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染的手突然攥紧了顾琛,“韩正岑,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呢?我从头到尾一直把你当朋友,可是你的行为太让我失望了,所以才会与你拉开一段距离,如果你再下去,你的结局会更惨。”
“惨?郝染,楚熠不活在这个世界,我就会活的很好。”韩正岑咬牙切齿的说,眼里的恨意清晰可见。
“韩正岑,你的心理已经扭曲了。”郝染怒吼一声。
倏地,韩正岑扯过郝染,楚熠快速的钳住郝染,“放手。”
韩正岑呵呵一笑,拿起手中的枪,按在楚熠的脑袋,“你再不放手,我打爆你的头。”
郝染浑身僵硬,目光盯住韩正岑的手,害怕他一个失控,真按了下去。
“韩正岑,冷静点,我过去。”她极力掩饰自已的颤抖的声音。
“染染。”楚熠依旧不愿放开手。
郝染转头看楚熠:“没事,你放开我先。”
楚熠不得不放开,眼睁睁看着她从自个的身边走向韩正岑一旁。
韩正岑嘴角泛起笑容,接着手枪上膛,郝染见状,快速站在韩正岑对面,拿住他的手,“韩正岑。”
“郝染,不要拿着我的手,要是你一震,走火的话,就是你杀了他。”韩正岑的声音阴险。
郝染如触雷般抽掉手,她的动作却又刺激到了韩正岑,他腥红着眼:“郝染,你就这么在意他?”
郝染对视着韩正岑,没有说话,可就是这样的沉默,已回答了他的问题,同时也更激怒了韩正岑。
他一把扯过郝染,将她压在怀里,阴森如鬼说:“我倒要看看楚熠究竟能为你付出多少?”
话落,他钳住郝染的头,让她仰头对望他,紧接着低头作势要吻郝染,另一只的枪却依旧指着楚熠的头。
郝染挣扎着,躲着他的吻,韩正岑阴森威胁:“再动,我的另一只手就失手的?”
郝染顿住动作,不敢移动身子半分。
一直盯着韩正岑的楚熠,垂在两侧的手已成硬硬的拳头,手指掐进了掌心,他在极力隐忍着,现在他身后的人都拿着枪指着他,而额头上的枪也随时会开,他必须要一举拿下韩正岑,凭韩正岑的身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看他,也不敢动,看着自已的女人被死敌强吻,他竟然还顾虑头上的枪。”韩正岑阴阳怪气的声音无不透着得意。
韩正岑挑衅的看了楚熠一眼,然后收回目光,低头作势要吻郝染。
郝染瞪大眼睛的看着低下头来的脸,心口快跳出来,她担心楚熠会受不住而冲动出手,对方人多势众,他只要一动,他们必定开枪,后果不敢想象。
看着渐渐低下的脸,郝染惊慌,就在韩正岑要触到她的唇时,楚熠手中隐藏的银丝,突然快速朝他那举着枪的手甩去,动脉瞬间割裂,下一秒,楚熠脚步一闪,人已在韩正岑身后,那条银丝已缠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间鲜血直喷。
远处拿着枪指着他们的马仔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楚熠已把郝染从韩正岑的怀里拉了出来,快速奔向不远处的植丛中,快到植丛时,身后炸响了枪声。
郝染穿了防弹衣,没事,但是楚熠没有,背后中了一枪,可是不能多做停留,两人没入植丛中,按着破解阵法的步骤,一直往前走去,两人并未触动任何的机关,一直走着。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楚熠后背的衣服全被血液浸泡的粘在肌肤上,而他气息也渐渐发生了变化,看到前边一处可以藏身的密林。
“染染,我们在那个地方休息,那个地方应该可以躲藏。”
郝染听见楚熠说话的声音异常,停下步子,看他,发现他的脸色苍白,额间沁着汗水。
“你中枪了?”她的声音突然都紧张起来。
“没有,别担心,我们先到那个地方休息先。”说话也都是气喘,郝染眼光在他的身上打转着,正面没有任何受伤的东西,她绕到他的背部,看到那粘满血液的整个背部,她惊慌的用手捂住嘴巴。
“楚熠,你中枪了怎么不说?”声音颤抖。
“染染,别担心,我们先去那边坐着。”楚熠说。
郝染点头,伸手扶着他,往那处密林中走去,郝染先开了一条道,拨开植物,再扶楚熠进去,正好,里头一一片空地,就像一个鸟巢,适合他们两人躲藏,外头的人不能发现他们,但他们可以看到外头的一举一动。
郝染扶着楚熠坐下,蹲在他的背后,有阳光透过密林,照在楚熠的背部,很清楚的看到伤口处还有血在流,流出的血已经凝成团粘信衣服。
郝染用手想去拨开他的衣服,可是拨不开,他穿的衣服皮制,质量上乘。
“你把你那条银丝给我。”她伸手。
楚熠把细银丝递给郝染,还叮嘱着:“小心用,这东西利着。”
“嗯。”
郝染轻轻的用银丝把衣服割开,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她秀眉拧成一股绳,必须清洗伤口,不然这种天气很容易发炎。
“你坐在这儿等我,我出去找点水,替你洗洗伤口。”郝染说完,就要站起身子。
“染染,外头危险,不要去,我们坐在这儿坐季如风他们。”楚熠扯住郝染的手。
“季如风也不知道几时能来,而且这里机关布满,他们没有那么快,你这伤口不能等,而且位置接近心脏,必须尽快处理,放心,我会小心,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不行,你不能出去。”楚熠拉着她的手,但气息却很弱,脸色已泛青了。
郝染知道不能等,要说服他就要用软语,她蹲下身子,看着他:“阿熠,你让我去吧!我不想你有事。”
楚熠伸手摸着她的脸,“染染,我不会有事的,我经历过比这更严重的也能化险为夷,这点伤不算什么,如果你出去被他们找到,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我一步都不能让你离开视线,我就算牺牲自已,也不能让你出事,我一个人生活实在太孤单了。”
郝染眼里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楚熠将她揽进怀里,“染染,出去后我们结婚吧!”
