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有些胖硕,脑袋似乎还有些迷糊,身子摇晃着,右手握着一件东西,指向黑炭脸的背后。
“竟然敢欺骗我,死到临头还挣扎!”握着长槊的骑士回头看了一眼,见那摇晃着走来的居然是一身材肥硕的胖子,眼中露出鄙夷的神情,回身挺起长槊就朝张峰挑来。
而边上的黑炭脸食指同样是滑向弩机,一张黑脸看不出表情变化。
“砰”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离众人还有七八米远的地方,万升财扣下了扳机。
“暗器!”
黑炭脸背后沁出血迹,细鳞甲掉落数片,其整个人也因为子弹的冲击力向前冲出数步,眼睛中尽是惊愕。
“这是何种暗器?比弩箭的速度还要快。”仅仅是一发子弹,黑炭脸又穿着细鳞甲,身体受伤,但还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又是一名灵武者?”长槊骑士同样是回头,这一次看向万升财的目光显然有些不一样,充满了警惕。
“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别过来。”万升财见长槊骑士看向自己,惊叫着朝后退去。
“真没用,拿着枪居然还怕成这般样子。”原有的希望又降了下去,但是在万升财转身的那一刻,张峰与赵静对视一眼,两人居然是冲向了前方受伤的弩箭骑士。
张峰半边身子架在赵静的肩膀上,赵静几乎是拉扯着张峰前进,跑动着中,脊椎骨疼痛得厉害,张峰冷汗瞬间就出来,脸色发白。
三米的距离,紧紧是数步远而已。
张峰手中的赤剑直接是端平,这样更是节省了前进的步伐,在黑炭脸扣下弩机的时候,赤剑同样是切入了细鳞甲,刺入了黑炭脸的肚腹中。
弩箭穿透水晕符,箭头撕破张峰的肌肉,扎了进去,但是张峰没有低头去看,而是又往前走了数步。
血水顺着黑炭脸的胸腹伤口流出,不多,但却如普通人一般鲜红异常,黑炭脸痛得大叫。
“嘿嘿,以为这样就能杀掉我吗?”黑炭脸脸部扭曲,自己居然是往张峰靠拢,赤剑从其背后穿出:“我们是干将守卫,只要灵魂不灭,我们还有存活的那一天!”
在张峰惊愕的目光中,黑炭脸将手中的机弩对准其脑袋。
身体素质再强,这一弩箭射下去,张峰肯定没命。
然而此刻张峰却还没有办法将赤剑抽出来,谁能想象得到,这黑炭脸击杀自己的决心居然是如此之大。
嗡
一声机弦响动,弩箭射出,张峰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反应,而这个时候,张峰只觉得眼前一晃,两只手伸了过来。
“噗”
“咝……”
弩箭刺穿赵静的左手掌,然后钻入她的右手臂中,将两只手钉在了一处,血迹蔓延,赵静疼得跪倒在地,脸色卡白。
“快点,抓住机会,杀了他!”豆大的汗珠从赵静额头之上渗出,疼痛使得她眼白翻滚,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但她还不忘提醒张峰。
“好。”张峰仅仅是回了一个字,双手握住剑柄,猛的往上提。
黑炭脸骑士身体如同纸片一般被切割开,内脏如同是屠宰场开膛破肚的牛羊一般淋洒下来,场面血腥。
一团白影从黑炭脸骑士的身上飘散出,张峰伸手直接抓去,但是白影却如同雾气一般分开,张峰再次松开手的时候,消散的白影又慢慢凝聚在一起。
不同于先前兵人的状况,黑炭脸尸体中的飞出的白影居然是没有溃散,而是越飞越高,最终看不见。
“万升财,快点开枪,打他的脑袋。”十数米远处,唐春抱住了长槊骑士的大腿,张一依同样是拿着一根长矛去刺长槊骑士。
“看刀。”诸葛云在长槊骑士稍远一些的地方,手中的飞刀频率不似先前那般快,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随时都会躺下。
张峰看了眼快要晕厥过去的赵静,佝偻着腰背将其扶起来:“石棺里面的液体能缓解疼痛,自己进去。”
将赵静靠在石棺上,张峰甚至是来不及帮助赵静翻入石棺内,就迈开脚步朝长槊骑士位置小步跑去。
就这短短的时间,唐春背部承受了一槊头的直刺,胸口对穿,进气多出气少。
而张一依更是被长槊骑士如同苍蝇一般拍飞,骨头断裂的声音张峰能够清楚的听到,空中的张一依身子如同对折一般跌落在地,没了声响。
“砰砰”
离长槊骑士七八米外的地方,万升财终于是开枪了,连开两枪,一发子弹不知飞向何处,还有一发子弹却是打在张峰的水晕符上。
子弹的威力还不足以击穿水晕符,张峰根本就没看,利用丧尸犬牙制作的水晕符颜色虽然变浅,但还没有消散的迹象。
张峰只是扫了眼远处的万升财,嘴中甚至是连呼喝他的力气都没有,憋着一口气,拖着赤剑就砍向长槊骑士。
没有坐骑的优势,长槊骑士并没有畏惧张峰,长槊在其手中一摆,没有刺向张峰,而是绕过张峰手中的赤剑,拍向张峰的身子。
“这点力道对水晕符可是没作用。”心中如此想着,果然,长槊拍下时,水晕符虽然凹下下去,但没有被击穿的痕迹,张峰在长槊要回摆的时候,突然是撤了水晕符。
“诸葛云!”竭力的喊出这一句话,张峰夹住长槊,然后挥剑就砍了下去。
张峰知道,如果这一击不能毁掉长槊骑士的武器,自己很可能会倒下,而赵静和诸葛云更是伤重,秦世行几人生死不知,至于这古墓中唯一一个还算能正常活动的万升财,也难指望得上。
赤剑没有令张峰失望,剑峰仅仅是有轻微的迟滞感,就切开了槊杆,因为用力过重和脊椎的刺痛,张峰身体一轻,向边上倒去。
而这个时候,诸葛云同样是抓取到时机,一柄飞刀钉入长槊骑士的脑袋上。
诸葛云脸色苍白,下半生就如同浸入了血水中般,一力之下,甚至结果都来不及看,大脑一阵晕眩,昏迷过去。
“你很厉害,可惜你不该来这。”长槊骑士抬起脑袋,在其脑门的地方,有一柄飞刀,然而,飞刀只是插入其铁盔中,点点的血迹从其额头流下,他扔掉手中半截长槊,走向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