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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医者义者(1 / 1)

能有如此轻功者,除了换作男装的季诺之外,自然再无第二人。樊阿见季诺拦在自己身前,虽然惊异其轻功超卓,却也不畏,当下便道了声:“请让开。”

“话既然说出口,就当说个明白。还没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走,围起二人。”刘汉此话一出,身后六人已是散开,围住了华佗师徒,清晨的晨曦之间顿时充满了彻骨的寒杀之意。

华佗一见这七人散开围住,就知道此事决难善了,一把拉住面有忿色的樊阿,随即面对刘汉沉声道:“杜殇的确已经死了,是四年前我亲自动的手。”

刘汉闻言看了华佗一眼,摇头道:“华先生,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不但认识杜殇,更是你的朋友公冶隐的旧识。我以礼相待,也希望你据诚相告,否则惊醒了后院诸人,到时候迫不得已,也只能对不起先生了。”说罢,刘汉凌空一指,顿时医馆后门连接后院廊上的横梁处响起一声惊呼,随即就见一人摔了下来,叫了一声:“师傅。”

来者正是深通五禽戏的华佗次徒吴普。吴普早起小解,隐约听得前面医馆隐有声音,觉察不妥,于是仗着自己灵便,上梁暗暗窥视,看能否帮师傅一把。只不过在场的俱是一等一的高手,又怎会觉察不到其一举一动,只是未得刘汉之命,不便出手,而华佗虽知,却被七人围住,深知一旦出手,后果不堪设想,而刘汉出手又快,想要阻拦也阻拦不住。幸好刘汉意不伤人,只是逼其现身,否则那一指,便可取了吴普的性命。

未得刘汉命令,公孙建七人并未出手阻拦,而吴普爬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华佗身边,未等华佗开口,已是先与樊阿交换了一下眼神,继而猛然间一左一右扑向刘汉。

樊阿与吴普乃是华佗的两大弟子,樊阿精于医术,长于内力,吴普熟通五禽,专擅变化,这一下又是暴起发难,莫说是外围七人,便是华佗也没想到这二人竟会一起出手,而且目标更是来者八人中最为高深莫测的刘汉。

樊阿一直跟随华佗身旁,自是知道发生的一切,而吴普虽然晚来藏于梁上,并未目睹所有,可见此阵势,也是猜出了七八分。二人虽然平常动静有别,却是亲如兄弟,见此情形,同仇敌忾,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已是知道对方心意,于是一起出手,打算先制服了这个最难应付的神秘高手扭转局面,再帮师傅脱此困境。

只可惜这二人的对手是刘汉,是连华佗都看不穿、公冶隐都未敢轻易言胜的强敌,二人出手虽然一快一稳,与封家兄弟有得一比,可是在刘汉看来却是不堪一击。当下刘汉只是横掌在面前一切,樊吴二人的攻势顿时被一道无形气墙拦阻,虽见刘汉就在咫尺之间,却是用尽全力再难寸进。就是这一耽误,封家兄弟已是不约而同一左一右发掌击向樊吴二人后心。

前有气墙阻挡,后有掌风袭体,樊吴二人进退无路,就是转身迎敌也来之不及。眼见二人就要伤在封家兄弟的掌下,封家兄弟二人却是猛然收掌转身退回原处,而樊吴二人领间一轻,已是被人倒提退了几步,转头一看,原是师傅华佗出手相助。

方才发生的一切刘汉看得非常清楚:封家兄弟背后偷袭樊吴二人,华佗手腕一转,已是在袖中落出两支银针,夹在指间,弹指射出,正向封家兄弟二人掌心的“劳宫穴”飞去。劳宫穴乃是封家兄弟二人掌力凝聚之处,一旦刺中,掌力即散,封家兄弟不敢冒险,顿时撤掌将针击落,回身防守,而华佗刚一弹指飞针,身子就已跃前。其余几人见得华佗异动,全都提神留心,全力戒备,以防华佗外逃,却不料华佗提着两个徒弟,非但未逃,反而撤行退回到了七人的包围圈中,自也欲动未动。华佗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而且出手自信、行动缜密,落在刘汉眼中,既是惊喜,又是可惜,惊喜的是华佗果然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得对手,可惜的却是如此对手,自己只怕未必能将其收为己用,于是就在华佗提着樊阿与吴普落地的一刹那间,拊掌赞道:“出针快而精准,轻功更是出色,果然是医武双修的绝顶高手。”

本来刘汉有信心可以趁着华佗双手提着两人倒退而行出手一击将其击败,可却觉得如此未必令得华佗甘服,所以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赞罢一声之后,方才说道:“华先生,既然你说杜殇已死,而且承认死于你手。依照大汉律例,杀人者死,你当为杜殇偿命,我身为杜殇的上司,更加不能坐视不理。”

华佗闻言,淡然说道:“既是如此,刘大人为何方才不动手?就算没有赤霄在手,方才我手提二徒,纵然脚踏实地,也难挡你正面一击。”刘汉见华佗话已说明,也不多有迂回,点头便道:“既然华先生通晓,那我也明说直言。第一,我不相信杜殇已死,而且是死在你手中,所以请你告知我实情;第二,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臂助;第三,我知道你认识公冶隐,而且救过蔡琼,他是恩怨分明之人,不会与你没有联系,告诉我他的下落。”

听得刘汉将此行的三个目的明白道出,华佗已是知道今日之事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而在对方高手环伺之下,自己处于绝对的下风,稍有不慎的结果就会是家破人亡。只是这三个要求无论任一自己都难答应,可是若不答应,又该怎么应付眼前这难以收拾的局面呢?

须臾,见得华佗不语,刘汉微微一笑道:“华先生,等到天明庄中人醒惊动起来,迫不得已,我也只能叫我的部下将他们制服,万一伤了他们,也属无奈。”

刘汉此话语带威胁,华佗闻言,不禁仰天叹了口气,继而徐徐说道:“大人三事,恕难从命。然此事因我一人而起,大人既要动手,只管对我一人,请放过庄中其他众人。”

樊阿、吴普二人闻言,齐声叫道:“师傅,不可。”话音落下,眼见华佗依旧无动于衷,二人情知师傅已经决定牺牲一己保全他人,心中悲愤无比,双眼冒火地望着刘汉,正要冲出和其拼命,却觉得背上一沉,当下眼前一黑,已是双双倒向地上。

见得华佗出手击昏了自己的两个徒弟,刘汉点了点头道:“华先生,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华佗闭目摇了摇头道:“只希望大人能够放过我的家人徒弟,华佗甘愿一死领罪。”

刘汉见得华佗视死如归,当下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继而将手一挥,对公孙建七人道:“公孙,你们先回客栈,我稍后回来。”话音落下,公孙建七人不禁全都一愣,继而公孙建望向刘汉,见其又再肯定地点了点头,当下撤去包围,带同其余六人离开华家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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