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和骆诚回到酒馆,陈来庆还没有打烊。
正堂里亮着灯,有人吆五喝六在喝酒。
“这么晚还有生意呢。”李娇娘笑着道。
马车在酒馆前停下,李娇娘走了进去。
正堂里,有两桌酒客。
一桌两人,一桌四人。
两人一桌的,像是两父子,斯斯文文吃着。
四人桌的,喝得正嗨。
四个大汉,袖子卷得高高的,喝着大笑着。
桌上七八个碗,吃得一片狼藉。
骆诚将马车赶到后院去了,李娇娘走向柜台。
陈来庆在扒拉算盘。
“陈叔。”李娇娘笑着喊道。
陈来庆抬起头来,“是娇娘啊,回来了?骆诚呢?”
“在后院停马车呢。”李娇娘笑着道,她看一眼酒客们,“今天生意怎样?今天是小赶集呢。”
陈来庆上午又去悄悄看春宝了,关了半天门,就做了下午生意。
生意还行,他一个人忙了半天了。
虽然跑出去了半天,所以,尽管他下午是一个人忙着,他也没有怨言。
“下午时,有八桌,这会儿是两桌。”陈来庆将记的帐本,递给李娇娘看。
陈来庆老实,哪怕卖了一碗面汤,用掉了一个鸡蛋,他都会记下来。
李娇娘看着帐本,笑着点头,“不错呢,我和骆诚哥不在酒馆里,陈叔也能独挡一面招揽生意了呢。”
说得陈来庆不好意思了,“娇娘啦,他们点了不少别的菜,可我不会做,我就说,店里没有那种菜了,或是说没有调料了,做不了,他们就换了家常小吵。”
李娇娘赞许的点头,陈来庆有当掌柜的潜力呢。
“这个办法不错。”她笑着道。
等那两桌客人走后,李娇娘说了刚才和骆诚相商的事情。
“陈叔,我和骆诚哥事情多,可能经常不在酒馆里。这个酒馆就全权拜托给陈叔了,不过,我会给提成给陈叔。”
陈来庆吓了一大跳,“那怎么行,很多菜我不会做啊?比如那个酸菜鱼片汤,鱼片我不会切呢。”
李娇娘笑着道,“我教陈叔啊,不难学的。”
陈来庆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已经拿了不少钱了,你们还给我地方住,哪能再拿钱?”
李娇娘笑道,“陈叔,酒馆给你全权打理后,事情更多了呀,不加工钱,我可过意不去的。”
可陈来庆还是不同意,一直说工钱已经太多了,“我吃的也是你们的,哪能再加钱?不行不行,你们也是小本生意,我一个单身汉子,哪里需要很多钱?帮忙是应该的,钱就算了吧。”
这人真是个实在人。
骆诚这时走了过来,也劝起了陈来庆。
陈来庆还是不同意。
骆诚便拉着陈来庆走到酒馆外面,小声说道,“陈叔,你就答应吧,不看别的,就看侄子还没有儿女的份上,也该答应下来。”
陈来庆看着他,“什么?”他没听懂。
骆诚皱眉,“陈叔就没有注意到,娇娘的头发还是姑娘的发型?”
陈来庆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他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呢,你们啦,哈哈哈,娇娘还跟我绕了半天圈子,她是不好意思说吧。你早说嘛,你们两口子的子嗣大事,我怎么会不上心呢?好好好,我答应了。”
“工钱的事,得按着娇娘说的来,不然的话,她会多想的。”骆诚说道。
“可是,这给得太多了。”陈来庆有些犹豫。
骆诚笑着道,“娇娘的意思是,有钱大家一起赚,再说了,我们的钱已经够用了,再多的钱,也是这么过日子呢,我们吃好的,用好的,亲戚们却穷着,我们也是过意不去的。”
陈来庆很感动。
也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逼迫着骆诚娶银花,为了反对,他还挨了骆阿香好几次暴打。
要不是他替骆诚说了话,现在骆诚哪会帮他呢?
而骆阿香,得罪了一家子不说,还被赶走了。
这便是古人说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吧。
“好,我就听你们的,不过,要是生意很差的时间,你们就不要给我提成了,你们买下酒馆也花费了不少钱呢。”陈来庆想了想,又说道。
“陈叔放心,娇娘不会让咱们不赚的。”骆诚说道。
李娇娘听着他们小声地商议着,没有跟出去。
料想是骆诚劝着陈来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陈来庆说道,“娇娘啦,就按着你刚才说的办吧。”
李娇娘笑着道,“好呢,那咱们就说好了。”
事情说好,陈来庆办事更加的起劲了,重新将帐册理了理,算着这月的成本和收入。
而李娇娘,她则将骆诚拉到后院,沉着脸问道,“你刚才和陈叔说什么了?他怎么一样子就同意了?”
两人在酒馆外面说话时,陈来庆探着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哈哈哈笑了起来。
李娇娘意觉得,他们拿她打趣了。
不可忍呢!
骆诚俯身看着她,眉眼噙笑,“想听?”
李娇娘比刚刚见到时,长得圆润了些,不似刚见到时那么瘦弱单薄了,也长高了一点。
但是,仍然比骆诚矮一头。
骆诚和她说话时,总习惯俯下身来。
如此一来,李娇娘一抬头,就能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
她轻哼一声,点了下他的鼻子,“这不废话吗?不想听的话,我为什么还要问?”
真是好奇呢!
“嗯,我说了你别生气。”
李娇娘冷笑,“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呵呵——”
“也是呢,娇娘不小气,不会因为别人说你而发火。”
“那你快说啊。”
“哦,我就说,你有孕了。”
李娇娘,“……”
她顿时大怒,有孕你妹呢!劳资明明是处!
好吧,骆诚没他妹!
她气呼呼瞪他一眼,伸手就去揍。
骆诚结实,肩头挨了下,一点都不疼。
“你就不能说个别的谎话,说有很多家请我去酒宴,我忙得脱不开身。没时间看酒馆,那些人又是大人物,咱们得罪不起。”
“别的借口,陈叔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