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在怎么能看不出她的忐忑与不安，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颜斐尔，在他的记忆里，颜斐尔一直都是张扬自信的。
“颜斐尔，你知道的……”
“对啊，我知道的，我又何必问呢？”她咬着嘴唇，忍着想要从眼眶里逃出来的泪，“我知道你一直都爱孟已然，只是这样做，值得吗？”
颜斐尔看着陈辞在坚定的眼神，答案便了然于胸。
值得！
他的答案是值得。
“只是，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我只是爱她而已。”
这句话落在颜斐尔的耳里，比回答说“她很好。”“任何人都比不上她。”更铿锵有力，更让她溃不成军。
“我也是，恰巧爱你而已，所以我做的是不会后悔，对与我来说都是值得的，无论好或是不好，都是我心甘情愿。”
“颜斐尔，不要等我，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除了孟已然，你是我最放不下的人。”
“那你希望我怎样做。”
“忘了我。”
“好，我答应你，那你也要答应我，等着孟已然救你出去。”
颜斐尔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女子，她听出了陈辞在言语里的留恋，也听出了言语里的决绝。
“……”陈辞在不说话。
“答应我！”她吼了一声，可是下一秒语气就软了下来：“算我求你，答应我好吗？最后的一个请求。”
“好，我答应你。”她终于哭了出来，低头让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去。
悲伤将思绪拉的很长，她想沉浸在回忆里，永远不再醒来。可是回忆再长终究是回忆，是回不到的最近的遥不可及。
颜斐尔的泪落在了嘴唇上。
原来眼泪是苦涩的啊。
她问：“哥，你知道陈辞在怎么回答的吗？”
“他爱她。”
黎柘遇的肯定让她为之一振，他们都爱她。
“这是不是也是你的答案？”
“这不也是你的答案吗？”黎柘遇与颜斐尔相顾一笑，只是这笑容太过于心酸，一点都不好看，“下周，你一定要来。”
“哥，你觉得我会有心情去吗？或者说，你觉得我愿意去见楚沐晴吗？”她搅拌着咖啡，犹如人生一样，全都在这个杯子里，被自己搅和的一团糟。
黎柘遇握着她的手，盯着她，仿似哀求，可是有没有一丝的慌张：“我怕我会逃脱，我希望你拦着我。”
“你不是怕，你是一定会逃掉。”她停止了搅拌，轻尝了一口，咖啡也是苦的，“我一定去，这是用我们四个人的幸福换来的，不能再毁于一旦。”
“颜斐尔，哥没白疼你。”
“不，你可没有疼过我。”她继续喝了一口咖啡，味蕾被冲击的失去了知觉，只觉得有东西从喉咙里划过，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黎柘遇没有反对她，他好像确实没有疼过她。
小时候，他俩会抢玩具，会抢零食，虽然最后都会让给她，但是好像每一次都会是等她哭了之后，才让给她的。
这一次，他没有抢她的东西，可是他害死了她心爱的陈辞在。
“你恨我吗？”他神色凝重，他罪恶深重。
她摇摇头：“哥哥，都是命不是吗？你没有那个命，我也没有那个命，孟已然如此，陈辞在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