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展原本打定主意,这次就算再和好,他也不会再过度纵容她,免得娇惯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还打算让她学点王府的规矩,省得老在属下面前丢他的面子;还打算让她略略学会怕他,起码懂得为人妻妾的自知之明,不能对他说扬巴掌就扬巴掌,说开口大骂就开口大骂,长此以往还得了!
但是,很没出息的,一碗酒下肚,在她的软语娇嗔之下,把上面的打算统统都忘了!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宠她才好!只恨不得天上的星星够不着,能够着的话他真要爬天梯为她摘了!
不知什么时候,波娜娜已被他搂入怀里,抱在腿上。丫环们帮着斟酒。一小杯,再一大碗。波娜娜喝小杯,他喝大碗,一碗一碗也不知喝了多少碗。
波娜娜已不胜酒力,两腮酡红更显迷人。司徒展觑眼望去早已心神俱酥,他暧昧地在她耳鬓厮磨:“娜娜,困不困?”
“不困,就是头有点晕!”波娜娜把发烫的脸颊靠进他结实的怀抱里,两手环上他的虎腰。
司徒展哪里把持得住,他抱紧她,急切地说:“我抱你去安寝!”
“不行!”波娜娜存心吊他胃口,“我喝了这么多酒都醉了,你还没醉,不能睡!”
司徒展闻言不禁叫屈:“你喝小杯,我喝大碗,这还不行啊?你醉了说明你酒量太差,关本王什么事?我该喝的可是一碗也没少喝!”
“你要再喝三大碗!”波娜娜拽着他耍起无赖。
“好,不就是喝酒嘛!”司徒展想尽快答复她满意,好抱她进卧房。让丫环连着斟满三大碗酒,他一口气灌了下去。
“满意了吧?”
“不行!再喝三碗!”
“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抱不动你了!”
“喝完这三碗,我保证不赖帐了!”
“那好!”司徒展确实是昏头了,不然怎会再三相信女人的承诺?连着又是三大碗。“这下可以了吧?”
“再喝最后三碗!”
“你是故意耍我吧?”司徒展总算没昏到家,开始危险地眯起那双好看的眼睛。
波娜娜见他有了警觉,不好再逼,干脆扑进他的怀里咯咯笑起来,边夸赞道:“你真聪明,猜对了!我就是在耍你!”
司徒展又是气又是笑又是咬牙,无奈波娜娜如麦芽糖般拧在他怀里,纵然有火也舍不得发。嘴角抽起邪笑,拦腰抱起她,在她耳边暖昧的低语:“看上床后怎么收拾你!”
脚步虽有点踉跄,不过抱她还不成问题。呃,今晚喝得确实有点多。
这个小妮子是存心整他!但看她恢复了昔日的活泼开朗,他心里也很高兴,罢了,娇惯些就娇惯些吧!谁让他爱她呢?
一步三摇地抱着她上了卧塌,他心急地拥住她亲吻起来。波娜娜热烈地回应着他,好像隐隐有了一个预感: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水(间)乳交融的欢爱!
司徒展浑身的血都沸腾了。他起身三下二下的除了衣服(可怜的王爷,从未被他的玉妃侍候过宽衣。时间长了干脆打消了妄想。),他再俯上身去月兑她的衣服(这位王爷还总是要为他的玉妃宽衣,时间长了也已成习惯)。
他的大手抚上她,轻轻摩挲着,然后如野兽般一寸一寸啃噬着,好像恨不得要把她吃进肚子里去。
波娜娜清眸迷离,低吟声不禁溢出嘴唇。
司徒展再也忍耐不住,他疯狂地索要她。不可否认,从他们有了最初到现在,每次欢爱都是在极度快乐极度甜蜜中进行的。也正为此,上次为尹非凡的事,他虽极恼怒,但也只是象征性地羞辱她,并未真的掠夺她。他很珍惜他们这种美好的感觉,怕一旦用强就会给这份美好留上阴影。只要他还能在保留半丝理智的情况下,就绝不会让她感受到屈辱和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展终于疲惫而满足地拥着她睡去。
实在是太累了,波娜娜也撑不住朦朦胧胧地睡了一会儿,便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虽然也很想这么拥着他入眠,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在确定司徒展睡熟后,她用尽力气推开他,起身穿衣服。
司徒展在酒精和纵欲双重的作用下,已睡得很沉。她轻轻地下了床翻找他脱下的衣服。
中衣的腰带上系了个小荷包,她打开,叭,有一只青釉小瓷瓶掉了出来。她拔去上面的软塞,往手心一倒,三粒赤色的莲子滚落到掌心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莲子!
