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萧魅?”
来者不善!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萧魅眼皮一跳,但对方人多势众,想逃避显然不太现实,只能硬着头皮跳下马车,脸上并没流露惧色,淡定地问道:“公子找我有事?”
看对方华服美冠,气质高贵不凡,相貌倜傥风流,颇有南宫钰之风,估计不会是冯公子之流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睚眦必报的人。而她又不记得自己认识此人,可能另有蹊跷。
那年轻公子没说话,旁边的侍卫喝斥道:“大胆!独孤二公子在此,还不跪叩行礼!”
独孤家的二公子?萧魅当然不陌生。这两日,她从文家姊妹俩的口中听了不下几百遍。独孤家那可是鹂城最显赫的权贵世家,而两位公子更是年轻有为英俊非凡,前途不可估量,无数闺阁千金的梦中如意郎君。
像文家姊妹之流,就算削尖了脑袋都没资格靠近,这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她们的面前,着实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噢,孤独二公子!”萧魅将男子上下打量一番,果然英武俊朗,并不比南宫钰逊色。“您这兴师动众地打算干啥呢?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独孤家吧!”
独孤家有两位公子,大公子独孤晚,二公子独孤晨,都非常优秀出色。但是,真正掌管独孤家的是大公子独孤晚,却深居简出,轻易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文韬武略,智谋无双,人送绰号“妙公子”。二公子独孤晨却喜结交朋友,多在外面走动。因此,独孤晚比较神秘,独孤晨比较高调。
面对萧魅的质问,孤独晨却什么话都懒得解释,直接对着自己的属下一摆手:“绑回去!”
那语气,仿佛是逮一只小狗小猫般轻描淡写。
nnd,古人稍有些权势的都这么臭屁拽拽不可一世吗?萧魅淡定地怒了。“凭什么啊!你好歹是豪门贵公子,一言不合当街强抢良家民女,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独孤晨瞄了她一眼,大概是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大多数女子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惊慌失措哭泣逃避,而萧魅却像只被惹怒的小猫般跳起来发威倒让他有些惊讶。但是,他并没打算跟她过多解释什么,只是轻薄地撩起唇角:“本公子看上了你,打算带回家做侍妾!怎么,不肯赏脸吗?”
反正只是南宫钰看中的一个侍妾而已,用不着太规矩。因为这个年代侍妾如同物件,朋友之间都可以互相赠送。当然,如果萧魅还是南宫钰的未婚妻,则朋友妻不可欺,他倒不会如此放肆轻薄,定会以礼相待。此一时彼一时,被南宫钰厌弃的女人,已经从正妻之位沦落变成了侍妾,他当然也不会再把萧魅瞧在眼里的。
这原本是句轻薄调戏的话,没想到话一出口,萧魅本人还没作出反应,就看到两条窈窕的身影快如闪电般从马车里窜出来,挤到了萧魅的跟前,两张如花的俏脸齐齐对独孤晨绽放笑靥,娇吟如莺啼般异口同声:
“独孤公子,我们是萧大小姐的两位表妹文雨(文秋),表姐嫁给谁,我们姊妹都是陪嫁哦!”
“……”萧魅。
“……”独孤晨。
萧魅稳稳神,伸手将那两张微笑的花痴脸给推开,小声斥道:“别添乱!”
独孤晨明显来者不善,言语无礼,分明就是找茬来的。她当然不会花痴地以为自己花名在外惹得独孤晨倾心向来求亲,其中必有蹊跷。被带到独孤家绝没什么好事,她正头疼如何脱身呢,文家姊妹这俩花痴竟然苍蝇嗅到臭肉般聚过来,争抢着要做陪嫁,简直让她火冒三丈。
大概被文家姊妹雷得有点外焦里嫩,足足十几秒的沉默之后,独孤晨才朗声大笑:“好啊!本公子最是怜香惜玉,美人自然多多益善!萧大小姐的两位表妹还有这个美貌的丫环,本公子全都收了!”
玉蝉紧抓着萧魅的衣袖,虽然吓得俏脸煞白,但并没有退缩,勇敢地抗议道:“大小姐已经许配了修罗殿的君公子为正妻,不可以再做孤独二公子的侍妾!”
萧魅顿时欣慰不已,关键时刻还是玉蝉比较靠谱。
此时,文家姊妹俩恨不得立刻贴到独孤晨的怀里去,文家兄弟则吓得躲在马车里不敢露面,车夫已经远远地避开了,唯恐殃及池鱼。唯一站在她身边,跟她共同对抗恶势力的唯有玉蝉,不白枉她疼她一场。
听到修罗殿君公子几个字眼,独孤晨明显怔忡,随后沉下俊脸,冷哼一声开始出言不逊:“小丫头信口开河,凭你也知道什么是修罗殿!君陌心早就化成了朽泥一抔,你家大小姐是准备去阴曹地府给他做正妻吧!”
萧魅有些意外,没想到提起修罗殿和君陌心,孤独晨竟然毫不陌生,只是他跟大多数世人一样以为君陌心早就不在人世。她见独孤晨提起君陌心的名字时俊目闪过一抹紧张之色,可见他对这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颇为忌惮。大眼睛转了转,她随即有了主意,索性把话挑明了。
“错,魔君尚在人间!”萧魅挺胸仰头,努力作出不可一世的样子。既然君陌心昔年够拉风,那她这位准正妻也得拿出点儿魔君夫人的气势来。“而且他已经下聘,不日就要迎娶本大小姐进修罗殿!你们孤独家虽然很拉风,但也用不着为了个侍妾就跟魔君撕破脸皮大动干戈吧!魔君是什么样的性格,独孤公子应该早有耳闻。”说到这里,她身体微微前倾,悄悄地警告着独孤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想想当年凌家的下场,你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啦!”
提起当年凌家被灭门的惨案,估计整个天盛王朝都为之颤栗。果然,独孤晨的俊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萧魅满意地挺回脊背,愉快地道:“麻烦二公子让你的人马让出道来,我们还要赶路呢!”
独孤晨僵默了几分钟,看得出来萧魅的话给他心里造成很大的冲击力。但稳了稳神,他嘴角仍然浮起倨傲的笑孤,甚至带着一丝鄙夷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再开口,言语更加不屑:“天盛王朝流传这么一句话,最不值钱的就是萧家的女儿,今日亲眼所见,果真如此!”
“放你的……那个什么气!”萧魅努力克制才不让自己爆粗,但她很生气。面对这样毫无教养赤果果的侮辱和鄙视,她决定毫不客气地以牙还牙:“你才不值钱呢!你全家都不值钱!”
“哈,恼羞成怒了!”独孤晨仰首开怀大笑,见惹怒了萧魅他极为得意。“纵然萧家败落了,你还带着陪嫁的表妹丫环嫁妆好歹装了两马车,这马不停蹄地从邑城赶往骊城是准备去成亲喽!怎么都不见君陌心派人迎娶你呢!这么急吼吼地送上门去,萧家的女儿果然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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