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1)

一起跟进来的素心和阮老太听到这话,自是忙得附议。

“成,本来这婚期就有些近,正想着明日和你们商谈下改成年后,没想到夫人就先过来了。”

“本来我想说,这一年家里办两件喜事不好,不如改成年后,没想到夫人你先来了。”

温玉看她们有继续说下去的架势,就道:“奶奶,素心姑姑你们先下去吃饭,有什么事,等吃完再谈!”

在素心的心里,温玉说的话就是圣旨,因此二话不说,点头应了一声好后,便直接出去了。

倒是一旁的阮老太有心想问骆娇恙什么时候会过来,但她见诗情开始招呼霍依依用膳,只得退了下去。

一进院内,霍嬷嬷简单的用了饭后,便开始出门去转悠。

美名其曰,这阮家坑的变化真大,她去看看,了解一下。

饭厅内,温玉吃完饭,看着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霍依依,道:“干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霍依依简单的吃了两口饭,便放下了筷子,道:“年关了,淮州边境又不安定,老爷正为这事愁呢!”

温玉一听这敏感话题,突然想到前两天刚回吉峰镇时,看到冯俊和另外一个人的画面,心中闪过一丝不快。

淮州可是连着洪武国的,这边关不安定,那便是洪武国那边又有动静。

偏生这个时候,她发现冯俊有异常,那便是说,冯烈主仆的身份有问题。

该死的冯俊,敢情他将之前答应她的条件,已经成了耳旁风。

温玉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面色不显道:“怎么了,是不是又要打战?那玺墨他……”

楚玺墨可是当朝的六皇子,太子是他亲哥哥,这种情况下,他必然是要帮太子的。

一旦打战的话,他极有可能会被派去。

“眼下还不清楚,不过得戒备呢。听老爷说,那边有洪武国有五万精兵备在那,一旦开打,到时我大楚的边关可是守不住!”

霍依依说这话的时候,不忘一直盯着温玉。

可她发现温玉在听到这话后,眉心紧紧皱在一起,没有任何一丝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这丫头是真不知道,也不会通敌卖国。

也许,那人只是她的患者,她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五万精兵?那我大楚的边防有多少人驻扎?”

霍依依即便认定温玉不是了,但也不敢轻易将这话与她说,便道:“你干娘我不过是一介妇道人家,哪里知晓这些。今日知道这事,不过是看着这两日老爷日夜吃不好睡不好,问了后,才知道的。哎,你说这都要过年了,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百姓若是知道了,哪里还有心情过年啊。再说这一打战,势必又要添兵役,真是劳民伤财!”

温玉自己前世就是特种兵,对于自己的祖国,她有一种特殊的爱国之情。

最不愿见到的场面,就是战争爆发后,百姓不得安生。

她在听到霍依依的话后,心直往下沉。

此刻她想去问冯俊,到底知不知道淮州那边的事。

可是知道又如何?他们如果只是普通的大户人家的子弟呢?那些是国家的事,又与他们何干?

“瞧我,与你说这些是干什么,哎,真是心急糊涂了!诗情你别多想,不会有事的,你就安安心心当个新嫁娘就好,其他事不要多想,也不要多管就成!”

她说到这,话锋一转,道:“再说依我看,这战也打不起来,应该是老爷多虑了。毕竟听说那边是前来找人的,不然早就应该宣战了才是。我们过年,他们也要过年,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

温玉听到找人后,低头眼眸一缩,眼底闪过一抹戾色。

找人,这么巧?

她早就觉得冯烈的身份有些奇怪,只是不想知道太多,并没有去探究罢了。

可若是因为他,引起两国打战的话,那她不介意直接送他们两个主仆上西天去。

未时初,霍依依主仆两回去了,温玉这才带着小娃,来到冯烈的住宅。

眼看就要到之时,她眼尖的看到一道一袭黑衣的人飞速离去。

温玉朝小娃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追,自己则是进了宅子。

难得的天晴,冯烈坐在院中晒太阳。

“今日怎么有闲工夫过来?”

冯烈知道温玉要成亲了,对于这个一次次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女人,他的心境很是复杂。

她要成亲,他心里有祝福,但也有一丝的不舍。

他不知道这不舍,是不是害怕自己再次病发时,没她在身旁所致,只是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有件事来找你求证!”

冯烈看她面色不善,心下一沉:“何事?”

“淮州边境驻扎五万洪武国精兵的事,你知不知?”

冯烈没想到温玉会如此开门见山的问,但却不着痕迹道:“我这破身子,成日在这宅里待着,又哪里会知晓这些。不知你这话,是何意思?”

