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塞,延州城内,范仲淹坐在军帐中,看着不停送来的各种告急公文,一时间也是心急如焚。
“报,范帅,金明寨失守,杨宗保将军生死不知,元昊贼子已率大军朝我延州城大举进犯而来了。”
“知道了,再探再报!”
“是!”
“报,范帅,祁峰堡也失守了。”
“什么?”
“报,范帅,李家坡失守了。”
“该死!”
“报……”
“行了快说,又怎么了,那元昊贼子到哪了?”
“报,范帅,局势不妙,那元昊贼子率三十万大军直入宋境,一夜之间连破我三关十六寨,如入无人之境,现在距延州城已经不足百里了。”
“什么?”
闻言,范仲淹是不由大惊,没想到李元昊这叛贼如此凶猛,真的有捅破天的趋势。
他本以为这李元昊造反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趁机要挟大宋,谋求一些好处而已。
所以他是乐见其成,准备借此除掉文官集团中的心腹大患。
可现在倒好,弄巧成拙,没想到对方来真的,这下,他也是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见得范仲淹那一脸灰青的脸色,旁边的其他将帅虽然心中对他无比恼恨,恨他把杨宗保将军置于死地,可现在局势危急,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毕竟大敌当前,所以只得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对着他咬牙道。
“行了范帅,现在杨元帅生死不知,又大敌当前,你是最大的戍边大将了,快那个章程出来吧,咱们到底怎么办,是守还是撤啊?”
“就是,范帅,你不是一来就想夺杨元帅的权吗,现在好了,如你所愿了,杨元帅不在来了,李贼来袭,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啊?”
“我……”
张了张口,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那些满目怒视着他的边帅武将,一时间他又什么也说不出来,感觉有苦难言,没想到事情突然会发展到如此恶劣的地步。
不过他毕竟是在宦海沉浮了几十年的人物,不管是心性还是气度都还是有的,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不再理会这些怒气冲冲的边帅武将的冷嘲热讽,是深吸了一口气后,苦笑道。
“行了诸位将军,我承认,在杨元帅的事情上,本官是做的有些过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敌当前,咱们文臣武将还得摒弃前嫌,同心协力,一起来对抗元昊贼子,守卫延州城啊。”
“不然,咱们要是再文武不和的话,不仅延州城危亦,就连大宋,亦危亦,这般结果,只会拜拜便宜了那元昊贼子,往诸位将军悉知。”
听得范仲淹这样说,已经把态度放得很低了,这些边帅虽然依旧心中恼怒,可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的确,现在想办法退敌要紧,只得是不甘的抱拳道。
“是,范帅,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该如何退敌啊?”
“就是,此次元昊贼子可谓是来者不善,几乎是以倾族之力来攻打我大宋,一共统帅三十万兵马,想要打退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没错,你没听见吗,这该死的贼子一夜之间连下我三关十六寨,势如破竹,兵锋正盛,我觉得我们万万不可硬憾其锋,应该暂避锋芒,想办法挫掉他这股锐气之后,再来与他争战。”
“嘶,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放弃掉延州城,就此退却吗?”
“没错,这兵书上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那元昊贼子士气正盛,不可硬敌,只有他这股锐气卸掉后,我们才可与之争战,不然,根本不可能是这贼子的对手的。”
“对,说的没错,放弃掉延州城,将这元昊贼子给引进来,关门打狗,毕竟在咱们大宋地界,我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这元昊贼子万万不是我们的对手的,时间一长,就是拖也能拖死他。”
“是啊,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哎,要是杨将军在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的办法。”
“嗯,范帅,你说呢?”
听得一众边帅如此说,纷纷主张放弃掉延州城,范仲淹却是猛地一拍桌子道。
“绝对不行!”
“不行?”
“不是,为什么啊范帅,难不成你要我们去跟那元昊贼子死磕吗?”
“怎么可能,别说那元昊贼子现在士气正盛,就算是实打实的硬拼,咱们现在也拼不过他啊,毕竟现在延州城只有不到三万人马,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的。”
听得众人如此说,范仲淹却是坚定道。
“我知道,可是,若是放弃掉延州城,这满城百姓怎么办?”
“要知道这次那元昊贼子来时汹涌,我们之前根本没多少察觉,所以根本没来得及疏散百姓,一旦放弃,不是叫城内的数万百姓尽送如贼人之手吗?”
“可范帅……”
“行了,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些什么,可我意已决,那就是死守延州城,以守待援,毕竟我们大宋将士是干什么的?无外乎保家卫国而已,怎么能将疆土百姓拱手送于人手呢?”
“可是范帅,守得住吗?”
