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冷寒说着,拍拍思锦的头,仰头看着天际那一轮初升的太阳,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
哪怕咬破嘴唇,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冷寒也没有发出声,任由思锦在她怀里哭泣刀纵天穹。
这场大火来的太突然,就算是不用脑子想,冷寒已经猜到了这放火之人是谁,本想劝秦老太去报官,可一路走来,冷寒见过太多吃人不吐骨头的官爷,若是劝秦老太去报官,怕是会被剥削的连骨头都不剩。
大家似乎也知道秦老太家着火了,一个个过来,有的安慰秦老太,让秦老太把衣裳穿上,有的说要去报官,七嘴八舌,却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安慰了一会子功夫,这个说家里要做早饭,那个说家里要喂猪,一个个都走了。
院子里,又只剩下冷寒,思锦,呆愣的秦老太和安慰着秦老太的墩子。
直到火完全灭了,思锦第一个跑进屋子,希望找到那个装了银票的荷包,冷寒很想告诉思锦,其实那荷包已经被大火烧成灰了,迈出步走了几步,就看见角落里,那个已经沾了灰尘的荷包,冷寒连忙走过去捡起来,打开一看,见银票还在,欣喜的跑进屋子,一把把满脸灰尘的思锦抱在怀中。
“娘,我没有找到荷包,我没有找到!”思锦哭着,紧紧的抱住冷寒,嚎嚎大哭。
冷寒闻言,却笑了,把荷包递道思锦面前,眼眸含笑的看着思锦。
思锦瞧着冷寒手中的荷包,错愕不已,“这……”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在院子里找到的,银票还在!”冷寒说着,把荷包塞到思锦手中,示意思锦打开看看。
就如她最先所想,这个荷包,丢在地上都没有人捡。不然为什么在院子里,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都没有被人捡去。
思锦看着手中的荷包,嘴巴一扁,眼看又要哭,冷寒摸摸思锦的脸,“别哭,思锦,打开看看,真的还在!”
思锦点点头,打开一看,拿出银票数了数。
十张一百两的银票,一张不少。
激动的把银票塞回荷包,递给冷寒,“娘,以后思锦再也不偷偷拿来看了!”
“娘没怪你,以后想看了,随时都可以看!”冷寒说着,把荷包收好,牵住思锦的手,继续说道,“只是思锦,以前是我们娘俩,可秦奶奶因为我们的到来,如今房子都被烧了,我们不管去哪里,都得带上她和墩子了!”
“娘亲,我们要离开这里吗?”思锦问。
冷寒闻言,倒是沉思了。
是离开保全自己,还是留下来,和恶势力斗争到底,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假惺惺却得意洋洋的声音。
“哎呀,秦大娘,你家咋被大火给烧了,还连带着把我家也给烧了!”
冷寒闻言,慢慢的走出屋子,冷眼看着站在院门口的陶大朗,一步一步走到陶大朗面前,“你很得意,对吗?”
“哎呀,你姓冷,对吧?”陶大朗说着,勾唇呵呵呵阴笑了起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冷,单名一个寒,记住了,从今日开始,你所加诸在我们身上的一切,我都会十倍百倍还之,你且记住,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尝到,失去一切是什么滋味!”冷寒说着,不顾陶大朗那错愕的脸色,走到秦老太身边,蹲下声,淡声说道,“秦姨,起来,地上凉,接下来,我们是要重新修房子呢,还是去镇上找个院子住下来?”
秦老太闻言,愣愣的看着冷寒,然后握住冷寒的手,“呜呜……”
冷寒最受不得别人在她面前哭,还哭的那么伤心,那么的无助,“不哭,我和思锦,不会丢下你和墩子的我叫卢克沃顿全文!”
秦老太看着被烧焦,光秃秃的家,紧紧握住冷寒的手,低下头哭道,“思锦娘,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秦老太虽然这么说,可冷寒知道,她舍不得离开这里。
沉思片刻才说道,“那咱们把这收拾收拾,趁现在天气暖和,咱们重新修吧!”
“思锦娘……”秦老太不敢相信,冷寒会留下来。
“你的屋基,我出银子,啥都别说,先把房子修起来再说!”
陶大朗看着冷寒和秦老太那感人的一幕,眼眶都红了起来,阴气沉沉的说道,“你们要修房子,我不管,但是,记住了,不许碰掉我家一块墙土,否则别怪我去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
冷寒闻言,抬头看向陶大朗,一字一句说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碰到你家的墙壁,不过你也要记住,我刚刚的话,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迟早有一日,她要陶大朗跪在她面前,忏悔他今日的所作所为。
“哼,一个寡妇,我还怕你不成,有种你就放马过来,我陶大朗等着,迟早有一天,你会跪着来求我!”
“滚……”这个字,冷寒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眯起眼睛看着陶大朗,“别逼我出手,折断你的手,打断你的腿,把你丢出去……”
“如果我偏不走呢!”
“找死!”冷寒说完,就想要上前去揪住陶大朗,对他不客气。
秦老太却死死拽住冷寒,冷寒不解的看向秦老太,秦老太一个劲的冲冷寒摇头,“思锦娘,别,别……”
冷寒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扭头阴冷的看向陶大朗,“滚,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哼……”陶大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陶大朗走了之后,秦老太才松开了手,“思锦娘啊,我们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冷寒问。
陶大朗烧了秦老太的房子,又那般嚣张跋扈,欺他们孤儿寡母,老的老,小的小,难道秦老太不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吗?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秦老太说着,从地上站起身,把事情从头至尾告诉了冷寒,才叹息道,“思锦娘,咱们离开这儿吧,惹不起,咱们总躲得起吧!”
冷寒听了秦老太的故事,淡淡的摇摇头,“躲,秦姨,你能躲到哪里去,看他那个样子,就是知道墩子爹已经死了,你一个老太太,没有强大的亲戚后台,才上门来找茬,烧房子只是其一,如果我们离开,路上盗匪那么多,死了,一句强盗作乱,就能开脱了去,不如留下来,准备反击!”
逃避,永远不是她冷寒的做派。
她一定会反击,让陶大朗悔不当初的。
“可我一个老太婆,哪里是他陶大朗的对手!”秦老太说着,又伤感起来。
“不是还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也是为了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