“你也用不着与我说门面话,你身边的人,我多少心里有数。方才还有一个人离去,如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人吧。说,你到底是何人,来这有什么目的,又是怎么知道我的?”

温玉说着,欺身上前,单手掐住他的喉咙,面色森冷道。

杀了这个人,在做些炸弹,直接炸死那五万精兵,什么都了事。

麻蛋,可她怕她这边还没把人杀死,那边就要死好多无辜老百姓。

“该说的话,之前我都说过!”

冯烈早已将生死看透,对他来说,多活一日,都是一种奢侈。

虽然他也想自己能一直活下去,可有人不给他希望的话,他又何必去挣扎?

再说她,不过是虚张声势。

不,应该是只要不危害她的情况下,她应该都不会滥杀无辜的人,他又何惧?

温玉盯着他的眼眸,看了半晌,将人放下,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只要两国不打开,不劳民伤财,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许她可以和楚玺墨谈谈。

冯烈闻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这让温玉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如果,我要你与我一道走呢?”

温玉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你觉得可能吗?”

冯烈却是低头不看她,语气淡淡道:“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这是在变相的承认自己的身份,淮州边境的那些人,其实是来找你的?”

冯烈闻言,沉默不语!

温玉见状气闷不已,口气甚是不好:“信不信,我让你活不过今日!”

“信,横竖这条命都捏在你手中。”

冯烈嗤笑一声,眼底带着寒凉与自嘲。

自从他中了这些蛊虫之后,每多活一日,都是一种奢侈。

只要她铁了心不救,根本都无须任何人出手,他也活不了几日。

温玉见他吃定自己的模样,恨不得将他抓起来先打死了再说。

p,他是吃定了她是吧?

好,很好!

就在温玉要暴走之际,冯烈抬头开口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我活,你跟着我走;要么我死,两国开战!”

温玉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她在听到话后,也顾不得眼前人的身子是什么状况,抬脚对着他的腹部狠狠踹过去。

眼看就要踹到人之际,不知从哪闪出一个人影,飞快的将冯烈拉离开来。

这个人的功夫很高,速度也很快,快到温玉刚察觉到时,就见冯烈已经距离自己有两米远,且那个人的身影已经再次消失。

冯烈对温玉的行为也不怒,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除非我自己蛊虫病发死,否则谁也奈何不了我。我现在是与你诚心再谈,我活,这里的村民们活,大楚的百姓安生。我死,这里的百姓和大楚边城的百姓,全都给我陪葬,不信,你可以试试!”

“哈哈哈……真是好大的笑话。你以为,我会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跟自己过不去?”

温玉已经没则了,麻蛋,冯烈特么居然敢用阮家坑的百姓来威胁她,可她居然还真不能不管。

见鬼了,她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此时温玉暗自后悔,为什么当初非要顾及自己的声誉,不将他杀了?

要是之前不管不顾,现在就没什么事了。

“不是以为,是肯定!”

冯烈好歹在阮家坑住了这几个月,自然是知晓温玉的为人如何。

再加上她和楚玺墨的关系,他也是有些了解。

若是他死,两国现在就能开战,到时候楚玺墨必然是要上战场的,这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他只是想好好活着,难道就那么难?

温玉淡淡扫了他一眼:“我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又不是圣母,还要身兼拯救百姓的指责。两国开战的话,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要打,那也是你们的问题。反正劳民伤财的,也不止是我大楚。”

“是啊,我也只是一个要死的人,这打不打战,死不死人的,又与我何干?”

温玉扫了他一眼,转身出门回家去。

她怕自己在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会吐血。

特么就是吃定了她,才故意说得那些话吧。

她要成亲的对象是谁,他会不清楚?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算了,可特么是皇室中人,还是太子的胞弟。

太子身子骨好还成,偏生身子不好,什么都需要他去代劳。

等温玉出来没多久,小娃就回来了。

“主子,跟丢了!”

温玉闻言,眼眸一暗。

她有和小娃对打过,自然知道她的功夫有多高。

可在这样,还会跟丢,那就说明对方的功夫是高到她无法想象。

难怪那冯烈会有恃无恐说出那句话,原来他有的是底气!

“算了,回去吧!”

她就当做不知,等楚玺墨自己过来后处理算了。

横竖冯烈之于她,不过是一个病患。

这是小娃第二次跟丢人,她显然面色不显,心情却不是很愉快。

待两人要走到大宅院之际,就听到一道清脆温和中带着疑惑的男音:“玉儿妹妹?”