“守不住也得守,延州城城池坚固,那元昊贼子想要攻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范帅,要知道那元昊贼子可是有三十万大军,到时一旦将延州城包围,死死困住,我们就是想撤也撤不了了啊。”
“没错,而且守城最重要的是粮草充沛,现在我们延州城的粮草并不如何充沛,想要死守恐怕也守不了多久啊。”
范仲淹是坚定的道。
“我知道,诸位将军放心吧,我已将这里的情况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了,相信不仅之后援军就会到来。”
“至于粮草的话,也不需要担心,我们可以便宜行事,发放交引,让商贾为咱们运粮,总能帮助咱们撑下去的,就不信了,咱们众志成城之下,会守不住这延州城。”
“毕竟在本官看来,这元昊贼子不过跳梁小丑而已,我朝廷大军一到,定可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给荡平!”
“砰!”
说到最后,范仲淹是伸手握拳重重的一砸面前的桌子,显得怒发冲冠,斩钉截铁。
而见得他这样说,其他武将也是无奈,只得听命行事,毕竟不管怎么说,杨宗保元帅不在后,他就是现在西北最大的长官了,只能听他的,不然,到时治你一个抗命不尊,谁也受不起。
就这样,又经过一番焦急的谋划后,众多将帅也是急冲冲的退了下去,依照吩咐形式。
是动员百姓的动员百姓,巡城的巡城,戒备的戒备,筹措粮草的筹措粮草,发交引的发交引,一片风雨欲来的焦急景象。
………………
当然,说到这里,需要给大家简单的解释一下,什么是交引。
其实也很简单,在宋代时,西北战紧军兴,政府为解决军队所需粮草,于是招引商贾运输粮草至西北,并向其发放交引作为入纳边地的酬偿,商贾携交引至京师或他州支兑现钱或榷卖品,时称为“入中”。
以交引作为媒介,入中与榷卖结合起来。
这也是宋朝商业发达的一个重要举证,像是伴随着入中的实行,城市中甚至出现了以经营交引为业的坐贾—交引铺户。
所以在宋代,交引铺户与入中、榷卖息息相关。
其实交引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像是早在宋太祖乾德二年(964年),政府就统一向园户收购茶叶榷卖于商贾,商贾输纳金银钱帛于京师后,政府向其发放交引,允许其凭交引至榷货务兑换茶叶。
到了宋太宗太平兴国四年(979年)至太平兴国七年(982年),宋辽先后进行了高粱河、满城、雁门、瓦桥关等重大战役。
其间,河朔之地,大军聚集,亟需粮饷,由于连年飞刍挽粟,虽屡有丰穰之时,仍然不堪粮草征调之重。
雍熙初,太宗欲征伐范阳,而当时边地粮仓空虚,故雍熙二年(985年)三月,召募河东、河北商贾于边塞纳银,政府发给交引作为凭证,凭此至京师或他地兑取见钱或茶盐,此为边地入中制度的肇兴。
入中之始,即与榷卖捆绑在一起。
雍熙以后,每每战事,粮饷迫急,常令商贾入中粮草于边塞,根据地域远近度量其价值,以厚于市价之值支付其交引,商贾携带交引可至京师支取缗钱,或至江、淮、荆湖支取茶及颗、末盐。
乾兴以降,边地入中时支偿之榷卖物品又有增添,如在东南增加缗钱、香药、犀齿,即三说法。
到了庆历八年(1048年),因京师榷货务现钱入少出多,故依三司盐铁判官董沔之提议,以茶、盐、香药、缗钱支付入中商贾,是为四说法。
要知道唐宋以来,商品经济的蓬勃发展及市场的扩大,推动了商业信用的兴盛,信用票据由此产生。
宋代之交引可溯源至唐代之飞钱,其作为一种支偿票据,具备了出票人、收款人、付款人当事三方以及信用、汇兑、支付的功能。
宋太祖开宝三年(970年)在京城设置钱币汇兑机构—便钱务。
商贾于便钱务存钱换取汇票,可于其他诸州以汇票兑换现钱。
宋代伴随着交引的发行,出现了经营盐茶等钞引为业的交引铺户。
宋代在京城设置榷货务,掌管茶盐钞引的发放与交易,因此京城是交引铺户最为集中之地。
宋代京城交引铺户的店铺“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望之森然,每一交易,动即千万,骇人闻见。”
其交易规模非具有殷实资本者不能进行,为平常商贾所无法企及。
交引铺通常又会被称之为“金银盐钞交引铺”、“金银钞引交易铺”等。
