却是一脸平常,没有什么反应,郑多多黯然,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确实没有听过。”
夜姬略微思考,肯定道。
“你就坐在孟丞相的身边,给他倒酒。”独孤看着二人的互动,脸色更加暗沉。
夜姬领命,坐在了郑多多的身旁。
郑多多无语,自己若真是男子,这福气要羡煞多少人~
这时,夜姬掺酒的手一抖,酒便洒了出来,郑多多慌忙跳起,一个站立不稳,便要跌倒,夜姬趁其不注意,手扣上了她的手腕,一把脉,心里大惊,表面却十分镇定。
“留着你有何用?下去。”独孤像是恼了,斥责笨手笨脚的夜姬。
夜姬退走时,给了独孤一个肯定的眼神,独孤了然,面容上有了几分挫败。
楚怀坐在那里一直是一个安静的看客,看见表哥脸上明显的失望,苦笑不语,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擦干身上溅上的水珠,郑多多的表情颇有几分苦恼,这什么飞来横祸啊~
退到外面的夜姬,靠着墙滑到了地上,她被这个巨大的秘密震惊的喘不过气来,传说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苏国最位高权重的孟丞相,竟是女子!她的心里怀着更深的恐惧,她欺骗了独孤将军,她欺骗了她的主人。
通过女人的直觉,她看到了独孤将军对孟丞相的不寻常,若是独孤将军知道了,那一定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她的泪水不停的滑落,眼神却是异常坚定,一定不行,我一定不能让独孤将军知道这个事情,她擦掉眼泪,就算日后有再严重的后果,也不会后悔,她勉强支撑住身体,走远。
郑多多勉强弄干净身上的水,抬头便看到两个失魂落魄的闷葫芦~
“独孤将军?”
独孤墨轩一惊,他之前一直沉在自己的思绪里,基本已经确定的事,现在却完全错了,他,真的是男子,可是这鼻子,这眼…。
郑多多看着眼神又开始飘忽独孤,满腔疑惑,“独孤将军,你们今日找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要走了吗?”独孤专注的看着他。
“所以,是为我践行?”郑多多轻笑,“独孤大将军怎么弄的像生离死别似的,小女儿似的?你想我的话可以到京都来看我啊,到时候我招待你。”一边说一边保证似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独孤也不禁笑了,“哦?当真?丞相舍得?”
郑多多一仰头,“什么话?不差钱儿。”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是看现在的气氛太压抑,所以故意如此。
“那好,凭着苏国丞相司马大元帅的一句话,也是一定要来的。”
“你来的时候,不要忘了把箫给我带过来。”
独孤墨轩笑得无奈,这小东西,还真是一点儿亏都吃不得啊。
郑多多举起酒杯,“来,我敬楚国的皇上,大将军一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既然相逢,必定有缘,来,干了这杯。”郑多多喝尽杯中的酒,一时间她的胸中竟充满了豪迈之情,“今日我要启程了,你们不用送我了,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虽然不贵重,但是可是我亲手准备的。”
安英将礼物捧上来,郑多多笑意吟吟的接过,先前独孤送了她那么贵重的礼物,她一直想回礼,可想到人缺什么啊,就干脆自己雕了一个,独孤墨轩的q版像,郑多多将小独孤交给他,“你别嫌弃啊,我为了雕这个手都割伤了呢。”还展示了自己手上小得几乎看不见的伤。
独孤的表情很复杂,看着自己手上说是自己的东西,失了言语。
郑多多给楚怀的东西就更细致一点了,再怎么说人儿是皇上啊,“这可是我的墨宝,你可要好好珍藏。”
一幅画上,是高山流水,咋一看,水似乎还在流动,山上有一人正观着海景,那个人的背景,怎么看怎么像孟尝君同学,总之一句话,是很普通的古画啦,不过郑多多却是耗费了巨大的心血,自认为美丽无比。
已经到了启程的时间,郑多多上马,向二人挥手作别,郑重的说,“保重。”
独孤墨轩的思绪很乱,一时还理不清,过段时间再说吧,看着即将离开的人,人生中第一次生出不舍的情绪,却只是说,“孟丞相若是有一天混不下去了,可以到这里来,我必护你安稳。”
郑多多只当他在调侃,拱手作礼而去,“保重。”
楚怀一直到郑多多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他扬马而去的背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反正心里不舒服就是了。
“把那个东西给我。”
独孤突然出声,楚怀一惊,“什么东西?”
