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风陌染正待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地侍弄兰草,fèng邪兴冲冲地大步走了进来。“小染儿,你看看谁来了。”
风陌染抬头一看,竟是鬼医前辈走了过来
“前辈怎么来了?”她连忙站起身来,笑着问道。
“还叫前辈吗?”鬼医笑呵呵地瞥了fèng邪一眼,“风丫头你都和流景成亲了,难道不应该随着他叫我叔父?”
“前辈,您看您,又拿我开玩笑。”风陌染笑道。
“月前你们二人成亲,老头子我因为有事没能来。不过今天我却带来个惊喜。”他慈爱地伸出手拍拍风陌染,“丫头,你看见了可不能哭。”
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脑袋就探头探脑地伸了过来,那圆溜溜打转的眼睛在看到风陌染的时候开心一笑,竟是像风一样飞奔过去扑进了风陌染的怀抱里。
“娘亲”沅儿的小脑袋高兴地蹭着风陌染,笑嘻嘻地喊道。
“沅儿?”风陌染一愣,又惊又喜地抱住他,随后下意识地看向鬼医圣手,“前辈,他。。。”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理,小家伙的身子好多了。这几日天冷,沅儿跟着你住一段时间。不过,等数月之后春天一到我就要带他回天山去。春天万物复苏,百花开放,沅儿是承受不住飘散的花粉的。”
风陌染一脸感激地看着鬼医。
鬼医摆摆手道,“丫头要谢啊还是谢流景吧。他说你刚来西玦,对各方面还不适应,怕你闲的不聊,就提出来让沅儿来住几天。”
风陌染抬眸看向fèng邪,fèng邪邪魅地勾勾嘴角,“其实啊,我也只是想沅儿了。”
“沅儿,想fèng叔叔没?”他蹲下身子来,将沅儿抱在怀里。
“fèng叔叔,你怎么不去看沅儿?沅儿可想你了。”沅儿伸出圆润的小手抱住fèng邪的脖颈,撒娇道。
“那以后,沅儿和娘亲还有fèng叔叔一起住,怎么样?”
“好呀好呀。以后,沅儿就能天天看见娘亲和fèng叔叔了”
“小染儿,北huáng送来了消息。”fèng邪神色复杂地看向风陌染。
“嗯?是什么?”风陌染歪着头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
“北帝南宫墨大婚,你同我一同去么?”这五年来,fèng邪一直跟在风陌染的身边,所以她与南宫墨的感情他是知道的,他担心的只是除了南宫墨,北huáng还有一个她始终忘不了的南宫暄。
“自然是要去。”风陌染不假思索地答道。“何时启程?”
“三日之后。”fèng邪没想到她回答地这么干脆,就继续问道,“那沅儿呢?他由谁来照顾?”沅儿是南宫暄的儿子,相貌又与南宫暄极其相似,fèng邪知道风陌染定然不会让南宫暄知道有沅儿的存在的。
“我发信号让云九过来照顾吧,换做别人,总是不放心。”风陌染略略一思考,说道。
舟车劳顿,经过两天一夜的赶路,一行人来到了北huáng皇宫。
南宫墨知道风陌染来了,就派人来说明希望能和风陌染叙叙旧。fèng邪大度地允许了。
“皇上这么多年,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良人。”风陌染面带笑意地看向南宫墨说道。
“也不过是相互扶持,彼此做个伴罢了。”南宫墨笑笑,“你呢?在西玦可好?”
“挺好的。”
“月前,朕知道你要嫁给百里流景吃了一惊,本想亲自前去,不过想来暄去更合适。没想到,你却是铁了心,他还能没能带你回来。”
“嫁给流景是我心甘情愿的。”风陌染抬眸,一字一句肯定地说道。
“可是,你和暄的误会不是都说明白了吗?那你为何?”
“我与他不合适。”风陌染摇摇头,坚决地说道。
南宫墨轻叹一口气,“既然你现在在北huáng,要不要去看看暄?他自西玦回来之后就病倒了,到现在还没好。当初,他为了给你解蛊毒落下了病根,身子就虚弱了许多。”
“我又不是大夫,看不好他的病,也就没有必要去看了吧。”风陌染闭上眼睛,狠心说道。
南宫墨沉吟了一下,终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阿风,我与你相交多年,彼此亦是深知,你在我面前没必要伪装。我想问你一句,你与百里流景成亲,可是为了北huáng?”
