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远这一走,二公主便在自己寝殿里发了一通脾气。她好不容易看上个虽然出身不太好但家底丰厚又前途锦绣的状元郎,结果她父皇不允许,还将叶鸿远外派去了沧州做知府,就等于告诉她死了这个心。
叶家这门亲,算是没指望了。
除她以外,京中不少闺秀也暗自碎了一颗芳心。
之前谢瑛突然和叶锦夕定亲,就让不少世家闺秀们嫉恨之余伤心欲绝。
京城最优秀的世家公子,就这么被个乡下来的女人给拿下了,世家闺秀们想不通,却也只能认了。之前许多人瞧中白砂糖这块儿肥肉想跟叶家结亲,叶鸿远考中状元,紧接着叶锦夕和谢瑛定亲后,整个叶家更是身价倍增。
想要与叶家结亲的人更多。
谁知道,他居然抛下翰林院这条康庄大道,跑去地方做知府!这一招打得许多人措手不及,但也不妨碍他们想攀亲的心思。
叶鸿远还没动身,赵氏就收到了一摞的拜帖。
叶锦夕看着一排排扑克牌似的红色拜帖,啧啧道:“哥哥的桃花运可真不少,这才一上午,都七八封了。娘,您还是趁早让管家多去买一些茶叶吧,不然我怕不够待客。”
赵氏好笑道:“都是定亲的姑娘了,说话还没大没小的,像什么话?”
叶锦丽盘腿坐在榻上,学她姐姐一样的将那些拜帖挨个都翻了一遍,插嘴道:“什么是桃花运啊?”
小姑娘目光纯粹又无辜,好奇的看着母亲和姐姐。
叶锦夕喉咙一卡,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氏嗔她一眼,“看吧,把锦丽都教坏了。”
叶锦丽还歪着头看着她姐姐,等着她姐姐给她解答呢。
叶锦夕顿时头疼,只好解释道:“简单的说就是哥哥很受女孩子们的欢迎,都想嫁进来给你做嫂子。”
叶锦丽哦了声,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然后她又天真的问了一句,“那之前很多姨姨来咱们家提亲,都想姐姐嫁过去给她们做儿媳妇吗?”
末了总结道:“那姐姐的桃花运也不少。”
叶锦夕:“…”
赵氏掩唇轻笑,满脸写着‘自己挖坑跳下去’的滋味如何?
叶锦夕又好气又好笑,捏了捏妹妹的小鼻子,“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儿媳不儿媳的?也不知羞。”
叶锦丽委屈,“本来就是这样嘛。”
叶锦夕瞪她一眼。
小姑娘丢下拜帖,蹭蹭蹭下了地,去找她娘做主了。
“不过说归说,娘,您还是多给哥哥准备些盘缠吧。”叶锦夕道:“哥哥整天就知道读书,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平日里伺候他的人肯定是要跟着去沧州的。我已经给云娥写了信,让她帮忙买处好宅子。府衙条件又不好,别回头住得不习惯。”
赵氏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放心吧,衣物银票我都准备好了。只是他这一走起码一两年,我总归是…”
舍不得。
叶锦夕安慰道:“一两年很快的,眨眼就过去了,等哥哥回京,以后就在京中任职,再也不会走了。”
赵氏又看向她,“你明年就要出阁,你哥哥怕是不能送你上花轿了。”
额…
虽然定亲了,叶锦夕还是没什么太大感觉,听她娘这么说,她瞬间觉得一年的距离实在太短了。明年这个时候,她就得嫁去谢府了。
说实话,她想象不出和谢瑛在一块儿过日子是怎样的。谢瑛的嫂子吴氏,却很是高兴能跟她成为妯娌。
吴氏一直担心小叔子娶了高门贵女回来自己处境尴尬,得知
小叔子亲自去叶家下聘,她意外之余也松了口气。其实现在的叶家门楣,也比她娘家高。但叶锦夕她认识啊,而且叶家是从平民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比起那些世家闺秀,她没那么大压力。
对这门婚事最乐见其成的,大约就是她了。
就因为这个,京城里不少人在背后说闲话,谢家高门贵第,却接连娶了两个出身平平的媳妇,真不知道明阳大长公主怎么想的,居然由得孙子胡闹。
汪水卿听了许多传言,又去了卫府。
卫静芳在作画。
画的是卫府别院风光,那片桃林隐隐若现,露厅里男男女女,热闹非凡。
汪水卿赞道:“表妹的画技越来越好了,堪比大师。”
卫静芳放下趣÷阁,道:“表姐今日怎么想起过来了?”
汪水卿开门见山道:“叶世子外派沧州任知府的事儿,你可听说了?”
卫静芳坐下来,喝了口茶才嗯了声。
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汪水卿微微蹙眉,“叶家和谢家联姻,叶鸿远又考取了功名,这京城多少人都盯着呢。他却这时候外派任职…表妹,你当真就不着急吗?”
卫静芳淡淡看她一眼,“有什么着急的?他没看上我,难道要我哭着喊着死缠着非要他娶我不可吗?”
汪水卿一噎。
表妹总是淡淡的,但她却知道卫静芳有多心高气傲,好不容易动了心,结果对方看都不看她一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卫静芳落了颜面,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汪水卿怕表妹伤心,便安慰道:“你是名门闺秀,素有才名,多少儿郎排着队求着要娶你为妻。那叶鸿远仗着读过几年书,又靠着他妹妹给封了个世子,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眼睛长在头顶上。这种有眼无珠的人,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但这话并没让卫静芳释怀。
叶鸿远若肤浅迂腐有眼无珠,那她这一年多的痴恋岂非就成了笑话?
卫静芳抿着唇,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汪水卿又安慰了她半天,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突然说了一句,“你说,沧州到底是何风光,让他如此留恋,不惜弃了这满京的繁华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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