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刺侯府已经挂满了红灯笼,李家的所有人都已经搬了过来。
若是没有天远湖那一战,恐怕这天刺侯府还是有些冷清吧。
李凌非常清楚地记得,当时同宁家以及七君子交恶的时候,只有爷爷李继贤和堂哥李狂以及父母真正地过来支持。
至于什么大伯李望风和三叔李见风,他们真是人如其名,见风使舵之辈。
如今李再临问鼎了长宁府第一人,他们却跑过来攀亲戚了。
传说当中,李再临只是李家的远亲。
可在那大伯三叔嘴里,仿佛成了血亲!
这种人,李凌往往是看不起的。
几个人走进侯府,到处都是红妆铺裹,大红灯笼上天刺两个字是如此耀眼。
李阳不禁说道:“看看,看看,还是侯爷的排场大。”
“李凌你跟侯爷也算混了一段时间,啥时候你的名字也能挂在灯笼上呢!”
对此,李凌不置可否,而是继续往里走。
爷爷李继贤正坐中堂,旁边是李行风伺候着。
那大伯和三叔围坐在两旁,一脸殷勤。
三叔李见风看到来人,马上便呵斥:“大过年的,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
“爹,侯爷呢?”李阳凑到父亲耳边小声问着。
“你狂哥说侯爷正在赶回来的路上,马上就到,等会见到侯爷你可千万别给老子丢脸!”
“那狂哥去哪了?”
“最近长宁府不算太平,你狂哥正到处清理和收整以前宁家残余势力呢。”
宁家虽然倒了,但是以往的长宁府到处都有忠于宁家的人。
虽然李再临已经地位稳固,但李狂还是要领着人去清扫一下。
李阳大笑:“哈哈,还是狂哥厉害!”
说话时,李阳还斜眼瞟了李凌:“这么重的任务,侯爷没交给你,你也知道自己在侯爷眼里并不算啥了吧。”
李凌就纳闷了,这李阳为何就不长脑子呢。
明明是李凌懒得做这种事所以才让李狂去,到了李阳这里就成了李凌没资格去做。
好吧,可能真是的‘资格’不够。
一行人走进中堂,先对爷爷李继贤拜贺。
李继贤开怀大笑:“好孙儿好孙儿,来来,坐着坐着,今日咱们一家人要一醉方休啊。”
很明显李继贤让李凌坐在了自己身边,但是李阳却要凑到另一边。
他还好奇地问:“爷爷,今天是不是得有好多人过来祝贺?”
“哈哈,想必长宁府今日……”
“报,知府温守信大人到!”
李继贤话还没说完,府外便传来了拜贺的声音。
这可是长宁府的文官之首,简直是天大的面子。
温守信身穿官服走了进来,先是对众人行礼,随后又道:“能跟李家结亲,真是我温某人的三生之幸啊。”
现在的温守信可是把李家当成天神一般供奉,他哪里还有一点知府的样子呢。
但在别人眼里,他仍然是那个长宁府文官之首。
温守信拜会完了便靠到一边去,接着便是驻军参将孔辉。
孔辉一身铁盔黑甲也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本将值此新春佳节,恭祝天刺侯府阖家欢乐,富贵延绵!”
说完这些,孔辉还单独对李凌行礼。
一头的李阳就这样看着,甚至还在念叨着:“侯爷真是面子大,李凌你就别总是沾染人家侯爷的名气了。”
再接下来,九城大佬悉数到场,马南飞、元森、刘鸿盛、月蓉夫人、郑福义,还有许多之前北五城不认识的那些人。
这些大佬们皆是先向李凌行礼随后才拜贺李家其他人。
这个场景倒是让李阳有些不太高兴,他还在讽刺李凌。
“别搞得好像都是来拜贺你似的,等侯爷和狂哥过来时非得打断你的腿!”
李晶倒是训斥了李阳一下:“别总跟兄弟们过不去,老实点。”
本以为李晶仅仅是训斥李阳,没想到她转头也说了李凌两句。
“阳弟虽然话糙,但他说得也是实情,如今各方大官大佬都是冲侯爷的面子来,侯爷不在的时候你也不应该越俎代庖。”
就连李晶也觉得李凌跟那些大佬们交流有些过分。
可他们哪里能想到到底是谁过分呢。
天刺侯府门外车水马龙,前来拜贺的官员和大佬简直是一茬接着一茬,李家享受了无尽的荣光。
只是李凌的叔伯兄弟们没有把他当回事。
放在以前,仅凭李大师的名号就能把他们吓到,可如今现在有了个天刺候的亲戚却成了这个模样。
真不知道他们这副嘴脸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狂,狂爷来了!”
人声鼎沸之下,是李狂步履蹒跚而来。
李狂这些天可是累惨了,好不容易才把杀了一批人,赶在春节的时候回家了。
“狂哥!”李阳兴冲冲地上去便对李狂抱拳,好像随时都能巴结似的。
周围的大佬们自然也是对李狂报以尊敬。
这可是天刺侯府里的强力战将,当年在北部五城也算是有一份名声。
结果李狂跟其他人都简单客套了一下,便走到李凌面前:“侯爷,宁家的残余杀得差不多了,也就宁汐跑了,你说我还派人出去找么?”
“罢了,我有意放她一条生路,况且她对整个宁家的仇恨也不比我低。”
“是,那侯爷若是有什么命令请吩咐我,还有,我听说华容府白家似乎有一列车马要进我们长宁府了。”
“不找事的话不用管。”
“是,侯爷!”
随着李狂和李凌对话完毕,李阳在旁边已经坐卧不安。
本来李阳拿着一个苹果正在啃,可他一个没拿住就把自己的嘴给咬了。
“狂,狂哥你说啥……你刚才管李凌叫啥?”
咣!
李狂一脚就从后把李阳踹得跪在地上。
“李凌李凌,特么的李凌这名字也是你叫的么?给我叫侯爷!”
李阳的动作就好像是狗吃屎一般,可是他哪里敢起来呢。
此刻的李阳如捣蒜般磕头,他一想起刚才自己是如何轻看李凌以及如何吹牛时就觉得很是难受。
“侯爷啊…侯爷啊,兄弟一场,我可再也不敢了。”
就连长女李晶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你……你就是天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