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喜欢和自己相性相近的人在一起,这仿佛是一种天生自然存在的规律,也是生灵交际的自然法则,无独有偶,混沌魔神也是如此。
两个偏负面向的魔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带有一定毁灭倾向的,两个魔神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当然其实光明魔神,虽然名字听上去很伟光正,但是他的力量实际上在混沌中破坏力比这两个负面向魔神还要高,但他们玩不到一块儿去。原因很简单,你能接受你在睡觉的时候,有个大光柱子在你身边扫来扫去的吗?这就是天生的相性不合。
黑暗魔神立马就急不可耐地告诉刚出生脑子还有懵的杀戮魔神说,天天有个逼在咱头上耀武扬威,不把咱放在眼里,咱要不要干他?
杀戮魔神心理一寻思,大哥都发话了,那还不得干?而且以后要是天天有个逼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的,也难受不是。
于是两个魔神一合计,当即,立刻,马上就气势汹汹地抄家伙要去把那个天天乱发光的鸟人干死。
在混沌这种混乱无序的环境下,黑暗的力量被最大程度的压制,比起能四处放光,射这个射那个的光明魔神,黑暗魔神就弱了不止一筹,每次黑暗魔神气势汹汹地去找光明魔神,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被收拾的要多惨有多惨。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多了一个兄弟,杀戮魔神,两个魔神的力量相叠加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黑暗加杀戮的力量,等于打开了阈值,一旦超出了阈值,那么魔神间的对战,高出一线都是高出天,搞不好就会出现魔神陨落的盛况。
“光明魔神,你这鸟斯,还不受死!”
“大哥讲得对!”
黑暗魔神领着杀戮魔神来到光明魔神所在的异度空间之外,叫嚣声穿透空间壁垒,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光明魔神。
光明魔神与黑暗杀戮两大魔神的样貌属于两个方向。
如果说黑暗魔神和杀戮魔神像是有实体的怪物,那么光明魔神更像是一团稀奇古怪的光线综合体,错乱纷繁的各种光线交织在一起,隐隐约约描绘出一个朦胧的身形,他没有眼睛,或者说他全身都是眼睛,每一丝光线都是他视觉的延伸,他从那漫长无处不在的光中汲取力量,五感。
“光!”
混沌陡然炸裂,气流激荡,地火风水如红潮般翻覆,那看不见源头,也找不到尽头,无中生有地照亮上下四方,只给人一种混沌光明的感觉,在看不见的光明之下,无数细细密密的光线交织在一起,没入那不知何处的虚。
那是一张大网,铺天盖地,铺满上下四方,无尽混沌的大网,只要目光所及,一切光交织在一起,将黑暗魔神和杀戮魔神包裹起来。
笼罩在光团之中的朦胧身影,好似看了黑暗魔神和杀戮魔神一眼。那无处不在的眼睛只传达出一个意思:干死你们两个**崽子。
“吼吼吼!”
说话还不太熟练的杀戮魔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发出撕裂混沌的吼叫,鼻腔里红色气雾滚滚而出,弥漫整个天地,同时身形变得无比巨大,好似磕了药一样,在不断突破上下四方的宽广程度。而黑暗魔神也连忙放出他的力量,黑夜如墨般的领域入侵这片混沌,覆盖被照亮的四方,与光明魔神的光,好似在相互抵消融合,碰触的边缘地带,好似被撕裂了一般,出现模糊虚幻的痕迹。
“我,强大!”
杀戮魔神仰头大叫,头上的独角隐隐发烫,整个身躯竟然仰躺在红雾中消失不见。
叮!
一瞬间,一抹暗红色照过光明魔神的身躯,发出清脆透亮的声音。那红色气雾不断腐蚀着光明魔神的身躯,那无穷的光线竟然好像是在死亡一般,一块区域竟然一根接一根以极快的速度暗了下去。这是杀戮魔神的力量,连光线都能杀死的至强规则。
一边的黑暗魔神看的心底一寒。能杀死光明,那自然能杀死黑暗。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加大功力,黑暗如潮水般涌去,受到一次重击的光明魔神力量不由弱了几分,被黑暗的力量冲击得节节败退。
光明魔神飞快后退,靠在空间壁垒上,发出悲愤的吼叫:“明!”
“明!”
“明!”
“明!”
空间中不断回荡着光明魔神的怒吼。
他在黑暗魔神和杀戮魔神的联手下,被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放大招。
这明字一喊出来,竟然好似与某种冥冥中的东西相重合,放出无量威能,无论是黑暗魔神的黑暗领域,还是杀戮魔神的红色雾气,竟然都好似不设防一样。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明明黑暗就在那里,黑夜如墨,明明红色雾气笼罩,迷迷蒙蒙,但是你就是能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透亮,一清二楚。
两位魔神的力量被无限削弱,杀戮魔神消失在红雾中的身影,也好似被光明强制打落出来,露出狰狞的头角。
所谓明,晓乎万物之始。
无处不明,无物不明,无感不明……这是一种十分了不起的伟力。
这一种力量被映照出来,与冥冥之中的伟力相呼应,爆发出恐怖无量的威能。不要说区区魔神的领域,就连混沌诸多变化都被照的一清二楚,被洞彻的变化,被洞彻的力量,等同于无,这是一种相当无解的伟力。
光明魔神还在怒吼着,他的浑身光团炽盛,线条朦胧得延伸至虚无,穿插在异度空间之中,模糊不清,他的光照亮四方上下,照亮混沌。
光!
轰!
一道宽广无边的光柱洞彻混沌,从无形之中爆射出来,砸在黑暗魔神和杀戮魔神的身上,将两者砸的不停后退,光明的力量在灼烧着他们的魔神之躯。
杀戮魔神惊慌地看了黑暗魔神一眼:大哥,咱跑路吧!
黑暗魔神:……
……
如江潮涌动的混沌之上,一座紫气缭绕的莲台高居其上,莲台之上是一个穿着月白色道袍的人,他的头发随着潮起潮落的混沌而飘散,双眸如同理与道在交织,一只仿佛美玉雕刻的手,握着一支没入无尽混沌的杆子。
那杆子上有两道无形的丝线,淡淡的,好似漂浮到很远的地方。
“今天好像钓到几只大鱼呢。”
那人眼睛微微眯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