“刚才孟丞相送你的那幅画,我见笔法构造甚为独特,正好配我的书房,所以…。”看着楚怀染上笑意的眸,独孤脸微红,“反正你拿着也没用。”
楚怀贼笑的看着不自然的表哥,促狭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对书画这么有研究了,嗯?”
独孤墨轩,眉头一挑,也不答话,扯过仆人手里拿着的画,绝尘而去…。
楚怀大笑,飞扬的灰尘落在他的口里,猛咳几声,差点儿把肺都咳出来了,看表哥已跑出好大一截,忙策马跟上。
郑多多回边塞完成最后的交接工作,将表现卓越的将领提上来,将陈伯伯冯伯伯等老一批的战士送回家颐养天年,并对边疆战士的俸禄大幅度提升,允许其接家人过来一起生活,使这个人人厌弃的苦差,变成人人羡慕的美差。
最后看一眼这美丽的边塞,郑多多努力将一草一木都印入自己的脑海,这里民风淳朴,纯洁善良,真是一片乐土,这里是造物主的杰作,愿这里从此不再有战乱与灾难,愿每一刻善良的心都得到应有的回抱。
转身,看着望不到边的苏国雄伟的军队,以及人们脸上可以望见的喜悦,郑多多沉重的离别之情,变得轻松起来,“出发。”
此话一出,城楼上的号角吹响,军队开始移动,庆阳的两边挤着送行的百姓,“孟丞相。”“孟将军。”
看着热情挥动的手,郑多多粲然一笑,扬鞭启程。
一个山头上,两个人骑在马上,一直到看不见那抹白,才转身离去。
楚怀看着沉默的表哥,再不忍心调侃。
二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的回到了楚国京都。
“皇上,太后叫你和独孤将军回来了,过去一趟。”太后宫里的公公匆匆迎出来。
——分割线啦啦啦——
慈宁宫里,独孤太后正专心于手上的绣品,她身穿黑色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头上戴着精致的簪,肌肤洁白,脸色红润,竟似焕发着少女的光泽,看不清脸上细微的纹路,一双凤眼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添风韵无数,眼睛里的神色,是一种大起大落,大爱大恨之后的云淡风轻,现在的样子便足以夺人心魄,想象不到在年轻时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待看到那两抹身影,笑的慈祥,“你们两兄弟,又跑哪儿野去了?”
楚怀轻笑,随随便便的跑过去,往屋里的软榻上一躺,“苏国的孟丞相今日启程,我们去送送他。”
“哦?”独孤太后抬起头,“走了?传说这孟丞相标志的很,我还说看看是他标志还是我的怀儿和轩儿标志呢,怎么就走了。”
楚怀听到她仍是自称为我,而不是什么哀家和孤之类的,轻笑,“我和表哥可比不上那孟丞相。”
“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怎么送他送了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看着独孤太后威胁的眼色,楚怀无语,“娘,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是看了会儿舞,听孟丞相吹了会儿箫。”
独孤太后看看自家儿子,不相信的回过头,“轩儿,是这样吗?”
“的确,而且那首曲子,我总觉得很熟悉,而且感觉是在很小的时候听过。”
独孤太后轻笑,“哦?什么时候,轩儿变得如此蠢了,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来着?”楚怀挠头,“哦,长相思。”
独孤太后绣花的手一抖,针扎进手指里,渗出血珠,滴在了半成的绣品上,楚怀看见一惊,起身过来“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话的时候就别绣了。”
儿太后却是一点不觉得痛,仿佛陷入癫狂,扯住楚怀的肩膀,眼睛急切,“长相思?真的是长相思?”
楚怀被母亲的样子吓了一跳,记忆中她总是温婉的,从没成现在这副样子,微微用力,扶住她,“是,怎么了?”
“那孟丞相是和谁学的这曲子?”
独孤墨轩也是一脸疑惑,“据说,是他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