郝染在他温热的怀中点了点头:“嗯。”
楚熠听见她的回答,脸上泛了笑容,异常暖。
“以后,我们谁也不离开谁。”他说。
“嗯,谁也不离开谁。”郝染说。
楚熠吻了吻她的头,郝染顾及到他的伤口,从他怀中离开,“我把那边的干苗扯过来,铺在地上,你躺着。”
“我就想一直抱着你。”楚熠低低的说,不愿放开。
郝染凝视他青白的脸,“躺着抱岂不更好。”
她知道这个理由一定成,楚熠就是想抱着她睡,果然,他点头了。
郝染笑了笑,走到干苗处,扯出干草,铺好。
“你躺着。”
扶楚熠躺好,本还想起来,却被楚熠拉住,“答应好我的。”
郝染笑了笑,“我是想再去拿点,铺宽点,这样躺着会舒服。”
“挤点好。”楚熠的气息似乎又弱了。
郝染顺从他,就在他身边躺下,楚熠紧紧的拥住她,任那细细点点的阳光将两人复盖。
“染染,这里真像一个鸟巢,以后我们有空就来这儿渡假,这儿静,又美。”
“嗯,那你要坚持,坚挂到季如风他们来。”郝染说。
“我舍不得丢下你。”
“染染,以后你想去哪儿生活?”
“哪儿都行,有你和儿子在哪儿都是天堂。”郝染说。
楚熠笑,两人一直说话,说着说着,楚熠睡着了,可能是失血的原因,他睡的很沉,郝染从他怀里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烫,她知道,一定是伤口引起的。
不知道季如风几时会到,而楚熠的伤口不能等,于是她走出植丛,找草药了人,她以前在山里住过,知道有种草药是消炎的。
幸好这里可以找到消炎的草药,她拨了一大把,摘了一个类似大荷叶的植物,装了清水,往植丛走去。
回到植丛里,郝染先是把草药用石头砸碎,然后用清水小心翼翼的洗着他背部的伤口及手臂上的伤口,再把草药沫敷上去。
弄好一切,还有水,郝染便含了一口,对着楚熠的嘴灌下去。
发烧,需要多喝水,郝染再出去装水,还摘了些野果,回来时,天色慢慢的黑了。
她吃了几个野果充饥,但是摸到楚熠的额头滚烫,吓了一跳。
“阿熠,你要坚持。”
接着她再撕了一块身上的衣服,浸在刚才弄回来的清水里,布条贴在他的额头。
到了半夜,楚熠浑身烫的像火块,郝染抱着他,感觉快要哭了。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她会怎么样?不敢想象。
虽然这一年,她过着一种清修式的生活,心渐渐平静,但是再次遇见他,他对她的举动和爱,她深深感受到,他是真的爱她的。
纵使以前他以往做过让她伤心的事,可是一切在他只身前来救她,将防弹衣脱给她穿时,已经得到全部的救赎了。
就如那次他说的,如果拿我的命,去换你的命,我会毫不犹豫。
她看到他是拿自已的命换她的命了,他爱她如命,她又怎么会不感动,不相信呢?
她这颗平静的心,也燥动了,受到他的感动,那强压的爱,再次泛了出来。
她爱他的。
所以,她不能让他有事,他们还要撕守在一起,过最美的生活。
“阿熠,你答应过我的,我们出去后就结婚,你不能有事。”她抱着他的头,呢喃着。
楚熠已陷入了严重的昏迷中。
郝染就一直和他说着话,说着那些曾经相恋的时光,她希望用这样的呢喃,能唤回一点他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