温玉一听这声音,浑身一僵,随即慢慢转过头来,看向站在不远处,身穿一袭青衫的单薄男子。

且说杨嘉祥自从打定主意,要考上举人在回来求亲,因而这段时日都在逸庐书院中,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甚少外出。

只是偶尔会在书院中,替人抄抄书,帮忙书院中那些富裕的公子哥儿做下作业,赚点银钱。

至于上街道去摆摊写信这事,早在十月之前,被他爹碰到过几次后,便没在去了。

这次回来,是书院放年假,他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和爹娘问候,就去了茅草屋。

待走到那后,却发现物是人非,温玉早已搬走。

当他从屋主处得知温玉搬到阮家坑后,便寻了过来。

这才走到村口,真想找人问路,就看见不远处的两个女子,似乎有一个是他的玉儿妹妹,这才开口疑惑道。

“嘉祥大哥?你书院放假了?”

杨嘉祥上下打量一番温玉,见她穿戴不错,面容白净,人也长高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

“是啊,放假就回来了。我得知你已经搬到这里了,就过来看看。”

他说着,还不等温玉开口,就解下自己腰间的钱袋,走了过来,将钱袋放在温玉的手中,道:“这是我这段时日赚的,差不多有五两银子,应该够你好好修葺下房屋,剩余的你先用着,等开了年我回书院后,再赚了给你。”

温玉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拿着钱袋的手心,隐隐有些发烫。

眼前这个男子,虽然最初的时候,因为他,雪芝跟她闹了好多不愉快,但是他本身对原主是真的很好。

不仅是他,就连他娘常氏,也一样。

如今这五两,只怕是他自己省吃俭用,外加在书院里帮人忙赚来的吧。

可他却是这样轻易的给了自己不说,还说之后继续赚了给她。

这种突然间被人疼爱的感觉,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都从未体会过。

心底深处,暖暖的!

“嘉祥大哥!”

杨嘉祥什么都还不知道,她见温玉眼眶隐隐泛着泪光,眼底含着笑意,轻声道:“傻瓜,回去吧,外头天冷,别给冻着。我也该回去了,我娘要是知道我回来,找不到我会心急。”

温玉看着他走远,呆呆地望着手中的钱袋,心里酸酸涩涩的。

突然她用力的叫了一声:“嘉祥大哥,等等!”

杨嘉祥身子一顿,慢慢的转过身:“玉儿妹妹?”

温玉上前,将手中的钱袋塞回他的手中,眼底带着歉意道:“嘉祥大哥,谢谢你,这些银子我不用了!”

杨嘉祥看看手中的钱袋,又抬头看了看温玉,眼底带着疑惑。

也是,玉儿妹妹会医术,兴许已经赚了不少,根本看不上他这点。

可,这是他的心意,他只是想要她过得好一点而已!

“玉儿妹妹……”

对于眼前这个男子,温玉想到了原主,心生愧疚,但还是坚定的拒绝,丝毫不给他希望,道:“嘉祥大哥,我要成亲了!”

杨嘉祥闻言,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下,几乎有些站不稳。

半晌,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他自幼看着长大的女娃,强忍着心痛,艰涩地吐出一句话:“是谁?”

温玉知道他在问对方是谁,便道:“你也认识,就是楚玺墨!”

杨嘉祥听到楚玺墨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抹痛意。

如果是旁人,他兴许还能争一争,可那人是楚玺墨啊,他有什么资格去争取?

不,要是玉儿妹妹心里有他的话,他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可玉儿妹妹在说起楚玺墨的时候,眼底带着那熟悉的目光那是曾经落在他身上才会有的,可如今却换成了旁的人。

温玉看他张了张嘴,眼底深处的不敢置信与痛意,看得她心里越发的愧疚。

对于杨嘉祥,她更多的是感动,但并不是喜欢。

原主与他才是互相喜欢的,可她并非原主,他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只能对不住了!

“对不起!”

温玉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杨嘉祥留在原地,手紧紧的握着钱袋,看着远走的佳人背影,心隐隐作痛。

几曾何时起,他已经没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似乎,从那次她要被后娘卖,而他不能陪在她身边之后吧。

似乎有些事,错过了一次,也就错过了一辈子!

“玉儿妹妹!”

杨嘉祥看着那道俏丽的身影,身边跟着一个丫头进了那座以往不曾出现过的大宅子,心突然疼得难以呼吸。

杨嘉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此刻他只觉得浑身冰凉。

一直以来,玉儿妹妹都是他的动力。

他考上秀才,是为了玉儿妹妹。他想举人,也同样是为了她。

可这一刻,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玉儿妹妹已经不要他,要另嫁他人了,纵使日后考上状元,身边却没有自己想要的人陪着一起分享喜悦,他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祥子?”

