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德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慌慌的。
自从这个侄媳妇进门,他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大志,什么事情着急忙慌的,有话慢慢说。楚明德稳稳情绪说道。
这个叫大志的,哭丧着一张脸,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对着眼前这几个人说道:出事了,刚才我从菠萝山脚那一片田地回来,本来想再去河边那一片,结果大家下手都很快,很多地方都割好了稻。
一席话,说的楚守仁跟楚明德两个人的脸色就舒缓了很多。
楚明德哈哈一笑,说道:我说大志啊,有点觉悟行不行,这包干割稻可是大家一起开会通过了的,割什么地方一亩算多少公分,你这是不是觉得那边赚工分划算,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楚守仁也跟着打哈哈,没当回事。
大志却真的要哭了一般,一拍大腿,出事了!我又不是为了自己,当时是说了割稻子算工分,可积极了,老人孩子都下地的,割稻子算工分,脱粒也算工分,可是现在都在割稻子呢,一开始没觉得如何,现在……你们出去看看!
楚明德暗叫糟糕。
当时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他为了表现,特意提出了包干这个方法,要不然一堆的懒鬼,天天按时上下工,出工不出力的。
当时大家也都是欢天喜地,就是村长都夸他脑子活,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以后还怎么出头。
想也不想,就跟着往外走。
一直在看热闹的明好,刚才扯着大旗,这能不能分粮食,就已经只差一句话的事情了,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变故,她怎么会善罢甘休。
那……大伯,我们家的粮食,究竟能不能分啊?明好说道。
那边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这边明好又是自己侄媳妇,楚明德哪里敢答应下来,哪怕刚明好扯到了武装部的照顾,他就打哈哈,明好啊,村子里有事情,你别处玩吧,分粮的事情,也要粮食都收回来再定。
说完,跟上楚守仁与大志,风一样地走了。
明好咬咬牙,要不到粮食,她不是白来了?
何况现在听起来好像是出事了,她总要跟着去看看,不管怎么说,她们一家子也算是青川村的人,不过就是借住在青山村罢了。
楚明德跟楚守仁跟着大志,一路往外走去。
从院子出去,下了一个坡,顺着村道走了几百米,就是大片的农田。
有一些已经收割过的,都是新鲜的禾茬,更多的是一片片的稻浪。
楚明德一看,脸色就黑了,立马知道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大志似乎怕他们不明白,一个劲地在那说,脸色可以说是很难看了,完全没有主心骨,村长,你看,你快劝劝啊,现在这河边一片,菠萝山那边一片,还有放牛坡那边一片,都有人不停在割稻子啊!天色这么阴沉,这要是一下雨,割下来的稻子在水里一泡就发芽,这不是糟蹋粮食吗?
一个穷苦的老农民,平时勤劳苦干的,好容易年情好一点了,要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仅关系大家的口粮,更关系整个村子的名声。
楚守仁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他看了楚明德一眼,叹息了一声。
虽然楚守仁什么都没说,楚明德也冒了冷汗,要知道这包干可是他提出来的,村里的工分还是他统计的,也就是一天多没来看,就变成了这样,真的出了事情,那群目光短浅的人肯定是不会反省只是会责怪他,还有村长的位置,他也不用想了。
提出的是自己,监督不力也是自己,怎么样都甩不掉这锅了。
在楚守仁还没有发出指令的时候,楚明德当机立断,哨子吹得呜呜响。
大志,你从河沟这边绕过去,我从放牛坡那边去,一路通知大家停手,先到这里开会!这不是胡搞吗!楚明德赶紧说道。
两人分头行事。
距离这一片收割之后的空地距离都没有太远,不多时,渐渐就聚集了一伙人。
手里都拿着细长的禾镰,卷起的裤腿上还沾满了泥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议论声很是不小。
有什么话现在说啊,我割的那一片还没有计到工分册上,到时候弄乱了怎么办。
就是,我可是午饭都没回家吃,田头对付了一口,这就想着赶紧的多拿点工分呢。
不管如何,脸上都有些不满。
楚明德一身汗,来来回回跑了一圈,还在烂泥里摔了一跤也完全顾不得了。
这么一圈田地走下来,他就更加慌了,要知道他可是按照之前大家的工作量来估计工分的,还留了余地,比如一个普通劳动力一天能够割的不过就是七八分,就已经很难得了,有些懒汉混在其中,割禾三五分的也不是没有。
他就是想着利用包干,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毕竟早点干好早点回家,或者多干的也可以算工分。
哪知道这群人,全部都是割稻子了!
不仅如此,一天一个人,铆足了干劲,一亩都是绰绰有余的,以前怎么没有这么使劲!
从昨天开始,大家分散在各个地方,也就不觉得如何。
但是今天他还没有出来巡,才发现这已经有大片大片的稻子被割好了,难怪大志那个老实人,急得要哭。
楚明德现在也很想哭,但是他总要把事情解决了,还要把锅甩出去,吹了哨子,压住大家的声音,他开口了,同志们这是怎么了,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看见了,割稻子暂停!
一听楚明德这么说,立马就有人不干了。
怎么能这样啊,当初可是说好的怎么算工分的,现在说停就停啊。
就是,这要是割了的怎么算?
楚明德板着脸说道:之前割的就按照之前的算,现在开始,最主要的是脱粒,都是老把式了,这割稻好了算什么,能马上变成米还是饭,没看见要下雨了吗?
楚明德在村子里也算是有些威望了。
但是平日里大家嘻嘻哈哈就过了,现在不一样,因为现在涉及了自身的利益。
话不能这么说,当初让割的时候,可是说好了今年都这样,突然就这么叫停,东一下西一下,能不能行啊,不然放着厉害的来。
就是就是,人家福云村沈英亮可不是这样。
大部分的怨言之中,也有人欢天喜地,这么说之前的还算就行了,这一亩田割了算二十个工分,脱粒一亩才算十二个工分,还要扛谷子,还要扛打谷机,这活咱不干了。
楚明德一听,差点没吐血。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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