来不及多想什么,取出一粒,将剩下的两粒再装回瓶内,盖上软塞,放回荷包,重新系到他的腰带上。
从卧室内的箱内找出早就准备好的针线和布块,她麻利地将那粒莲子缝进了布里。迅速走到北窗前,打开窗户,取下窗外挂的鸟笼,取出信鸽,把鸟笼放回原处,再小心地将布条固定到鸽子的腿上。然后,她捧起信鸽往空中一扬。
“扑棱!”信鸽飞走了!
司徒展猛得睁开眼,他被一阵异常的响动惊醒。这声音好像是……还未及想清楚,抬眼看到波娜娜站在打开的窗户前,关心马上代替了疑虑,他披起件袍子,然后起身拿了件貂裘走到她身后盖在她肩上,却感觉到她的身体像受到惊吓般地一颤。
“你怎么了?半夜三更不睡觉,站在窗子前吹冷风,是在梦游吗?”司徒展像从前那样跟她开着玩笑。
波娜娜没作声,她回身走到一张软椅前坐下。
司徒展关了窗,不知为什么睡醒一觉,他觉得波娜娜变了。她又恢复了冷漠和消沉,这是为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他陪着小心再走近她,蹲下身揽着她的腰,仰头盯着她的俏脸,像在研究她又为什么不高兴。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家,心里难受,所以开窗透透气。”过了好一会儿,波娜娜才淡淡地这样回答他。
司徒展脸上浮起尴尬,只要她提起她的家和国,就好像是他亏欠了她的,没办法啊!做贼心虚。
“要是太想家的话,等我……过了生辰,处理完王府的事,我陪你回茜香住段时间,好不好?”他竭力讨好着她,深怕她的柔情和热情因为突然忆及往事而消失。
波娜娜认真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却重重叹了口气。
司徒展还以为是她思念故国的原因,忙抱起她,接道:“好了,别不开心了!你不是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吗?我们重新开始!”爱怜地吻吻她的鼻子尖,将她轻轻放回到床上,他轻抚着她,像是怕她受到惊吓似的。“娜娜,不许说话不算数,你答应我要重新开始的!别再折磨我了好吗?我真怕你了!”他无奈地叹息着。
波娜娜无语,现在他低声下气地求她重新开始,等到他发现她偷了他的血莲子给尹非凡,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恐怕那时候,她求他重新开始也不可能了吧!
失而复得的欣喜让司徒展保持了一整天绝好的心情。虽然波娜娜看起来仍是闷闷不乐,不过他认为她只是在想家。他全心全意地宠着她,恨不得把她捧上天。只要她笑,只要她开心,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明天就是他的生辰了,也就是尹非凡的死期。只要尹非凡一死,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不用再随时担心会有人抢走他心爱的女人。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他很自信自己操控一切的能力,但有些时候,人如果太自信就会变得盲目了。
司徒展生辰这天,展王府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各方贺客来来往往,王爷、将军、尚书、侍郎……满朝文武谁不趁机来巴结权倾天下的展王爷?就连皇上都专门派人送来了贺礼。
云染月作为展王府的女主人,接待随客来贺的女眷。作为姬妾没有见外客的权利,但作为司徒展的贴身侍卫,姚媚儿和方拓一起侍立在司徒展的身后,陪他迎客送往。
素闻展王宠爱茜香的波公主,来访贵宾便都起了好奇心,要求见见波公主,想看看怎样的倾城绝色,能让展王如此入迷!