姜锡东先生曾考证交引铺之渊源,他认为商贾的资本向交引买卖资本分化转移的历史条件可溯之于唐及五代时金银铺户、质库户、绢帛铺户、停塌之家的资本积累。
交引铺户除进行钞引买卖及兑换外,还兼营现钱、金银、布帛等交易。
南宋高宗绍兴始,会子大量发行,其亦成为交引铺户的经营对象。
入中是以大宗的军需物资换取盐茶钞引的交易,故从事钞引买卖除非拥有充足的金银财货为支撑而不可运营。
《东京梦华录》、《梦粱录》、《都城纪胜》中皆有关于宋代京城交引铺开设盛况的记载,从中可见宋代东京和杭州的交引铺亦是经营金银彩帛交易之所,多又经营金银钱币的兑换和打造,财力颇为雄厚。
交引铺户的出现亦体现了宋代城市坐贾实力的增强。
要知道在宋代,“国家利源,鹾茗居半”,盐茶作为百姓不可或缺的生活商品,成为国家重要的财用来源。
北宋初,国家为垄断盐茶之利,实行盐茶产销政府专营。
宋代政府直接榷卖在实际运作过程中日益显现出自身的弊病,于公于私利微而害博。
为从盐茶中获取巨额的利润,始有将通商法引入榷卖之倡议。
官商共利、通商行于榷卖,时人认为获利良多。
天圣八年(1030年),翰林学士盛度、御史中丞王随陈议通商五利:“方禁商时,伐木造船辇运,兵民不胜疲劳,今去其弊,一利也。”
“陆运既差帖头,又役车户,贫人惧役,连岁逋逃,今悉罢之,二利也。”
“船运有沉溺之患,纲吏侵盗,杂以泥沙硝石,其味苦恶,疾生重膇,今皆得食真盐,三利也。”
“钱币,国之货泉。欲使通流,富家多藏镪不出,民用益蹙,今岁得商人出缗钱六十余万助经费,四利也;岁减盐官、兵卒、畦夫佣作之给,五利也。”
随后政府允许商贾至京师榷货务入纳金银现钱,得交引赴两池支盐。
通商法施行一年,便较客岁增缗钱15万。
宋代的入中贸易,即是国家为解决边地军需,让渡部分榷卖物品之利润,以邀引商贾参与,由此亦是宋代直接榷卖向间接榷卖转变的体现。
入中实行过程中,作为主要支偿商品的盐茶与作为信用凭证的交引进入流通领域,从而使得入中、榷卖、交引铺户三者紧密联系在一起,而以入中为契机所形成的交引茶法、茶引法、钞引盐法更是三者息息相关的反映。
盐茶所蕴含的丰厚利润,使得其作为入中的主要支偿商品,易于为商贾所接受。
而政府为鼓励商贾入中边地粮草、物资,往往进行“虚估”,即估算支偿商贾入中的交引、现钱、盐茶等价值会高于入中物资的实际价值。
宋代边地兵兴,为调动商贾入中的积极性,有司视军需缓急会根据边地市价而高估入中物资的价值。
入中河北,粮食每斗可增加65钱,马料每斗可增加45钱;入中西部边邑,如灵州每斗粟可估价一千钱以上,其他诸州亦不低于每斗数百钱;而支偿盐茶时,则原价十五六千至二十千可加抬至百千。
以交引作为支兑中介,将榷卖商品茶盐引进入中制度,一方面盐茶作为入中支偿品代替现钱,在京师因积贮钱币不足而无法支付入中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钱荒
另一方面,如宋太宗时,潭州积茶成山,通州利丰监积盐众多,皆因有关部门长期无法予以解决,所以只能任其毁损。
商贾在西北边地入中军需粮草后,获得交引后支取盐茶,然后运输至非产盐茶之地销售,无论对盐茶的生产还是流通都产生了影响。
入中的实行将盐茶纳入流通领域,无疑有效地解决了有些产盐茶州因运营不善而导致的盐茶积压问题。
宋代商贾入中边地粮草物资或向京城纳钱后,可获得钞引赴通商地区请盐茶贩卖,亦可从交引铺户处购得钞引。
作为信用票据的交引的有价性与可流通性为交引铺户从事买卖转让交引提供了可能。
客商持交引至京师榷货务兑换现钱,有时榷货务因现钱不足暂时难以支付,因此滞留京师的客商因急于取得经营资本而不得不低价转卖与交引铺户。
如宋徽宗宣和时,财政日益窘迫,钱荒严重,商贾入中粮草后,得关子携至京城支兑现钱,久留而不得,只得最终贱卖给交引铺户。
另者,自乾兴以降,入中西北者除行商外,亦有土著商贾。
土著商贾往往不似行商一般熟知盐茶的利润行情,其中有的又急切希望将自己手中的交引兑换成现钱,故便亏价卖与盐商、茶商、交引铺户。
而资本雄厚的交引铺户为谋取厚利,趁机收购钞引,由此给入中、榷卖带来了严重影响。
虚估之利尽入交引铺户手中,而由于大量钞引积蓄滞留于交引铺,使得原本正常的交引支兑盐茶无法进行,商贾获利甚微而不情愿入中边地,致使边备日益蹙缩,盐法、茶法亦遭到破坏。
宋代,商贾输运粮草于边地,随之持交引至京师,汇集于交引铺开设之处。
