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玉将被子往身上拢了拢,笑着道,“娘,那你还不快去见见他们?我的事,得即刻叫秦大公子爷表态才是。最好呢,当着他儿子的面叫他表态。”
李二夫人拍拍她的肩头,“放心,娘可不是个吃亏的人,你的名份,必须得在今晚定下来。”
李佩玉得意地翘起唇角,“那娘快去。”
“知道知道。”李二夫人笑着,放下帐子,走出去了。
李佩玉想了想,还是决定穿衣起床。
她要接受秦埙的叩拜。
将来,她还要接受李娇娘的叩拜。
秦家人,这临安城里谁人不怕?
她美滋滋地穿好衣,梳着头,嘴里哼着小曲。
憧憬着未来。
却浑然不知,她娘李二夫人走到院中后,听到秦家父子的对话,惊得呆在当地。
如当头被人打了一棒。
那些绸缎铺子不给佩玉了?
怎么可以!
“大公子爷,咱们不是说好了吗?那家铺子给佩玉经营。”李二夫人走上前,急忙说道,“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秦熺和秦埙一起回头。
秦埙看一眼李二夫人,对他爹冷冷说道,“爹?”
秦熺窘着脸,“李二夫人,铺子的事,你记错了吧?我可没有说过。”
李二夫人着慌起来,“不不,秦公子爷,你不能这样啊,你明明说过的,今天一早不是还带着我们母女二人去了铺子里吗?还吩咐那詹掌柜说要认真教教佩玉,你怎么会说没有说过这话?”
秦熺被追着问得不耐烦。
他甩着袖子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说完,他拔腿就往院门那儿跑。
“秦大公子爷,事情还没有说好呢,你不能走。”在西厢房听到院中吵闹的李大郎两口子,跑了出来,拦着秦熺不让走。
秦熺急了起来,嚷着道,“埙儿,交给你了,你给我拦着!”
说着,他用力推开李大郎,提起袍子就跑。
他的车夫听到院里的动静,走来迎接他。
将他拉进了马车里,赶着马车一溜烟跑走了。
李大郎两口子傻眼了,这是穿了衣裳就不认人了?
“大郎,这怎么办?”李大郎娘子急得跺脚。
“院里还有个小的,找他!”李大郎咬了咬牙,就道。
“走,拦着他!”
两口子商议好,又走了回来拦着秦埙。
李二夫人气得嚷着,“那铺子,明明是大公子爷给我们家的,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
“没错!”李大郎点头。
“我爹爱喝,一喝就糊涂,他的糊涂话能信的?”秦埙淡淡说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为好。”
李二夫人冷冷说道,“异想天开?”她笑了笑,“埙小公子爷,我女儿,已经是秦大公子爷的女人了,得他一间铺子,有什么为过的?”
秦埙想到那屋里的一幕,脸色窘得难看。
这一家子,居然将这话对他说?
他又不管这些。
秦埙冷冷说道,“你们找我也没有用,那铺子是我娘的,房契在我爹的手里,即便他签了字说送与你们也是没有用的,只要我娘到衙门里一告,你们就得退回铺子还会吃官司,所以,你们还想要铺子吗?”
李二夫人和她儿子儿媳齐齐一愣,什么?
那铺子是秦夫人的?不是秦熺的?
这这这……
感觉上了大当的李二夫人,又要跳脚了。
“不可能,你少骗我!”李二夫人嚷道。
“娘,他一定是在吓唬我们,别听他的,咱们明天上秦府去!”李大郎冷冷说道。
秦埙从出生起,就跟着他爷爷秦桧见了各种世面,不管是官里的森严等级,还是城外的土匪们的刀光剑影,还是朝臣们的明里背里的辱骂,他全都见过。
也替自家老爹处理过几起女人闹事的事件。
像李家这种的,他早在七八岁的时候就替自家爹赶过女人。
何惧李家人的威吓?
“不管你们去哪里要,我们家都不会让出半间铺子来,还有……”他冷冷看着大家,“在秦家,我说了算!找我爹没用!”
说完,他甩着袖子就走。
“不许他走!”穿好衣,听到外面的闹剧,李佩玉又慌又怕又气,连头发都顾不上梳好,冲了出来,大声嚷着。
李大郎两口子马上来围秦埙。
秦埙看了他们一眼,冷笑着道,“我来这里,我娘我全家都知道,要是我少根发头,你们可不能活了。”
“……”
“在临安城,可没有人敢欺负我们秦家的人。你们来了临安城多日,就没听过这句话?衙门是秦家的,连官家,也是我们秦家的。”
李大郎吓得脊背一凉。
他娘子也吓得赶紧闪身让开,不敢再拦着。
秦埙冷哼一声,甩袖走出了院子门。
守门的婆子,更是闪开到老远,看着他悠然骑马离去。
“娘?怎么办啊?”李佩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秦熺在家里做不了主。
居然跑了不管她了?
“娘,不能就这样算了。”李大郎也说道。
李二夫人又气又急又慌,“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可是……你们都想想办法,这事儿怎么办?”
李大郎看向他娘子,“你说说怎么办?”他娘子的办法主意一向多。
李二夫人和李佩玉,也一起看向李大郎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