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奈在走廊待了半天才红着脸回来,坐位子上也不说话,旁边的卫藤还以为她身子不舒服,关心地问了一句。未央奈摇摇头,小眼睛下意识地往五更那边撇。
五更被看的尴尬只好硬着头皮上去道歉。好在未央奈通情达理,很快明白了这只是一个误会,五更才把心放回肚子。
可见她扁着嘴巴小声嘟囔:“不解释多好……”又觉得过意不去,毕竟人家好心,是自己想的多了。
西野对五更的影响看样子要比她想象中的大得多得多得多。
以前是男女授受不亲,现在还要加一条,女女授受不亲。
不然按照五更的性子,哪里会在意这种小事,女生而已,亲就亲了,还能怎样,大家都是朋友,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干嘛。
演唱会上也常有成员唱嗨了直接在台上打啵的,c营业正常操作而已。秋元就没少亲过西野,还有永岛,反而印象中若月和樱井就没做过,这才让人觉得真实。
第二天。
一众成员望着外面下起的鹅毛大雪,衣服都换好了,但节目组那面迟迟没给出要不要出去的准信。雪已经下了一上午,再等下下去也不一定会停。这个季节的天气就是这样,大雪天大风天都来得十分突然。不过还是有旅客冒着大雪搭乘缆车往滑雪场去。
安全起见,今天的活动改为室内。好在旅馆所在的度假村有各种游乐设施,包括卡拉ok,保龄球场等,足够之后的拍摄内容。
保龄球还算有趣,虽然之后输掉了,卡拉ok对决,日村带领的生驹队倒是赢了,只是在秋元发动的特技魔音贯耳中备受煎熬,感觉还不如一上来就直接认输。
不出所料的,最后的积分累计依旧是设乐队胜利。
“感觉今天一天都不顺……”
作为队长,生驹觉得自己难辞其咎。虽然在最后的队长对决中胜了,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在乃木坂中“你唱歌比秋元好听”貌似也算不上是夸人的话,和“你球技比飞鸟高超”一样,有种微妙的侮辱人的意思。
虽然在节目中没披露,但小飞鸟对球类运动都挺苦手的。玩个保龄球差点把人家地板砸烂,乒乓球也是,差点把球拍甩到五更脸上,之后大家就禁止她玩了。
这次的失败队伍依旧有惩罚,正好晚上雪已经小了很多,便让她们分组走一遍旅馆后的小树林。staff已经事前在树干上贴上了荧光纸作标记,至于其他成员则在路上扮鬼吓唬她们。
五更所属c组,成员包括未央奈和小飞鸟,前面已经有两组成员过去了。
出发前香蕉人还在不断编一些离奇故事增加恐怖气氛,小飞鸟梗着脖子“诶诶”地感叹,面色上也没见多害怕,反倒是未央奈那边拽着五更,手臂上的肉被她抓用力地抓着,痛得要死。
告别了香蕉人,三人艰难地上路。
听旅馆的工作人员说,大雪是从昨晚开始下的,加上前几天的累计,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脚踩上去明显地能感受到陷进去的触感。光是走路就要比平时多费不少力气,更别说带着两个拖油瓶。
话说,猴莉,你平时不是超级爱看恐怖片吗,伴着米饭看那些血肉横飞的场景,黑起前辈来也驾轻就熟,现在装什么弱不禁风呢。
她被小飞鸟和未央奈一人抓着一只手,还要兼顾dv自拍。倒不是不愿意,能被后辈这么依靠当然开心,只是用力小些就好了,小飞鸟也是,抱得太紧,走起路来肋骨硌得她手臂痛。
胸前有没有缓冲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这还是衣服厚,要是夏天,五更估计自己还没出发手就断掉了,现在已经推进重症病房抢救了。
吐槽归吐槽,她倒没直接点出来,小飞鸟是不是真害怕不清楚,可未央奈倒有点叶公好龙的意思。
夜晚的小树林并没有想象中的黑,地上的积雪起到一定程度的反光作用。树干上贴着的荧光纸倒是有点吓人,在远些的地方像是鬼火一样飘着。
“又不是夏天,搞什么试胆大会啊……”小飞鸟嘴里嘟囔。
“这只是惩罚而已,而且你刚才怎么不和香蕉人说。”
“……”这下倒是不说话了,只是搂五更更紧些。
五更印象里小飞鸟也不像是怕鬼的人啊,节目里有讲鬼故事的环节,数她笑的最开心。这时怎么怂了。
“呜啊!”未央奈突然叫起来,直接蹲下身子,差点顺势把五更拽倒。
“怎么了怎么了?”
“那边那边!”未央奈慌乱中不敢看,只手指着一个方向晃悠,“那边有白影!咻的一下过去了!”
“哪呢哪呢?”五更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我也看到了,”小飞鸟叫道,“就飘在半空中。”
“哪呢?我什么都没看到,不会是树干的落雪吧。小飞鸟你真的看到了?”
“真的有!”
五更存心想逗逗她俩,故作惊讶道:“难道书上说的是真的。”
“书上说什么了?”未央奈没敢问,小飞鸟倒是很感兴趣。
“书上说狗能看见人看不到的东西……痛!”
