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还要让人传话?
“重阳,你有没有发现,这顾公子有的时候就跟有毛病似的?”
‘没有’两个字即将脱口而出,可是看到她此时此刻的表情之时,他硬生生的改成了,“有。”
她深以为然,“连你都发现了!”
重阳:“……”
识相的没有再说话,重阳默默的走了出去。
祠堂再一次的静了下来,直至深夜时分,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细小的脚步声。
接着,房门被推开,年过不惑却依旧风韵犹存的大夫人走了进来。
殷九卿没想到是她,眼底浮现出一抹疑惑,“大夫人?”
她是殷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按照规矩,她应当叫她一声嫡母,可是,她不愿。
“小九,饿了么?”
她缓步朝着她走来,眼前的女人给她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她膝下无子亦无女,从来不跟那些个姨娘争权夺宠,却深得苏若华的重视。
她摇了摇头,“不饿。”
闻言,她抿唇轻笑,温婉贤淑,“方才摄政王来过了?”
殷九卿挑眉看了她一眼,不语。
她也不恼,来到一个蒲团上跪了下来,给殷家的列祖列宗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她双眸瞧着灵位,却是对着殷九卿说道。
“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闻言,她心下微惊,不解的朝着她看了过去,“什么毒?”
“你不知道?”她诧异的看向她,眼底浮现出一缕浅浅的疑惑,“小九不如去问问摄政王,方才我见有人来找他,说是青禾院有人要见。”
殷九卿从蒲团上缓缓站了起来,她一步一步的逼近大夫人。
她也不曾后退,便这样微笑的看着她,那眼神,全然是长辈看一个小辈的样子。
“小九,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以为王爷都跟你说了,你们小辈的事儿,我还是不掺和了。”
吐出一句,她便走出了祠堂。
自始自终,脸上都带着得体端庄的笑,让人找不到一丁点的瑕疵。
瞧着她的背影,殷九卿眸子轻轻眯了一下。
犹豫了片刻,她大步走出了祠堂。
“公子,大夫人怎么会来?”珊瑚疑惑的问了一句。
一直以来,公子与大夫人便没有交集,她今儿怎会到这里来看望公子。
“她问我的毒解了么?我中了什么毒?”
重阳和珊瑚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的眼底都看到了一抹茫然和不解。
大夫人怎么会知道的?
公子中毒忘记一切的事情,知道的便只有摄政王身边的人和他们几个。
瞧着他们凝重的模样,殷九卿眸色微沉,“我忘记了一切,不是因为坠马,是毒药?”
在她的目光逼视下,俩人缓缓点了点头。
“公子,摄政王一直再找解药,本已经配制出来了,却又被人胭脂偷了,他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多想。”
中秋的风略带凉意,偶尔有落叶稀疏飘零,身处其中,却丝毫感觉不到萧索的重量。
殷九卿目光投向远方,瞧着坐落在弯曲长廊的池塘,有回风淡淡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