司徒展毕竟是个老江湖,他不愿波娜娜暴露在太多人的面前,他很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借口波公主身体不好,婉拒了这一请求。
庆贺仪式一直持续到晚间,仍不断有路途遥远的亲王或镇守边疆的将军来贺。
司徒展忙了一整天,有心到后面花厅里闲坐一会都办不到。一整天没有见到波娜娜,他太想她了!
前厅招待的是来访的贵宾,后面的花厅就坐满了司徒展的姬妾,里面包括波娜娜。
花厅内珠摇玉动,莺语燕笑,一片温柔的明艳春光。因为感激波娜娜拼死阻拦司徒展将众姬妾赏人,所以众女对她的态度都很亲热很恭敬。
“玉妃,你的皮肤好白呀!有什么秘诀吗?”
“玉妃,你人真好啊!怪不得王爷如此疼你呢!”
“玉妃,等闷得时候你去找我聊聊天吧!奴妾叫嫣然,早有心跟玉妃亲近,只是没有王爷的命令,嫣然不敢随意进轩辕阁!”
……
所有姬妾都围绕着波娜娜奉承,既是感激她也是为了自保。司徒展对她的恩宠全王府的人都看在眼里,而她们也看出波娜娜平日虽有些傲气,但她生性善良,远比云染月和姚媚儿好相处。往日有心巴结,但惧于禁令不敢踏进轩辕阁,现在好容易有了相处的机会,自然竭尽全力地跟她套近乎。
波娜娜是个口快心热的女子,见众女对她亲热,也摒弃了以往的嫌疑,跟她们说说笑笑,并没有丝毫恃宠而骄的狂傲。
只是整晚,她的眉宇间都不经意地流露出忧虑的影子,她在担心尹非凡有没有收到信鸽,有没有吃下血莲子,有没有得救?
“王爷来了!”丫环通报了一声,满厅的欢笑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姬妾屏息紧张地站起,低首迎接展王。
司徒展勿勿走进来,眼光忙着搜寻波娜娜的影子。
“奴妾参见王爷!王爷千秋吉祥!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姬妾齐身跪下叩拜。
波娜娜茫然地独自站在花厅里,有点不知所措。她永远不习惯随时给人下跪,尤其这个人是司徒展。
司徒展面目含笑,带着戏谑瞧着波娜娜的茫然无措,也不出声,恶作剧般地望着她。
花厅里好静,黑压压跪满了姬妾丫头,只有她跟司徒展杵在那里隔着众人遥遥相对。
姬妾丫头纵然有好心想提醒她的,因惧司徒展之威,也不敢出声。再想到她素受恩宠,倒也不是特别为她担心。
司徒展慢慢踱着步子,向波娜娜走去,众人忙让开路。直到他走到她身边,才柔声说:“玉妃,今天是本王的千秋,你好歹有点表示嘛!”
波娜娜这才醒悟过来,忙欠身道:“妾身恭贺王爷千秋吉祥!”
司徒展满意地将她拉入怀中,现在他的要求实在不高,只要波娜娜肯给他一点点面子,别让他下不了台,他就知足了!他埋首她的鬓间,贪婪地吸了口她的发香,这才抬头对众人挥手:“都起来吧!”
“谢王爷!”
众姬妾纷纷呈上自己为王爷准备的生辰贺礼,有香囊有荷包有扇坠……五花八门摆满了长案子。
司徒展一直期待地看着波娜娜,直到众人都呈上了贺礼,她却还是没什么动静,这才有些急了。他敛了笑容,有些失望地问她:“难道玉妃就没什么东西要送本王吗?”
尽管心事重重,波娜娜看到司徒展孩子般赌气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司徒展悻悻地瞪她。
“妾身准备了礼物,不过不在这儿!”她卖着关子。
“那在哪儿?”他脸上马上挂起笑,毫不掩饰他的兴趣.
“在轩辕阁里!”波娜娜故意不说明白,谁让他总爱逗她,今天她也要让他急一急。
“唔,我知道你要送什么了!”司徒展恍然大悟,黑眸里涌起暧昧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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