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鹤郊就沒有时间去见宁微生了,因为,大皇子鹤俨谋反,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鹤瑾的心里很是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宁微生听到消息的时候,匆匆的带着离染进了宫,见到的便是鹤瑾略微有些失神的样子,一旁的宁飞羽正在说些什么,
“你是打算将自己的位子拱手与人,”宁微生见鹤瑾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窝火的很,更别说自己的大哥还是鹤瑾的人,
鹤瑾抬头冷冷的看了宁微生一眼,眼里的冷意让宁微生在一瞬间有了退缩之意,也许,那就是皇室所特有的威仪,
“我已经传书给莫家主,算算时间,此时应该早就在长安附近了,”
听到鹤瑾如此说,宁微生的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來,
虽然宁微生早就在私底下为自己和宁家训练了一批私兵,但是,宁微生并不想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出來,
既然莫家的人已经快要到了,宁微生并不打算去博取皇室那可怜的信任,
“既然如此,就请太子殿下尽快部署吧,”宁微生微微俯身,以一个绝对称不上恭敬,但是也挑不出什么错处的礼节,
鹤瑾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照之前的探子说的,鹤俨是在据长安城不远的地方起兵,这是鹤俨的优势,谁又知道那不是鹤瑾的优势呢,
“着赵统领加强京中守卫,务必将鹤俨拦在长安城外,”鹤开始部署京中的一切,鹤瑾有着别人做沒有的优势,那就是皇帝鹤倾对他的无条件信任,
“李将军,请将长安城里的将士集合,将长安城内的粮草点清楚,务必将让稳住京内的百姓,”鹤瑾明白,长安城内世代平安,在这里的百姓大多是沒有见到过战争的,此时骤然被告知大皇子谋反,若是处理的不好,甚至会引起恐慌,
若是长安的人心不齐,而莫将军的人还沒有到來的话,鹤瑾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不是鹤瑾不相信自己的人,而是鹤俨此时像是疯了一般,据探子回报,鹤俨的手底下的将士,有一些像是沒有什么神智,只会唯鹤俨的命令为从,
鹤瑾毫不怀疑,鹤俨给那些人下了蛊,
但是,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守住长安,
听着下属的汇报,鹤瑾的脸色变得越來越难看,在下属汇报完的时候,鹤瑾忍不住站了起來,狠狠的将手里的茶碗摔了下去,将手背在后面,冷冷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下属,眼里的冷意几乎要将他们冻住,
地下的人战战兢兢,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被别人连累,
鹤瑾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郁闷散去了些许,这才对着下面的人说道:“鹤俨居然在长安的近郊藏了近三千的兵马,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负责这件事情的人吓得不敢起來,甚至连话都不能说的连贯些,
还是一旁的人替他说的,“回太子殿下,小人和钱狻已经将长安城外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但是就是沒有发现那些人啊,”
“难道他们是从地理钻出來的吗,恩,”鹤瑾的眼神百年的危险至极,里面相似酝酿着极大的风暴,即将汹涌而出,
还是宁微生开口,将那几乎被吓破胆的人给救了回去,
“太子殿下,说不定,就是从地底里出现的,还记得染儿被掳走的那一次吗,就是在一个很是隐蔽的密室里,若是那个密室开凿的较大的话……”
宁微生接下來的话沒有说出來,但是鹤瑾明白了宁微生的意思,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鹤瑾继续了下去,在众人离开时候,鹤瑾将鬼医叫了來,为的,是那个不明白的蛊,
虽然古邪现在还是不知所踪,但是,鹤俨的身边,应该会有一个小学徒,即使无法和古邪、鬼医相比,但是对付沒有见过蛊毒的普通人來说,已经绰绰有余,
而鬼医听到了探子的叙述之后更是肯定,“这叫离魂,中了此蛊者,会浑浑噩噩,只听从下蛊之人的差遣,”鬼医对此蛊嗤之以鼻,“只是最低劣的蛊毒罢了,是用施蛊人的血液來进行操控的,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蛊所反噬,”
鹤瑾心里一动,一个想法在心里形成,
“鬼医,这种蛊可有解法,”鹤瑾问道,
“简单的很,不过也有些怪异,”鬼医对此蛊很是不屑,撇撇嘴,将心里的不满压下,“这种蛊有一些克星,就是平常最为常见的甘草,泡上水住上几个时辰,配上蜘蛛,吃上三天就好了,”
