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头，不赞同道：“真正的艺术，是花再多钱、有再高的地位都买不到的。如果你因为没有权势而没有发光，这不是世界的错，而是你还不够亮到盖住它们的光芒。真正伟大的艺术家，连时间都奈何不了他们，更何况是权势和地位？”
江小暖愣住，一时间，居然无力反驳。
男人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安妮身上，道：“你说的没错，安妮能够发光，一半是她自己的努力和天赋，另一半是她的出生已经赋予的光芒。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出生就有光芒的人，但也有更多靠自己努力，发出甚至比他们更亮光芒的人。”
男人的话，瞬间让江小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服装界的门槛要求都不值一提，是啊，没有背景又怎么样，没有背景就该放弃梦想吗？
夏墨、还有更多人，都在这条路上努力着，她为什么就不能？
就如这个男人说的：如果她还没有让人看到，只能证明，她的光芒还不够耀眼，并不是任何人的错。
“谢谢你先生！”江小暖由衷道。
男人朝她微微一笑，这时候，一个女孩突然跑了过来，“爷爷！”
女孩扑到了男人怀里，咯咯笑起来。
那女孩金发碧眼，看着也就七八岁，很是漂亮可爱，江小暖目光一路落到她身上，笑容一点点僵住。
女孩身上，穿着一条香槟色短裙，抹胸配着白色披肩。
这——这分明就是她在沈家庄园穿的那条裙子，只是变成了缩小版！
“这条裙子……”江小暖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会有这条裙子？”
男人抱起自己的孙女坐在他腿上，目光掠过她身上的裙子，道：“这是我没事做给我孙女的。”
江小暖道：“是你自己设计的？”
男人点头。
江小暖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过一条一模一样的！”
男人的笑容一点点收敛了，他放下那个女孩，和她用外文说了几句什么，那女孩就自己离开了。
男人问：“猫小姐，你说，你看到过这条裙子？”
江小暖点点头，“纯手工做的，绸丝材质，配着貂毛披肩，模特身高应该有172以上，身形偏瘦。”
男人沉默了片刻，道：“看来是真的了。确实，差不多二十年前，我设计过这样一条裙子。当时有一户富人来我家，给了我模特的尺寸，叫我替他设计一条裙子，并要我承诺，不可以再做第二条这个款式的裙子。去年我整理工作室的时候，意外翻到那张设计图，想着那么多年过去了，便做了一条小的，穿在我孙女身上玩。”
江小暖忙问：“那你还记得那个富人是谁吗？”
男人沉思了片刻，道：“来的是家仆，他只说，这是一条男人送给自己心爱女人的裙子。”
江小暖整个人如遭雷殛。
男人，送给自己心爱女人的裙子？
这样一条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裙子，又为什么，会被穿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