被小飞鸟踩了,还是狠狠一脚。这傻鸟真的害怕吗?她只有在这个时候脑袋转的才特别快。
缓了一会三人才继续往前走,刚走两步就发现一块毛巾掉在雪地上,旁边一串脚印。这应该就是未央奈口中的“白影”,估计是成员用树枝或是鱼竿吊起来乱晃吓唬她们的。
“猴莉酱,你看,毛巾而已。”
“……”未央奈抽了抽鼻子,点头。
之后的路上各种妖魔鬼怪显形,朴素点的直接从树后面跳出来大叫,稍微花点心思的,有用手电筒的,有用铃铛的,都是从旅馆借出来的工具。一路上未央奈吓得够呛,小飞鸟只会“啊啊啊”地假叫。有几次还不小心笑出声来,很快止住了。
快到终点,还没等未央奈松口气,一个人影直接冲地上窜出来,“呜啊!”地挡在三人面前。
是北野,北野日奈子。
这孩子也不知是听了谁了话,竟然埋伏在雪堆里,等她们靠近猛地站起身来。扬起的雪沫扑了三人一脸。未央奈脸贴在五更肩膀上根本不敢往前看,正好雪沫掉进她领口里,惊得她下意识地尖叫,反倒把北野吓得一愣。
“kii酱,谁给你出的馊主意躲在雪堆里,你也不怕感冒。”
“……我自己想的。”
五更用关爱傻子的目光看她,伸手帮她拍掉头发上的碎雪。
小飞鸟在一旁憋得脸色通红,硬是没笑出声来。
五更往北野身后看去,雪堆山插着红色的三角旗,拿到这个旗子就算惩罚结束了。看样子北野算是最后一关。
“飞鸟,你也该松手了吧,”五更抽了下手臂,一时没抽出来,“这都搂了我一路了,你其实根本没在怕吧。”
“哪有,我很怕黑的。”小飞鸟反倒靠的近些。
你就装吧。
“诶,”北野一边拍掉身上的碎雪一边说道,“飞鸟你在乃木天的试胆大会里不是说自己不怕……”
她还没说完,就被小飞鸟扑上去捂住嘴缠住,北野装样子挣扎了两下。两人看起来关系不错,北野敬语都没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上的。三周年live?想起来了,她们旅馆住宿好像是住一起的。
“猴莉酱已经结束了,”五更弯腰拍了拍蹲在地上的未央奈,“没什么好怕的,刚刚是kii酱故意吓唬我们的。”好言安慰了几句,未央奈才红着脸起身。
“kii酱我记住了,下次我一定会吓回来的。”
北野吐了吐舌头。
之后同组的西野和高山生驹她们也走了一遍小树林,三人反倒是生驹哭的最厉害,被两人回过头安慰。
——
“诶?那个吊着毛巾乱甩的是花奈吗?”
吃完晚饭,房间内四人正整理着床铺,西野说起三人在树林中发生的事。
前几次中田用树枝挑着毛巾到处乱甩,结果几次失手飞出去,后来干脆从旅馆那借来鱼竿——那种样式比较老旧的,用鱼线吊着。不料挥舞的途中,鱼线缠上树枝,西野她们到现场的时候,看到中田正准备爬树给弄下来。
“不过位置太高了,爬树又比较危险,被staff制止了。”西野说道。
“生驹呢?感觉她应该会爬树才对。”对山里大叔来说这个应该是基本技能吧。
高山看了眼身后情绪低落的生驹,凑过来小声说道,“生驹酱比较怕黑,拽着娜酱不敢松手……”
这样啊。的确。五更记得有次节目收录,把她和白石关到小黑屋离去,两人都吓得够呛,一对怂包姐妹。
想想也不奇怪,女高中生怕这些东西很正常。五更去游乐园也不敢往鬼屋跑,不知道会冒出来什么东西,而且各种声音高还原的物件,相比之下,晚上去小树林溜达一圈难度要低多了。
因为明早就要坐巴士离开,所以四人早早地就睡下了,没有丢枕头彻夜狼人杀之类的游戏活动。
半夜的时候,大概是凌晨两三点吧,五更也记不清时间,总之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几道平稳的呼吸声。她去完洗手间回来,刚钻进被窝,就听见耳边西野弱弱的气音,“小宵。”
“娜酱?”
“嗯。”
“抱歉,我吵醒你了。”
黑暗中,西野摇了摇头。五更能听见她头发与枕头细微的摩擦声。
“没事。”
被子被掀开一个小角,西野稍微有些凉意的手伸进来,五更会意地握着。事到如今,她们已经不会在以为牵手这种小事而脸红心跳了。
可那份悸动是不会变的。仅仅是手牵着手,就好像得到了一种莫大的安心感,像对上型号的两个齿轮,或是被填补完整的圆。
即便是在一起的两个人,依旧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为什么会有这种仿佛积木组合一般的完整感呢。五更也搞不清楚。只是这种幸福感的确让人痴迷,一不小心就会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