常氏看到儿子从外面失魂落魄的回来,心下有些担忧。

她知道儿子对诗情那丫头情根深种,成日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如今她要成亲了,新郎却不是他,估计他怕是一时要承受不住。

“祥子,诗情那丫头与你有缘无分,你也莫要伤心了。等过了年,娘给你相看人家吧!”

杨嘉祥抬头看了眼他娘,问了一句:“为什么?”

常氏知道自己儿子的意思,便开口解释道:“诗情那丫头,并不是朱行云的孩子,你阮奶奶是她的仆人,她出身自镇国侯府,且是嫡女。祥子,这样的人家,你觉得自己配得上吗?”

杨嘉祥闻言,浑身一震,眸色渐渐灰败下来。

他是读书人,自然知道这社会的阶层有多严苛。

镇国侯府出来的人,又岂能是他这种乡下小子能够肖想的?

纵使他日金榜题名,也未必能入得了那样人家的眼。

这世道,状元何其多,每隔三年都会有一个,可那镇国侯府却只有一个,且是世家底蕴深厚的,他又怎能攀得上?

突然他从一直握着的钱袋中,掏出一根蝴蝶纷飞的银簪,呆呆地看了半晌,这才哑着嗓子道:“娘,她说她要成亲了!”

常氏看着儿子落寞的神情,心底很是难受,但为了断了他的念想,便应和道:“嗯,娘知道!”

杨嘉祥深呼吸一口气,把银簪放入她的手中,眼带希冀地望着她:“她嫁人之日,我不能去,娘你把这根银簪给她添妆吧。”

纵使这份礼,不能亲手送出去,那也可以借由他娘的手,送过去也成。

他不求她带,但求她在看到这个礼的时候,能够想起他娘也成。

至少他是娘的儿子,也许她在想起娘的时候,也能想一下自己。

常氏看想来自信的儿子,此时眼中带着一抹卑微的希冀,心下一痛,泪忍不住啪嗒啪嗒直往下落。

是不是她错了?

若不是她从小给祥子灌输诗情好,日后娶诗情的念头,祥子是不是就不会深情至此?

“好,娘回头给送过去,一定给送过去!”

杨嘉祥看他娘落泪,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娘,你哭什么。玉儿妹妹要成亲了,你应该开心才是啊。来,我们都笑一笑,这样玉儿妹妹日后才会幸福!”

他话落,自己先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常氏再也忍不住了,便嗷嗷大哭起来:“祥子,娘知道你难受,你难受就哭出来好不好。没关系的,没人会笑话你。”

杨嘉祥眼底闪着晶亮,却是用力地眨了眨眼,深呼吸一口气后,道:“娘,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说玉儿妹妹要成亲了,我为什么要哭,我该高兴才是。日后有人能守在她的身旁,能不让她受委屈,我该高兴的。”

常氏自己抽抽噎噎了许久,这才道:“祥子,娘知道你喜欢诗情丫头,她的身世娘与你好好说说。”

常氏是个聪明的女人,也知道儿子在乎的是什么,她怕自己的儿子会因此一跌不振,故而用温玉的身世来激发他奋发向上。

果然,原本心情低落的杨嘉祥,在听到这话后,便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常氏。

只要是关于温玉的事,他都想知道,即便他已经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他娘说玉儿妹妹是镇国侯府的小姐,可一个堂堂的嫡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这一待可是十几年,这是为何?

常氏所知道的事,都是以前的素云与她说的,因此知道的也比较详细。

她将温玉在腹中的时候,是怎么被人诬陷,又是怎样要被挖出来,之后怎么带着逃难,最后来此的事一一说清楚,末了还道:“祥子,诗情丫头没选择嫁给你,许是有她自己的考量。这样的人家,咱们家无权无势,根本帮不上她,反倒还会拖累她。祥子,娘相信在她心里,你们就算是当不成伴侣,也会拿你当哥哥的。”

杨嘉祥听完他娘说的话后,心下很是震撼,当听到他娘说,温玉不选择自己,许是为自己考虑时,他忍不住心酸。

是的,以前玉儿妹妹是于自己有情的,哪里能说变就变,她这是身不由己。

他应该好好念书,考取功名,待日后功成名就,能够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时,方有可能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他不过一介乡下小子,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

玉儿妹妹只怕比自己更难受吧。

娘说的没错,当不得夫妻,也能当哥哥。她今日就是喊自己嘉祥大哥,可见在她心里,自己就是她的大哥不是?

当大哥的,就得继续守着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难受?

他该坦然的,即便心下再难受,也得试着去习惯。

可他现在就是心好痛,怎么办,能不能让他先难过几天?

