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门我怔了一下。
一只金眼的乌鸦落在我对面的店铺招牌上面。
这应该是阵正律的乌鸦?我盯着它,它看到我后,张一张翅膀,悄然化为一团黑雾消失了。
它是来监视我的吗?原来阵正律已经不信任我到这种地步了?便在这时,我手机响。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阵正律打来的,我接起电话立即道:“放心,我马上就去找猫。”
“找得到么?”静了一会,阵正律冷冷的问。
“想想办法就是了。”我看着手上的戒指道。
“好。”他冷冷道,大概他也猜到我来找雷绝是为什么,“找到后,立即通知我。”
我没回答,挂掉了电话。找到之后,当然是我先第一个审问他,再决定要不要通知阵正律。
\w
我拿着戒指开始在学校里转圈。
完全出乎我意料,学校里的妖怪比我想象中多得多,戒指隔一会亮一下,但都很黯淡,应该是些不成气候的妖怪。
——但数量也未免太多了!湘大还真是得天独厚的修炼场,不会全龙国不成气候的妖怪都集中在这儿了吧?
转到宿舍楼下时我下意识的抬头看阵正孤的宿舍,他现在当然不在,他应该在上课。
学校里转了一圈都没有见到强大的风属性妖怪,猫跑到哪去了?
我特意到包子铺多转了一圈,还有食堂,所有猫可能感兴趣的地方,他都不在。有一次戒指甚至突然发出极耀眼的绿色光芒,在有一位同学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下意识回头,也正见那个人回头望着我,一双绿色眼睛一闪而没。
阵正律真的好辛苦。我叹息。
不过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先找到猫要紧。
转完学校我开始转外面,眼看就快中午了。我特意跑回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帅诚的住处,也没见到猫的踪影。
猫到底跑到哪去了……
我灵光一现。
——还有一个地方,猫可能在,就是我们平时经常晨练的那块空地。
果然,随着我接近空地,手上的戒指开始渐渐发出淡淡蓝光,由暗到亮,由浑浊到清晰。
猫就在这附近!我加快脚步,跑到空地,戒指光芒亮的耀眼,但四周不见猫的影子。
“猫!”我抬头叫一声,却吓了一跳!
这怎么了?一片乱七八糟!
灌木、树干、地上的冻雪和硬泥还有树叶,全是被风刃切出来的痕迹,整个小山坡被猫扫荡了一个遍!
天!这家伙,到底发了多大火?我郁闷的站在中间。这是我平时最爱来晨练的地方!“死猫!”我忍不住骂,你是要把这个山坡给荡平吗?
我身后突然出现轻微的呼吸声,似乎有人轻轻落地,接着那人将一双细瘦的胳膊从我腰上环过来。
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谁。他环住我的腰,伸舌头舔我的耳朵,又麻又痒。
我本来一肚子话想骂,但不知为何,他真出现时,我又一句话也骂不出来了。
叹一口气,我转过身,也环住他的腰。他把我拉在他怀里,靠在他肩膀上。
“别再跑了好不好?”我抱怨。
猫叹息。我靠,这丫真是长大了,居然也会叹气了。
“朱……”他轻叫一声,松开我后退一步。
我抬头看他,他的小脸憔悴不少。我摸摸他的脸,触手冰凉。
“饿不饿啊?”我问。
他先是摇头,又双眼发光的点头,接着又痛苦的摇头。
什么意思?多重人格猫猫?我怀疑的看着他。他满脸纠结痛苦,半晌才终于下了决心,露出坚定的表情,过来吻我。
“唔……”我深一口气,刚想抱他,他又开始解我的扣子。
“呃等等!”我连忙抓住他手,“猫,你先听我说好不好?”为毛男人全是一个样?看到可以上的女人就色急的不得了,他们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猫停下手。我严厉的问:“猫,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去偷红薯?”
猫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一句,一脸疑惑侧过脸。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去阿姨家偷她家的红薯吃?还打翻了她的炉子?”我瞪着他继续问。
猫疑惑的摇头。
“真的不是你?”我瞪着他,“你敢跟我一起去找那个阿姨,让她认人吗?”
猫张口想说什么,可是说不出话,只得指指手腕,又指指我,接着做一个吃饭的动作。
“因为契约的力量……你只能吃我提供的食物?”我试着问,猫用力点头。
看吧,我就说嘛,和我想的一样。我抱抱猫,摸摸他的头:“好乖,你可不要骗我唷,不然姐要生气的,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唷。”我突然有点理解阵正律的心情了。面对像我这么一个不爱说实话的人,他内心说不定早就很火大很火大的唷。
猫又来解我的衣服。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我拨开他的手,“猫,师傅和我,你选择一下,你要跟着谁住?”
猫停下手,吃惊的看着我,又露出悲痛的表情。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运气上手掌,防止他再逃跑,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早上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是阵先生的使妖,我的身体是他的……你如果还要和我一起住,就很有可能得看着我和阵家兄弟上床,你能忍受吗?”
猫焦虑慌乱,低下头,嘴唇颤抖,我继续道:“而且我决定要告诉阵先生你的事了,如果他发脾气,硬逼你离开我,要怎么办?你知道阵先生很强的,而且我不能忤逆他。”
猫满脸傲然,用力比手势,我不管他,只道:“但如果你去师傅那里,应该就不会有问题,只是不常见面,但阵先生不会拿你怎么样,师傅也是很强的,他会罩着你,我有时间就会去看你,或者……或者咱们也还是可以一起晨练,好吗?”我扶住猫的肩膀。
猫弹开我胳膊,惶急的指着自己,用力摇头,又指向我。我看不懂,对他道:“猫,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他完全不听,只是指着自己,比一比手势,再指向我。“你不能不辩好歹啊!”我企图和他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