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面露痛苦,两脚叠飞向我猛踢,那围巾还缠在他脚踝上,我顺手抓住用力拉拽,将他身体在空中上下翻转。我顺手扯下围巾搭在脖子上,纵身跃起,一脚踩他肩膀一脚踩他屁股将他踩趴在地上,令他挣脱不得。
猫神情痛苦之至,却咬牙不出声,我低头道:“服输吗?”他用力向一侧滚动身体,我使得“千斤坠”踩住嵬然不动,又道:“服输么?”
阵正孤道:“小心!”我已经察觉,急忙跳起,裤角还是被风刃划破一条口。我一离身猫立即翻身跪起,痛的满脸都是汗水,却丝毫不见服输讨饶的神色。
我也不再相逼,后退数步,凝神看他。
猫咬紧牙,恶狠狠盯着我。阵正孤叹一声走到我身侧,将我的围巾摘下来帮我缠住手臂上的伤口。我身上零零碎碎被风刃割伤不少处,但都伤的不重,就手臂上三道伤口深了点。阵正孤一边帮我擦血一边道:“他觉得如果不是他伤势未愈,而且还饿的头发晕,肯定不会输给你。”
“哼!”我冷笑,待他帮我处理完伤口,我走到猫身边,猫也瞪着我,大概知道我不会再动手,也不防备。我托起他手肘轻轻推拉帮他接上手腕,他活动活动双手,擦去额头冷汗。我道:“不服气随时可以再打,一会我请你吃饭,吃饱再打,打到你心服口服。”
那猫听到“吃饭”二字眼睛都亮了,重重咽一口唾沫,但又用力别开头望着天,一脸“懒得理你”的傲骄神色。我暗笑。妖在人类社会生存,最大的困难都是吃不饱。
阵正孤道:“你是有主人的使妖,除魔师不动有主的妖。但你主人是谁,他遭遇了什么变故,却不能奴驭你,任你到处流浪,偷东西吃?”
那猫听得阵正孤这样的问话,脸上忽然显出迷茫的神色,怔怔的沉思良久,忽然面露痛苦。
怎么回事?我转头看向阵正孤,阵正孤也是一脸奇怪:“他不记得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完全回忆不起之前的过往。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到处流浪,到处吃东西,吃东西,吃东西,还有吃东西……”阵正孤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除了吃东西,你还有没有别的记忆?——啊?找吃的东西?”
我也哭笑不得。吃货,这猫真是个吃货。
猫停止回忆,有些愤恨的瞪我。阵正孤咳嗽一声,道:“看样子他之前受过很重的伤,重到令他修行尽散,被打回原形。”
我惊呼:“啊!”
那猫一脸迷茫,阵正孤解释给他听:“一但被打回原形,智商就会发生严重倒退,退到最初你做为动物时的懵懂状态。或许会凭着一点些微的记忆和本能重新修炼成人形,但之前一次你的记忆和经历就像前世一样,很难回想的起了。”
猫流露出悲哀的神色,双手抓住头发,缓缓低下头。
阵正孤转头对我道:“他记得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他要找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所以他拼命挣扎着活下来,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到底要做什么事,要找的人又是谁。”
我不禁有点同情他。我道:“你要找人当然可以,只是你不应该再打扰人的生活,你今天还用爪子划伤了帅诚呢,虽然你不是故意的,但以后你再继续跟人类一起生活,这还是免不了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慢慢帮你找个别的住处。”
猫又露出“你懂个p”的眼睛鄙视的看着我。
阵正孤对他道:“朱九月并非寄我们篱下,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她——完全不是!”他又有点生气,不知这猫几次三番都在腹诽些什么。
我怒气勃发:“他喵的你要是不服,我带你去吃个饱,然后再打一场。你要是打得我,我管你上哪;你要是打不过我,就t乖乖听我的!”
那猫凶狠的瞪我,撸袖子就要站起来,阵正孤突然道:“签定契约吧。”
我和猫一呆,阵正孤淡然道:“签定‘条件契约’,与被契约者达成条件,直到条件满足,被契约者方可恢复自由。”
“怎么签?”我问。
阵正孤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对我道:“想好你的条件。”
“能打过我,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一对一单挑,不可以偷袭暗算下毒或者用我身边的人当人质威胁我。”我道。
阵正孤又道:“你的要求?”
我想了想阵正律和我签定契约的说辞,道:“呃……不可以伤害人类,不可以吃人类,不可以离开我周围太远,不可以抢夺人类的食物。”我道。
阵正孤道:“只吃你提供的食物?”我道:“对对。”
阵正孤对猫道:“契约条件你可以接受吗?”
那猫很不服的瞪着我,阵正孤道:“他说,如果他赢了你,你就得跪下来跟他叩头,承认你错了,并认他为大哥。”
我更怒:“你要打不赢我,就得认我做老大,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那猫伸掌过来要和我击掌,阵正孤将卡片放在我们中间的地上,地面便忽然发出幽暗的光芒,在地上划出我看不懂的符文,组成一个圆形。阵正孤道:“你们两……两……”他顿一顿,道:“——两人站在上面,击三次掌。”
我和猫同时站入阵中,击掌三次,每击一下我们的掌心都会发出幽幽暗光。第三次击完,忽然一阵灼痛自下而上透过来,直缠向我们双手。我和猫同时叫一声(我叫的是“啊”而猫叫的是“喵”),光芒即退,我们同时抬手,但见我们的右手掌心到手腕处都有一道符文,正慢慢褪去幽暗的光芒,渐渐隐没不见。
“条件契约成立。”阵正孤冷淡道,“自现在起,‘猫’不可以违抗朱九月,只能食用朱九月提供的食物,直到‘猫’正面挑战朱九月并将其打倒。如若‘猫’使用正当手段将朱九月打倒,则朱九月不可以再干涉‘猫’的生活方式,还要尊称‘猫’为大哥。”
“知道了。”我道,那只猫勉强点头。
“走,吃饭去。”我怒冲冲转头对猫道,“今天不揍你个四面见线我就不姓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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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阵正孤脸上显出那一丝落寞的神情,我却没有注意到。
三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