在设立榷货务的地方,一般即有交引铺户置铺营业。
宋代京师交引铺户隶名籍于榷货务,并对其承担相应的任务。
入中商贾持钞引至京城兑换现钱时,榷货务会发放印历给交引铺户,令其将钞引逐名登记于印历上。
商贾以钞引申请支兑现钱时,须由交引铺户以自身资产作抵押为其担保,“每铺户据名具申三司,开封府取责门铺,晓示客人,许令下钞贴算”。
商贾唯有交引铺户予以保任,榷货务方可支付其现钱。
除此,商贾长途贩运盐茶时,从发起地途经禁榷地区,可以沿途合并纳税。
京师榷货务将贩运商贾登记于文簿上,向其发放公凭,以备沿途税务检验核查,半年后交至京师榷货务。
与此同时,榷货务招徕交引铺户充当商贾纳税担保,若是商贾违欠税钱,交引铺户亦要承担连带责任。
商贾未于规定期限纳税,如违期一个月,按货物价值每十千罚钱一千计算,如违期三个月以上,除按月纳钱外,则差遣专门人员审查货物的价值,将原先所抵押的家业一并罚没填充。
若是罚没不足,则需为商贾作担保的交引铺户代为交齐。
交引铺户担保制降低了在钞引兑换过程中政府所承担的风险,亦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盐茶商贾兑换钞引的效率。
然而基于盐茶的高额利润,不少交引铺户往往利用担保权,阻扰留难客商,与榷货务官吏串通勾结克扣钱物,“率克留十分之四以充入纳之数,务入纳数多,以昧人主而张虚最。”
交引作为政府向入中商贾发放的支偿票据,是交引铺户经营的主要商品。
交引从发放到兑换,存在着时间差,这让交引铺户买卖交引成为可能。
而交引从收购到售卖又存在着价格差,正是低价购入、高价卖出所带来的可观利润,成为交引铺户乐于从事交引贸易的重要原因。
交引铺户的盐茶钞引交易活动对入中具有重要的影响。
宋代交引铺户的交引收购价格没有统一的标准,不同的时期根据实际情况的不同,交引的收购价格亦起伏不定。
如交引收购价格最高的时期当属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至天禧二年(1018年),其间以原价100贯为基准,最高收购价格比率为94,最低为84。而到宋仁宗皇祐年间,以茶引为例,相较之前宋真宗时,最高收购价比率降至65,最低竟降至2。
以盐钞为例,自熙宁以降,除元符二年(1099年)七月出现了167-200的较高收购价比率与崇宁二年(1103年)出现了5的较低的收购价比率之外,其余时间钞引的收购价比率基本上都在30至50之间波动。
在盐茶钞引买卖活动中,交引铺户往往会在市场中占据主动和优势。
交引铺户为谋取暴利,当市场上钞引贬值时,便趁机极力压低钞引收购价格。
如熙宁十年(1077年),原价每席六千的盐钞,交引铺户以每席二千多便可购得。
崇宁时,解盐已是大坏,其时解池已无解盐偿付入中,然而政府仍然遵循旧法发放解盐文钞,商贾只得将其携带至京城低价卖给交引铺户。
当时交引买与卖的价格甚是悬殊,交引铺户有时用五到十贯便可收购原价一百贯的盐钞。
在此情形下,入中商贾无利可获,难以调动其入中的积极性,无疑将影响边地军需供应。
河北兵起,钱银粮草匮乏,故允许商贾入中以供军需。
商贾入中河北后,则携带文抄凭证赴京城批转换帖,方可于解州榷盐院支取解盐;而往陕西入中以后,若商贾想算请解盐,则可携带文抄凭证到京城榷货务换帖,然后支取交引赴解池请盐。
算请钞引过程已是复杂,又加之有时候因国库积储现钱少而无法支偿逐渐增多的入中商贾,故持引商贾难以尽快兑换见钱,甚至有滞留京师累月经年而不得者。
更有甚者,“商人既已入中,候其换交引,往亭场,川路修遐,风波阻滞,计须二年以上方到江、潭。”
于是,商贾便会将交引降低价格转卖给交引铺户。
即使对入中商贾有所亏损,但比长期滞留京师难以支兑而言,却有可权衡之处。
入中商贾请领钞引本是过程复杂,而及时出售交引与交引铺户,则可免去算请之繁,加快资金周转。
而如果茶盐交引在京师很少有交引铺户收买,则便会亏损商贾利益,使其没有充足的资金从事入中,而有误边地军需。
总之,这就是宋代为了筹集边关军需粮草的交引政策,可以说有好有坏吧,大家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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