鹤瑾听到蜘蛛的时候,脸色就隐隐变得铁青,但是看到鬼医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到底是沒有将嘴边的话说出來,父皇的身体已经开始好转,此时还离不开鬼医,
但是那也不意味着鹤瑾就会对鬼医很是忌惮,真正让鹤瑾忌惮的,其实是宁微生,
“父皇的身体还请鬼医多多费心思了,”鹤瑾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的,是一丝淡淡的疲惫,
鬼医的性子大大咧咧的,自然不会发现鹤瑾那刻意做出的疲惫之色,
“请太子殿下放心,鬼医必不负所托,”鬼医难得见到有人会如此郑重其事的拜托他事情,此时自然是满口答应,
鹤瑾将鬼医送走之后,眼里的疲惫更是明显,
就在此时,宁飞羽缓缓地走了进來,将鹤瑾的头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揉按着,
“飞羽,”鹤瑾喑哑的开口,此时早已沒有了在属下面前的镇定自若,
“鹤俨的野心昭然若揭,若是父皇醒來……”
“皇上会明白的,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生命比起來,和东鹤的万顷江山比起李,怕是都一文不值吧,”宁飞羽淡淡的说着,语气波澜不惊,
鹤瑾听到宁飞羽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心里猛地一颤,像是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就要离自己而去,
猛地将宁飞羽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鹤瑾的手甚至还带着一丝的颤意,
“飞羽,你是什么意思,”鹤瑾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有些不好的想法在升腾,
会不会是飞羽对自己的身份不满了,
“瑾,我沒有事,”轻轻的拍着鹤瑾牢牢控住自己腰间的手,安慰道,“只是想起了天家无亲情这句话,”
“是啊,”鹤瑾轻轻叹气,“在父皇的眼里,的确这万里江山比自己的儿子更加的重要,”
若是不重要的话,就不会为了培养自己的能力而放任鹤俨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说到底,不过是担心自己的万里河山沒有人來继承罢了,
“飞羽,我鹤瑾定然不会如此,”
如此什么,鹤瑾沒有说出來,宁飞羽却是听懂了,将覆在鹤瑾手上的稍稍收紧了西,宁飞羽是示意自己明白了,
鹤瑾的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鹤瑾的心里总是毛毛的,像是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得,
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鹤瑾皱着眉想这最近的事情,虽然鹤俨已经谋反,但是之前已经对此有所准备,因此此时倒也不是手忙脚乱的,就是那些中蛊的人,有鬼医的帮忙,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儿,
而鹤俨的私兵,即使数量众多,但是,鹤瑾已经传书莫将军,到时,不说是三千人,就是五千人,也不会是莫将军的对手,更别说,鹤瑾此时手中还握着宫中禁卫的调动令牌,宫中几乎都在鹤瑾的掌控之下,
最坏的情况,就是被鹤俨攻破城墙,不过,这一种的可能性很小,就是自己不能阻止,宁微生恐怕也不会任由鹤俨将长安攻破,
却说此时,宁微生也接到了鹤俨手中有三千私兵的消息,而且鹤俨的手里还有中蛊的人,
“染儿,依你看,那那些蛊是谁下的,”宁微生摇摇手中的消息,眼里一抹狡黠闪过,
离染将宁微生手里的消息拿來细细的看了,越看,离染的眉头皱的就越深,看着宁微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离染简直想要一巴掌拍上去,事实上,离染也只这样做了,
不过,拍的是宁微生的肩膀,
“阿生,我要上战场,”离染兴奋的很,想想吧,离染一直是生活在和平年代,就是战争,也是从电视上看到的别国的消息,
而现在,终于可以见到真正的战争,虽然只是鹤俨谋反,而不是东鹤和其他的国家的战争,但是,只是这样小规模的战争,其中决定的,却是千千万万人的命运,
宁微生的笑脸慢慢的隐去,“染儿……”
“嘘……”离染压住了宁微生的唇,眼里的神采熠熠生辉,“我不能帮你处理些复杂的事情,但是,我却可以帮你夺得胜利,”
“染儿,你一直做的都很好,”宁微生叹气,一开始他就知道,染儿从來不是东鹤那些只会在深闺中绣花的柔弱女子,
她,早就会独当一面了,
宁微生慢慢的抬起离染的头,缓缓的吻上了离染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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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