常氏看着儿子眼底的神采,也知道他这是想通了,但一时半会儿还处理不好自己的感情,便从他的屋子走了出来。

且说温玉从送走杨嘉祥后,就觉得身后的小娃怪怪的,似乎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探究。

“是不是有什么想问?”

温玉回到房间,刚倒了一杯水,看到小娃也跟了进来,这才开口道。

“姑娘,那个男子,是你以前的相好?”

刚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的她,听到这话,忍不住喷了出来。

小娃这娃娃音,说这话,怎么听奇怪。

再说她从哪里看出杨嘉祥是她的相好了?

小娃看温玉被呛着,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等她不咳后,这才跪下:“奴婢该死,让姑娘激动了!”

姑娘可是身怀有孕,都还不到四个月,自己要是害姑娘一激动下,孩子给出了什么事,只怕都不用六爷出手,素心姑姑第一个就要拍死自己了。

“起来吧!那什么,杨嘉祥是村长的儿子,以前对我颇为照顾!”

小娃探究地看了眼她,似信非信道:“姑娘,你马上要成亲了,这肚子里也有六爷的娃,可不能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跑了!”

温玉庆幸自己没有在喝水,不然小娃这话,非得让她再次喷出来不可。

这孩子,她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满脑子这些东西?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小娃上下看了看,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想必也不是姑娘你会喜欢的那种。六爷能文能武,容貌俊朗,有他这个珠玉在前,又怎么会看得上旁的,看来是奴婢多想了!”

温玉听到这话,白了她一眼,这才道:“之前叫你追出去,可是看清人了?”

小娃一听是这等正经事,面色一严肃,道:“回姑娘,他的速度太快没追上,更没看清容貌!”

那冯烈真的是大有问题之人,之前给六爷传得信,也不知道六爷收到没有。

温玉一听没看到人脸,忍不住叹息一声,看来那冯烈是铁定了心思。

该死的,这种被人威胁的滋味,她多少年没有感受过了。

若是没有牵挂,她又岂会这么被动?

真的好想弄死他,怎么办?

霍依依带着霍嬷嬷回到江府时,已是戌时初,江云野则是酉时已开始等在门口等候,待见到马车,眼睛一亮,忙迎了上去。

眼下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江云野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只化成一句:“夫人,辛苦了!”

霍依依踏下马车,简单了用了晚膳后,便将今日自己所见所闻,还有试探温玉的话一一说了出来,待到最后,又将霍嬷嬷出去转悠打听到的消息,也详细说了。

江云野闻言点点头道:“依照夫人你的意思,这事诗情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单纯的给病人治疗。而那人,却是洪武国的,许是那冯伯毅要找的人?”

“对,春玉说那两个年轻人是主仆,都姓冯。”

“冯伯毅,冯烈,听着倒是一个姓氏。可就算冯烈是冯伯毅的儿子,那又如何,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儿子出兵,洪武国也不会让他这样做,夫人你想冯烈有没有可能是化名?”

霍依依没见过冯烈这个人,也没见过冯伯毅,自然不好妄下断言,只得道:“这个妾身不知,老爷既然已经肯定了有这么一个人,那顺着这个线索摸过去,不日便会得知。”

这属于朝廷大事了,又岂是她一个后宅中的女子,所能干涉的?

“夫人真是为夫的命中贵星,为夫再此谢了!”

江云野说着,朝霍依依作了个揖,惹得霍依依笑意连连。

“就你贫嘴!好了说正经事,明日下聘这事,墨哥儿和姐姐还未到,只有妾身带着媒婆去下聘的话,是不是诚意不够?再则我们府上备得抬数不够,这样诗情许是会多想!”

堂堂一个皇子下聘,即便是不能在京城中,可这该给的,还是得给齐,就六十抬,真是太少了。

“这点你不必担心,墨哥儿明日一早便能到,他说要亲自去下聘。”

霍依依闻言,眼睛一亮:“这么说,那姐姐也到了?”

“没有,墨哥儿是先行一步的,我下午得知后,就让鸿轩去接替他。他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他不能错过!”

霍依依一听是这样,便将那颗心落回原处。

有楚玺墨自己在,他又另外备了东西,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翌日天还未亮,江府已经忙碌开来。

一抬抬的聘礼,从院中到府外一字摆开来。

眼见已快卯时,霍依依亲自带着媒婆上了马车,往城外去。

待到城外,等了有一刻钟,这才楚玺墨骑着马姗姗来迟,他的身后同样跟着一抬抬聘礼,而他的手上拎着的,则是一对活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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