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雪殿
皇贵妃倚着靠背,消化这李素的一席话。
冰露见依雪自李公公离开后,一直沉浸在沉思中,将参汤递了过去。依雪看冰露不停偷偷打量自己,笑言:“我是脸上少鼻子还是缺眼睛了,这样看我?”
“宫主,你还好意思说呢,李公公走后,你就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依雪将参汤一饮而尽,才轻轻叹气:“冰露,李素是来求我的。”
“求你?”
“呵,是啊,他求我两件事,一件是求我放过后宫无辜妃嫔,一件是求我为江山社稷着想,别霸者皇上呢。”
冰露费解地看着依雪,只见她低头摆弄着衣角,“是啊,我也诧异呢,最近,后—宫人心惶惶,个个认为我为了后位铲除异己呢,李素是以为,我也变得容不得其他人,变得心狠手辣呢。”
“宫主自己问心无愧,何必为其他人左右呢。”冰露劝着。
“冰露,你知道吗,李素告诉我,自我重新出了青云殿,自我开始尝试原谅他,他每每召幸妃嫔,都只是闲话家常,未曾有其他肌肤之亲,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心里,一直无法寻回之前在药谷,那样全身心的爱。我常常问我自己,如果当初,我不是自以为是地走进了这个皇宫,是不是现在的我和他,会更加幸福。就一句为我可以舍弃天下,我就稀里糊涂的走了进去,再也不是我自己。”
“宫主,感情的事情,冰露虽不明白,可是,皇上对你的感情是看得出来的,只是皇帝,本来就无可避免如此啊,你要看开点才是。”
“如今,我已经无法生育,虽说他有两位皇子,可是后—宫的争斗,谁能保证皇子平安呢?”
“宫主,你怎么会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呵呵。”依雪苦涩的泪水滑落。
此时,夏荷走了进来,“宫主,贵妃娘娘求见。”
依雪在接获洁贵妃来访后,匆匆梳妆。
“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万安”洁贵妃一如既往地礼数周全。
“妹妹总是如此见外。”依雪扶起贵妃,埋怨道。
洁贵妃也不介意,轻声细语地“宫里的规矩不能废,姐姐莫见怪才是呢。今日妹妹是有事找姐姐来的。”依雪携洁贵妃来到后园,石桌早已泡上菊花茶,摆满茶点。二人就这样品茶长谈。
“原来如此,看来本宫进来的作风,倒是吓死了一群人了呢。”
洁贵妃看着皇贵妃云淡风轻,劝解道:“姐姐做事比较直接,只是始终对自己不好的,妹妹多事,还请姐姐三思而行,省得不知情的人真将姐姐作为敌人对付,到时候还是姐姐吃亏啊。”
“妹妹,其实,为何你从来都不恨本宫呢?本宫看得出来,你对皇上的深爱,比本宫还要多,为何,你却处处帮助本宫?”
喝着花茶的洁贵妃一愣,歪着头思索着,随即放下茶盅,淡然地看向依雪。“其实,妹妹只是当年恰巧被皇上所救,心中少女情怀,思慕至今。妹妹也曾经偷偷探听王府的事情,知道皇上冷情,心下觉得难受,因为沈枚觉得,那是因为皇上,没有遇到值得他热烈的人,而当我入宫后,我也知道自己,无法令皇上动容,没有入宫前,就知道宫门深深。寂寥无比且步步危险,可是,沈枚心甘如怡,我只希望自己能为皇上开枝散叶,保留骨血,看到皇上对姐姐的好与宠,沈枚的醋意不及开心多,也许,我也不知道以后如何,可是至少目前,还是喜欢姐姐给皇上带来的温暖吧。”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时,夏荷传来了湘嫔腹痛难耐的消息,二人急急忙忙往云水殿赶去。
“皇贵妃娘娘到!贵妃娘娘到!”踏入寝殿的皇贵妃制止了众人的跪拜:“都免了这些虚礼,赶紧看看湘嫔的情况如何,淑妃,你派人通知皇上了吗?”
“回娘娘,因为不知道这么和皇上说,所以,还没有!”淑妃恭敬道。
依雪这才恍然大悟,“冰露,去罗云殿,把情况告诉皇上。”
“是!”冰露急忙退下。
而湘嫔此时一直痛苦地叫喊着,突然,依雪在寝殿里闻到了轻微的麝香。只见她轻蹙眉头,心里一股闷气涌上,“夏荷!给本宫请国父入宫一趟,要快!”
众人不解中,皇贵妃携着贵妃闯进了产房,并将太医以外人等赶了出去,低声嘱咐湘嫔:“你被人下了麝香,为了你肚子的孩子,一定要撑着,本宫马上去给你拿续命水,你一定要撑着,知道吗?”转头嘱咐沈枚,“妹妹看好湘嫔,本宫马上回来。”
顾不得众人的眼光,皇贵妃施展轻功往罗云殿而去。
终于在皇帝要离开是拦了下来,依雪气喘吁吁地:“子轩,我给你的续命水呢,快给我!”
林子轩恍然想起药谷的那几瓶药水,赶紧要李素去取,体力不支的依雪就终于靠着皇帝,虚弱道:“子轩,我们。要赶紧把。把续命水给湘嫔,不然,我怕明亲王未到,湘嫔就走了。”
“好,我马上去!”
“不,我也去!”依雪执拗道。
于是,皇帝抱着皇贵妃,就终于堂而皇之地,从天而降。服下续命水的湘嫔,勉勉强强支撑着,一旁的皇贵妃手足无措,皇帝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安静陪伴。他明白,几次失去孩子的依雪,对于湘嫔的平安产下皇子有多期待,多不能承受失去。
终于,在国父赶到前,湘嫔顺利产下一子,明亲王急忙为其与小皇子施针。最终,母子平安。而在接获湘嫔脱险,皇贵妃再次晕睡了过去。
睡梦里,皇贵妃仍旧眉头紧锁。
这一夜,皇上在于贵妃谈话后,连夜下旨,晋湘嫔为从一品:夫人,休养期间,除贵妃外,任何人不得打扰,便匆匆赶往倚雪阁。依雪心中郁郁,失神地看着床褥,寻找着蛛丝马迹,连皇帝推门进来都未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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