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树人,四肢齐全,正想要从安步的床铺上爬下去。
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转头,它看到阳台的位置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双竖瞳!
咻——
它爆发出与植物不想符合的速度,瞬间钻回了四维空间口袋中。
然后伸出一根枝干,往旁边的安步身上一戳,然后又马上把手缩回去藏好。
“嗷!”
什么鬼!
突然被惊醒的安步几乎有想要灭世的冲动,皮肤下有暗红色的光华顺着经络血管汇聚到了他的双眼中。
但是左右一看没人,好像是睡蒙了抽了一下。
于是他又迷迷糊糊的继续睡下。
……
当顶着两片嫩芽的小树人再次探出头来时,它又看到了那一双竖瞳,就在阳台边。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它再没有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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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缕微风伴随着风一样的铃声将勇士唤醒。
“喂?”
安步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不见。”
他挂掉电话,然后继续睡。
……
地防局,被这么果断挂掉电话的张忠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带着微笑的看着任诚小朋友。
“他还有事,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吧。”
“不。”任诚使劲摇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张忠。
“我要和他们说过再见才回去。”
张忠也很无奈,不过想想只是小孩子想要见一面救自己的人也没什么吧?
“好吧,我让人送你过去,见过之后就送你回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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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步感觉很累,有种身体被掏空般的感觉。
这种感觉既不来源于肉体,也不源于精神。
他想到了那座奇怪的钟塔,停在十一点位置的指针,最后十二分之一的光芒。
果然要消耗殆尽了吗,自己的许愿能力。
想到这里就格外的烦躁。
……
长刺和沈灵出去逛街时新买的衣服也晒干了,闻一闻,嗯,有阳光的味道。
洗漱完,换上一身新衣服,心情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头发真的有些长了,前几天应该剪的时候还想着留长一点可以遮眼睛了呢。
不过现在它的确有些遮眼睛了,但安步却想着今天去剪短一些,因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种元气都被盖住的感觉,还是精神些好。
……
早上曾经来了一个电话,是张忠局长打过来的,说那个叫任诚的初中生想要在走之前和他道别。
不见,瞌睡还没醒的安步直接挂了电话。
去上课的路上,安步又来了一个电话。
看这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安步犹豫不定。
但一个站在教学楼前任由手机响个不停的学生实在是引人注目,所以安步还是接了。
他走到一边的树下,平淡的问道:“有事吗?”
“小布啊,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即便隔着电话,也能够脑补出电话那头那个男人满脸堆笑的样子。
“挺好。”
“那啥,你看你放暑假也不回来,国庆也不回来,什么时候……”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马上要上课了。”安步直接打断道。
“爸这边需要点钱,你看……你能不能借我点。”
即便隔着电话,也能够脑补出那个男人现在窘迫的样子。
“借多少?”
“八千。”
“没有。”
安步没有一点迟疑拒绝似乎惹起了怀疑,电话那边传来的音调一下子激烈起来。
“你放暑假不是在打工吗?你还在写那个小说不是也有工资吗?怎么会没钱?你可别乱花钱啊,赌博什么的绝对不能碰啊,还有……”
“租房子,押一付三,你要的话我这里最多只能拿五千出来。”
简短的解释,然后给出了一个数字,安步打断了那边的唠叨。
“租房子?你现在不是在学校住的好好的吗?干什么要去租房子……”
“我要去上课了!”安步加重了语气。
“但是五千不够啊,你再帮我想想办法。”
“我……”
“你要是不租房子就好了,你们学校宿舍不是不错嘛……”埋怨的声音听得安步安步眼中闪过一抹红光,手上的力气不禁加大。
咔咔
手机外壳发出不堪重荷的声音。
“我会想办法,中午之前转给你!就这样!”
安步说完之后直接挂了电话,发现手机边缘有些微变形。
靠!
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震落了不少的树叶。
……
上课时黄勇竟然带着黄荷一起来了。
班上突然多出来一个外国妹子还是大美女一下子引起了同学们极大的兴趣,纷纷打趣班长这是从哪拐来的。
黄勇的人缘很好,将书直接放在了安步旁边空着的座位上就和同学们聊天去了,同时解释这是自己一个远房表妹,到自己这边来玩两天。
黄荷不喜欢应付,安静的坐着翻了翻桌子上的C语言书,发现自己一点都看不懂。
而安步正专心的盯着手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你身上的恶魔气息又加重了,而且这次更加强大和暴虐。”
黄荷翻着根本看不懂的书轻声说着。
“哦。”
安步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你在干什么?”
“借钱。”
“你很缺钱吗?”
但是听黄勇说他刚刚才租了一间更贵的房子啊,黄勇还说这是个土豪来着。
“帮别人借的。”
“哦。”
黄荷无意识的翻动着书页,没有了言语。
……
安步看了看自己的借贷额度,然后直接借了三千出来。
“你手机屏幕好像裂开了啊。”
和同学们交流完感情的黄勇过来说道。
“嗯。”
刚刚捏坏的。
“那个……”
黄勇凑近了,小声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那个地方啊。”
“午饭后。”
“好,吃完中午饭我们就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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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一个身穿便装的地防局探员帮任诚打开了车门。
“道个别就走,别耽误太长时间。”
“嗯嗯,我知道的。”任诚乖巧的点头。
……
618宿舍,这个时间点大家都上课去了。
一只体长足有两米的纯白雪豹用爪子抓了抓安步的被子,将它踩得软和一些,然后慵懒的躺了上去,尾巴盘在身旁。
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红布条,上面缀着一颗颗微黄的兽牙。
它轻轻喘息,腹部的起伏显出一条可怕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