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有些深了,到处处于一片黑暗当中,月亮却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在这样的黑夜里,有些耀眼,似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
悄无声息的,她手中的利刃自身后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离沧脚步突然顿住,他未曾转身,只是淡淡的看着前方。
眼底,无悲无喜,冷漠的犹如一滩死水,永远也经不起波澜。
殷九卿并未移开那利刃,却慢悠悠的转到他的跟前,眸光与他对视。
“自古以来,知道得太多的人都活不长久,你觉得呢?”
他不语,只是漠然的看着前方,那双眼睛,似是没有焦距,在他的眼里,她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其他。
她眸色微沉,那利刃在他的脖颈上划开了一个口子,灼目的鲜血浸染了剑身,慢慢的,被吸食殆尽。
瞧着他那一身无谓的模样,她也不曾再手软。
如若他不死,他日死的便会是她。
于是,她握紧了剑柄,刚准备用力,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公子你疯了!”
随即,她被一个力道推了一把,离了离沧一段距离。
重阳大步跑了上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公子,你这是为何?”
她眯了眯眼睛,眼底杀意不曾消退,而是冷静的说道,“如今政局风云莫测,他知晓我的秘密,如若他不死,我便会死。”
重阳愣了一下,实在想不到初到京中的离沧会有她什么秘密。
离沧清寂的眸子轻轻颤了一下,他眸光淡淡的在她身上扫过。
原来,她要杀他的原因竟不是因为那日他无意间看了她身子的事儿,而是,为了稳站庙堂。
他微不可闻的吐出一声叹息,似是带着无尽的失望。
那声音,像是天外而来的仙乐,有着令人沉醉的气息。
“世人总是说风云莫测,世事无常,可他们却总在追名逐利,却不知道,权利财帛不过是镜花水月。”
他吐出一句,便抬脚便朝着前面走去。
殷九卿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些许。
他说的‘世人’是指她?
他在讽刺她?
这么想着,殷九卿便觉得更危险了,他这样明显是想出卖她!
手摁下剑柄上的某一点,那鞭子便犹如长蛇一般朝着人席卷而去。
重阳一愣,来不及多想,果断捡起地上的板砖朝着她拍了过去。
然后,便见她倒在了街道上,不省人事。
他看看两头没有人,这才将殷九卿背了起来,顺路将离沧送回了乐离斋。
……
殷九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觉得身上有些痛,痛得连扭头都难以承受。
可见那丑成狗的侍卫是下了多重的手。
可现在,最让她痛的还是那颗心。
乐离斋守卫重重,而那人一看便是不常出门的,她想要再下杀手,便难如登天。
更怕的是,还不等她出手,他便率先将她的秘密说出来了。
这么一想,殷九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重阳!”她扯着嗓子吼了一句,震得院子里树梢之上的鸟儿也飞出了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