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现在有点发懵。”
沈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姜俞馨姑娘,有点心虚的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差了。”
“不过如今此事牵扯甚大,我身在局中难以看清,不如夫人沉稳睿智,所以还得请夫人给我拿个主意。”
“少给我灌迷魂汤!”
姜俞馨似笑非笑的看了沈墨一眼,随即娇嗔的哼了一声。
只见姜俞馨理直气壮的说道:“郎君何许人也?
睡她一个西夏娘们儿又算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就这针鼻儿大的事儿,也值当得郎君心绪大乱?”
“现在这事说穿了,无非就是三个问题不好安排。
一个是西夏,一个是那孩子,另一个是那个女人。”
沈墨听夫人把问题分说得格外清楚,他眼睛一亮,准备听自己的夫人如何分析这件事。
就见这时的姜俞馨说道:“在郎君的心里,西夏是势必要收回的,绝不能让他一个西夏王朝孤悬于外,成为咱们国土版图上的一个变数。”
“所以对西夏的问题,郎君只要让他们掌权的那两个女人知道郎君的决心,这就足够了。”
“通过这封信里的内容可以清楚的看出,项嫦儿的心已经虚得不行了。
她畏惧郎君有若熊虎,要不然也不会在范老将军刚一入境时,就立刻来了个弑君又扶持新君登位这一出。”
“所以郎君只要决心已定,她是绝对不敢跟你拧着干的……更别提和郎君作对了。”
“所以西夏并入大宋不是问题。”
只见姜俞馨笑着说道:“接下来就是那个孩子。”
“这个我自己有计较。”
话到此时,就见沈墨一脸坚决地说道:“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在还没懂事的时候就当皇帝,这对孩子的身心都非常不好。”
“这个孩子,我绝对不能让他变成像汉献帝那类的玩意儿。”
沈墨说到这里时,就见姜俞馨笑了笑接口道:“既然郎君决心已定,那就照这么办好了。”
“至于那个女人……”姜俞馨说到这里时,她看了看沈墨一眼,随地淡淡的笑道:“郎君要是想把她娶到家里日夜管教,怕是有些难度。”
见到沈墨欲言又止,姜俞馨抬了一下手,示意沈墨先别插话,就见她接着说道:“首先那个女人心机太深,又对她的大夏国耿耿于怀。”
“不过要是单就这些也就罢了,家里边有云鬟姐姐还有我,再怎么她也反不过天去。”
“不过我可听说……”说到这里时,姜俞馨瞟了沈墨一眼,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的说道:“郎君不是还有个红颜知己杨紫缨吗?
她俩要是同时都进了咱们沈家的门儿,怕是有些惊世骇俗了吧?”
“哎呀我的天!一想起这事就头疼!”
沈墨只觉得自己都要被眼前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弄得精神分裂了!因为姜俞馨和沈墨所有的家眷都知道,当年的项嫦儿是沈墨未来岳父、也就是杨紫缨老爹崇福侯的爱姬!所以项嫦儿要是被他迎娶进门,这期间的尴尬之处可真是一言难尽!最起码来说,这里的当事人项嫦儿和崇福候俩人之间,就绝不能见面……当沈墨想到这里时,他一抬头就看见姜俞馨正在笑着看他。
“娘子有什么主意?”
这时的沈墨连忙向姜俞馨开口发问。
姜俞馨看着自己的郎君,心里却是暗自好笑。
说实话在这之前,沈墨聪明睿智,高瞻远瞩。
好多在姜俞馨看来极难解决的问题,在他手上稍加剖析都会变得极为简单。
可是如今一涉及到女人孩子和家庭,这位郎君就立刻露出了正常男人柔软的一面……由此也看出自己这位郎君铁骨柔肠,对待家人是个心软的不行的主儿。
于是姜俞馨笑了笑道:“那个西夏小皇帝,郎君可以把他带到通州来教育抚养,可让她们母子分离,却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不如直接就把她们娘儿俩一块弄过来,项嫦儿那边,郎君也可以按照燕白鱼娘子的旧例处理。”
“想我郎君天下豪杰,古今难寻。
让个西夏婆子做个外室,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
沈墨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这倒是个办法。
毕竟如此一来,这可以不影响国家大事,也不会影响家中和睦,而且也算对得起项嫦儿了……尤其是那个孩子。
这时的沈墨一回想,就觉得历朝历代的小皇帝,大抵都会在特殊环境里变成溥仪一类的人物,他的心里就立刻下定了决心。
“先这么定着吧。”
就见这时的沈墨点了点头道:“回头我北伐过后直接到西夏那边去一趟,把这件事料理清楚。”
“这个郎君可想差了。”
就见这时的姜俞馨,随即就一口否决了沈墨的说法。
姜俞馨向着沈墨笑道:“既然西夏的情况那么复杂,这次的西路军依旧还是由我带领。
在攻打金国的同时,我或是在决战之前、或是在这之后,到西夏去替你走一遭。”
“现在西夏那个像项嫦儿,说不定心气儿还挺高。
她既想保住大夏国,还想拿她跟郎君的旧情,还有那个孩子跟郎君讲条件。”
“所以,由我带着大军到西夏耀武扬威的走一圈儿,让她知道她的大夏朝不保夕,事情就好办了。”
“此外我还是郎君家里的人,自然要摆出些样儿来让她瞧瞧,让她把心里的那些奢望念想全都断了。”
“等她忧心忡忡,惊惧不定,甚至是濒临绝望的时候,郎君你这个大救星再出现……那时这件事郎君你就好处理了。”
“相信火候到了,到时无论郎君拿出什么条件来,在家国这两方面,那个女人也没有胆子再跟郎君讲什么条件了。”
当姜俞馨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沈墨。
看到郎君的脸上颇有些不忍之色,她就知道自己提前过去施压这样的举动,未免对项嫦儿来说有些严酷,只怕是郎君的心又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