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让刘岩过来。”
“……”凌越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想说点什么,在看到男人此刻的面色之时还是默默的闭了嘴。
刘岩身为太医院院判,年纪已经一大把了,长途跋涉的到此地,估计不用给殷九卿诊治,便得提前为自己准备棺材了。
可也不用问,如若他将这句话说给主子听,倒在血泊中的绝壁是他。
这一觉,殷九卿睡的很熟,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即便房间里燃着檀香,可她还是闻到了一死鲜血的味道。
苏沉央正坐在床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苏沉央看着她,一语不发。
眼神凌厉中透着丝丝她所看不懂的情绪。
她抿了抿唇瓣,正想重新躺下去之时,他突然吐出一句,“你若敢死,孤便率大军荡平燕京朝!”
“……”刚刚睁开眼睛便听到这样一句,殷九卿的内心有些复杂。
她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
“不能!”
“我还没说什么事儿。”
“不能。”
殷九卿:“……”
她不就是睡了一觉,就几个时辰而已,怎么醒来就发现这个男人跟有病似的。
“你因何事忧思?”沉寂中,他突然问了一句,那双眸子紧紧的看着她,似是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殷九卿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此事,她自然是不能说的。
白柯刚刚冒充顾青禹登基,此时,不宜多生事端。
苏沉央突然叹息一声,“你就这么不想嫁给孤?”
“……”殷九卿眨了眨眼睛,目光悠悠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是这么想的?
以为她的病是跟不想嫁给他有关
她不想嫁给他,一直想要解除婚约,这确实是她所期待的,此刻,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可是,瞧着眼前这个人认真的眉目,那掩藏在瞳孔深处的受伤,她便没有办法点头。
她叹息一声,“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事儿。”
苏沉央垂下眼眸,他长长的睫羽遮住了那双魅惑的眸子,“如此,孤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能让你如此忧心的?”
他微不可闻的吐出一声叹息,“在孤看来,你没心没肺,天下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将你击垮,可如今,你却……”
他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
“我……”
“被真相伤害,总好过被谎言抚慰,孤,要听实话。”不等她将话说完,他便打断了。
殷九卿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她说,“苏沉央,你就算是一坨屎,也有遇见屎壳郎的那天,你没必要将心思放在我一个将死之人身上。”
闻言,他妖美的五官瞬间便沉了下来。
他一举一动间依旧透着一种上位者的从容,还有属于他独一无二的华美。
他眸子轻轻眯了起来,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你是孤的女人,你却说孤是屎,那你是什么?”
殷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