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煞从山洞出来以后,妩媚的脸上立刻就罩上了浓重阴霾。
挽起衣袖,纤白手臂上面显露几道血淋淋的鞭痕。
而这都是拜范九幽所赐!
这个因练《庚午亭玄阴录》走火入魔而当不了男人的变态,对女人有一种疯狂的憎恨,恨不得蹂躏至死。
影煞已经吃够了他的苦头,可境界不如,又只能俯首帖耳,想宰了他的念头只能深埋心底。
实力——
玄门正道的话语权有赖于此,邪修更是以实力为尊。
“范九幽!这老太监只是把我当做暂时宣泄怒火的玩偶,等他日甲子聚灵阵开启恐怕不仅不会分一杯羹,只会继续折磨我,甚至还会杀了我……”
何去何从呢?
正道绝无她影煞的立锥之地。
离城白氏?白冷那小子虽然皮囊生的极为好看,讨人喜欢,可心机却深如渊谷,前脚说合作,后脚说不定就会摆出一副正人君子姿态把她给降妖除魔了。
影煞自负极具美_色,但也深知她的美色驾驭不了白冷这种人。
他也不是适合合作的对象。
前前后后细想了一番,影煞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跟葛牧合作!
拿定主意便径直赶往小源山别墅。
当影煞敢到小源山别墅时,赵益清正抱着被子出来晒,瞧见这个姿色不逊于自己多少、手段却极为阴森恐怖的女人,登时吓了一跳。
“你……葛牧,她来了。”
“看见了,你先回屋子。”葛牧从别墅里出来,把赵益清挡在后面。
“我次来并没有恶意。”
“有没有恶意都无妨,我只是觉得赵小姐不适合看杀人的血腥场面。”
葛牧目光锐利且笃定。
以影煞的鬼蜮伎俩,潜伏在暗处或许还能让他忌讳两分,但光天化日之下过来无异于是找死,葛牧自付斩她那颗还算漂亮的头颅不须二招。
他往前走了两步道:“你给我那封挑战书说半年后再行比试,今儿来的似乎有些早了。”
影煞道:“我的确想杀你,但现在改变主意了。”
“哦?”
“我想要和你合作。”
葛牧抱臂而笑,笑容让影煞有些心虚,不自觉让后挪动脚步,又说道,“我们合作绝对对你也是有利的!”
“不需要合作,我也照样能平了你们七煞鬼门分舵。”
“是,你的实力的确不凡,如果只是我和几名七煞鬼门的寻常弟子,你杀我们易如反掌,但分舵了海有一个人你绝不是对手。”
“谁?”
影煞很懂谈判技巧,见葛牧来了兴致,立刻放缓进度道:“我可以坐下来说么?”
葛牧点头,并推过去了一张藤椅。
“此人名为范九幽。”
“钢鞭厉鬼范九幽?”
影煞赞许道:“葛先生还真是见闻广博,正是他。”
关于范九幽,葛牧也是听严仙师生前谈起。
当然以严仙师自然没把范九幽拾在眼里,只是知道这家伙连《庚午亭玄阴剑录》练成了太监,实乃修道界不多见的奇葩,当乐子跟葛牧讲了。
想起此事葛牧还有些忍俊不禁,捏着下巴笑道:“这个范九幽可了不起的很呐。”
“看来你也听过他轶事。”
“略有耳闻。”
影煞正色道:“虽说他当年的确走火入魔,做不了男人,但修为境界却是不虚,筑基中期圆满,跟在离城白氏的卫宪只强不弱。”
嗯?葛牧的目光缓缓从影煞身上扫过,留心着她的神色变化。
不得不说这邪修虽然已经将近三十,但面貌却如少女一般,温和阳光里,那一举手一投足都颇有风情。
天生媚骨,婉柔蕉棠。
那柔软的腰肢、隆起的峰峦,似纯真却又妩媚脸庞,都极易唤起男人的“鞭挞”之心。
葛牧收回目光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想活着。”
“理由倒是很充分,不过暂时应该没有人威胁道到你的生命。”
影煞苦笑了两声,挽起衣袖把手臂递到葛牧面前:“现在没有,但如果我不自谋出路,恐怕在范九幽手底下也活不了多久时间,那个变态整天以折磨我为乐……手臂上还只是轻的,我肩膀上还有他用烙铁烙下的印迹。”
“你想报复,想杀他?”
“是——”
葛牧玩味笑道:“那你怎么让我想信你这不是苦肉计?你可影煞素有千面狐狸之称。”
“就凭我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找你!”
影煞目光灼灼。
葛牧与之对视,以照神明之术体察入微也没发现她眼中有任何的异色。
看来不假。
葛牧略放下了戒心道:“你能拿出什么条件跟我合作?美色?赵益清并不输于尊驾;实力?说实话你的实力我并没有多放在眼里。”
“甲子聚灵阵。”
“其中隐秘我已经知晓!”
影煞迟疑了片刻道:“那灵元石……”
“你还有?”
“我既然是千面狐狸,这些年行走江湖岂能不多收集一下。”
葛牧温润笑道:“好,那你不防说说我们合作的话,你想要得到些什么?”
“甲子聚灵阵启动后聚拢的部分灵气,和范九幽的命!但是……就你我二人的力量恐怕也斗不过范九幽。”
影煞幽幽一叹,面色郁色。
筑基中期圆满哪儿是两个练气期能够对付的?
能保命已经不错。
半晌后又道:“现在能保住小命就行了。”
“九品冰莲印是为七煞鬼门秘技之一,灵起肝脾,势至玄阴,集至阴之气为己用,历来被南疆邪修奉为圭璧,可在至阴之气本来就是天地浊气沉降,若无阳刚调和,害人害己,在我眼里垃圾都不如。”
“你……”
影煞不知葛牧为何要讲这几句题外话,但九品冰莲印却是她的压箱底本事,被如此评价,心里自然不舒服。
葛牧却依旧若无其事道:“想来创此道法的鬼苍道人也不是个三流货色,不如我把这门道法的弊病改了。”
“开什么玩笑?一门术法的开辟都要历经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祭积淀,哪儿是说改就改的。”
“咱们不妨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