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小猫还在睡觉，路苗苗看了一眼秦深，问道，“席威学长。他……”
路苗苗看到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白色的裙子，高高的马尾下，有几根发丝随风飘扬，眼角带着笑意，是大多人心目中的校园女神。
秦深叹了一口气，将小猫抱了起来，小猫从睡梦中惊醒，瞪着腿向秦深出气。
“那个女生是席威的初恋，他们是高中同桌，高三的时候相约一起出国。”
“然后呢？”路苗苗从秦深的话语里听出来这件事并不简单。
“席威的父亲改了他的志愿，所以他大学才上的a大。而那个女生直接考到国外的名校。”
路苗苗敛眉，“但是席威学长最后不也是出国了呢？”
“对，一开始席威也是这么想的，他说服了父亲终于在大三的时候出国，但是等他到了那里，却发现自己心目中的女孩已经发生了改变。”
“席威很失望，而且女生把这一切归咎于席威当时没有跟他一起出国。”
“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对，可是席威想要负责，他就是一根筋的人，你也看到了，他不是情商低，而是只要他认准一件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直到……席威听到那个女生和其他人的对话，才知道她从高中都没有真正地喜欢自己，她一开始只是想让席威当做工具人保障自己在国外的生活。”
路苗苗脸色迟疑了一下，平静了能有两三秒的时间，“席威的父亲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对的，可是席威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她结婚了吗？”
“你认为会吗？对方只不过是玩玩。”
路苗苗坐在那儿，问道，“那个女生最后……”
“做起了未婚妈妈，对方有家庭，是律师协会会长的女儿，她自以为攀上的高枝，实际上也是摇摇欲坠的花朵。”
“席威学长受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嗯，尤其是对于他这种人生一帆风顺的人，他有一段时间对人生感到了失望，还是是我把他拉了回来。”
“你用什么方法？”
“我让他看看我，从小经历过各种狗血，产生了强大的免疫力，所以就把这个免疫力分给他一点。”
路苗苗抱住秦深，手轻轻地拍着秦深的后背，“你做得很好。”
秦深一愣，他的头埋在路苗苗的肩上，“那我的分数有高一点吗？”
“没有。”路苗苗斩钉截铁地击落秦深的幻想。
“我真是那你没办法啊！”秦深闻到周遭清新的问道，宠溺地说道。
另一边，周芙经过一天的昏迷，终于醒了过来。
医生告知周青，周芙的大脑受到轻微损伤，身上的多处软组织受损。
周芙目光呆滞，再也没有以前蛮横的样子，周母还在照顾周父，最后还是周青照顾她。
周青是被警察叫来的，在听过案发的经过后，周青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和妹妹被卷入了这种旋涡中，她又禁不住在想，秦总会不会知道这些事？
周青准备离开买饭，周芙突然拽住她的手，没有说话，没有转头，没有流泪。她愣愣地望向窗台，他们住的是四人病房，周芙住在靠门的位置，靠窗位置的病患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嚷嚷着要换床。
周青对于自己的妹妹真的是无可奈何，从小大到大，自己都是跟在周芙身后处理她作的烂摊子。周芙的蛮劲很大，周母说那可能是生周芙的时候，是周家嘴有钱的时候，当然周母天天山珍海味，生出来的孩子也是营养充足到过剩。
周青看了看自己有些发育不良的小臂已经捏得红肿，她小声说道，“周芙，姐疼。”
这时，周芙麻木地转头，喃喃地说道“疼，姐，疼。”
说她恨自己的妹妹吗？她恨。
说她可怜自己的妹妹吗？她也可怜。
周芙醒来之后一直是浑浑噩噩的，周青找到医生，担心周芙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医生只是说，还在观察期。医生说现在周芙的状态并不是由于生理上，更多的是心理上。
周青摸着小臂上依旧红肿的印记，为生活的另一个重担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周青无法放下自己的工作，只能请了一个护工，自己去工作。
早上9点半，秦深姗姗来迟，周青并不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但是她也从秦深的眉眼中看出他很开心。
周青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秦总。”
“周青，有什么事？”
“秦总，关于我妹妹的事，很抱歉给您带来困扰，如果您觉得不方便，我可以选择主动辞职。”
“不用，我知道你妹妹的情况，现在你辞职，你怎么照顾你的妹妹，我相信你的能力，辞职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讲，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
“谢谢，秦总。”周青深深地鞠了一躬，眼圈微红。
“周青，你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亲人之间的爱也是有条件的，有时候，你的无私对于他人而言只是纵容。”
“知道了，谢谢秦总的好意。”周青早就想到周芙打她一巴掌的事已经传到秦深的耳朵里。
一个大厦里发生的事情，只是早晚的事情。
“对了，那今年的年会我就不参与了。”
“好，趁着这个时间你自己也好好休息。”
“出去吧。”
秦深看着办公室的门逐渐关上，眼底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工位上的路苗苗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秦深。
果不其然，打开手机秦深的短信乖乖地躺在通知栏。
【年会我们就要分开住了，好伤心。】配合这颜文字，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路苗苗快速地回道，【别说这种有歧义的话好吗？】
钱心滑了过来，“谁啊？”
路苗苗快递按下锁屏，“没有，我看一下时间。”
“有鬼。不正常。”钱心看着路苗苗惊慌的样子，摇摇头。
路苗苗则是回头看了看空闲出的两位工位，一个曾经坐着程悠，另一个，则是赵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