风陌染的身子颤了一下,却是没说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暄看不清,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可是为了让西玦不再与南霖联手,从而保我北huáng太平?”
风陌染轻笑一下,“我可没皇上想的那般心怀天下。”
“你倒是一直嘴硬不肯说。”她一直不肯承认,南宫墨也就不再强逼她。“只是,阿风,你与暄的感情又要作何呢?”
风陌染苦笑几分,“时间终究会冲淡一切的。”
南宫墨没有说话,心里却不这般想。时间有时,并不会冲淡一切;而是将某些遗憾镌刻地更加深刻,更加清晰。比如,他对风陌染的感情。
不过,时间确实会让人心死。不然,他也不会遵循诸大臣的建议娶亲立皇后了。
风陌染一回去,就看见焦虑不已的fèng邪在宫门口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风陌染轻笑着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fèng邪,你在担忧什么?”
fèng邪看见风陌染顿时一喜,衔住她的手,慌张地问道,“南宫墨可是与你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啊。无非是叙叙旧而已。”风陌染摆摆手,“看你紧张的,还怕我回不来了不成?”
fèng邪俊脸一沉,可怜兮兮地望向风陌染,“小染儿,我就是怕你不回来了。”
“哎呀,说你愚钝你还和我争。”风陌染笑着瞪了他一眼,“我儿子还在你手里做人质呢,我能不回来吗?”
fèng邪嘿嘿一笑,“那我要把沅儿紧紧地抓在手里,好把你也紧紧地拴在身边。”
“傻瓜。”
“对了,小染儿要不要出去转一转?想来,我们也有五年没回来了,不知道以前常去的那家小店还在不在?”fèng邪突然提议道。
“好啊,那就溜出去看看好了。”风陌染兴奋地朝他眨眨眼睛。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二人颇为垂头丧气地走着,“那家店竟是关张了。”
“怕是因为没有你我二人的光顾,所以生意不景气。”风陌染开玩笑地说道。
“也是。当初,我们真的是常去。如今不去,生意自然不好了。”
在这时,风陌染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手下意识地拉住fèng邪。
“怎么了?”fèng邪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似是有人在跟踪我们?”风陌染靠近他,小声说道。
“跟踪?会是谁?”fèng邪给风陌染使眼色,“要不要看看他们的身份?”
“不行。这里是北huáng,你又身份特殊。还是不要惹事。”风陌染拉住他,“当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两人匆匆赶回去之后,fèng邪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要说跟踪,候选的只有几种可能。一则是南宫墨派人跟着我们。”
风陌染摇摇头,“西玦与北huáng素来无瓜葛,墨他不可能不放心我们而派人跟着。”
“南宫暄的人?”fèng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风陌染摇摇头,南宫暄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性格,他若是说了不再来打扰她,他就断然不会再出现的。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fèng邪抬头看了风陌染一眼,眼中隐隐透着担忧,“那就是南霖鹰王的人了。”
风陌染焦虑地抿紧了双唇。“鹰王对关如雪用情至深,我杀了关如雪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看来,是在找机会下手。”
“你是我西玦的皇后,他不一定有这个胆量。”
风陌染点点头,“是,碍于西玦的面子,他定然不敢杀我。但是。。。若是他真的丧心病狂,什么也不顾了怎么办?”
“那个鹰王乃一介粗人,确实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他对关如雪又是真心喜欢。也不排除他不顾南霖安危为关如雪报仇的可能。”
风陌染长叹一声,“不过也是痴心人罢了。”
“可他却爱错了人。”fèng邪毫不留情地冷哼,“关如雪那样的蛇蝎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内心却是肮脏污浊的很。”
“不过我们还是谨慎小心一点好。”
当天夜里,风陌染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起身想去门外透透风,却是惊讶地看到门框上不知何时被塞了一卷小纸条。
风陌染赶紧跑回屋里,唤醒了睡在一侧矮榻上的fèng邪,“fèng邪,有个纸条。”
缓缓打开,上面赫然写着。
“你们的儿子沅儿在我鹰王手里。”
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
风陌染穿着单薄的衣服就着急地跑了出去。fèng邪拿上她的外套也慌忙追了出去。
大殿里,乃至,走廊里,都是空空如也,哪有一个人影?
风陌染顿时瘫倒在地上。
而手里的纸条也在刚才奔跑的时候不知所踪。。。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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