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心里堵着气,即使回到了听风阁,也不言不语。丁群逸皱眉劝道:“你何必如此的坚持?看她老人家生那么大的气?”
阿澈反过来问道:“你这是在怪我?”
丁群逸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这么一件小事不要弄得无法收拾,或许慢慢来母亲就会想通的。凌渊永远都是你我的儿子,这一点不会变,只是带到老人家那里去养几天罢了,连这个家门都未出,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玉澈急道:“婴儿对父亲跟母亲的依赖是完全不同的,他可以不常看到你,但离开我就不行了。同样我也是,不能离开他。看来咱们真是说不到一起去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使你为难的。大不了就是再次被赶出去罢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凌渊留在自己的身边。”
丁群逸急道:“赶出去?那我们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玉澈冷着一张脸:“有没有这个必要我心里清楚的很,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
丁群逸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无法忍受的走了出去。
见他出去,玉澈便忍不住的流起了眼泪,或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孤立无援吧,难道真的要拼上被再次赶出家门?可即使如此,也未必能要的回凌渊吧!可是,我真的要放弃吗?凌渊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母子连心啊,我怎么能允许别人夺了去?可是这个时候,有谁会肯帮我呢?群逸……群逸……怎么连你都不肯帮我了呢?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阿澈睁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丁群逸听了听身侧的响动,知道她还未睡,便叹气道:“这么多天了,你夜夜不合眼怎么能行?”
阿澈不说话,丁群逸才又道:“我知道你没睡,你不理我,生我的气,是应该的。是我在母亲的强硬下妥协了,尽管知道这是他老人家的无理取闹,但还是没办法帮你要回凌渊,我知道这对你是不公平的。可是阿澈,我跟你保证,等过些日子母亲气消一点儿了,我保证能把凌渊给你带回来如何?你如此伤心伤身,真叫我看着心里难受。我前天才跟母亲吵了一架,你又这样待我,我真是两面不是人了!”
阿澈叹气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老夫人已经准备将凌渊送到阿琴那里了,凌渊有了嫡母,我这个庶出的亲娘以后怕是不够瞧了!”说罢眼泪又流了出来。
丁群逸听见阿琴这两个字心里一阵不悦,冷冷的道:“阿琴,她想都别想。你就放心吧,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次日丁群逸早早的去了玉屋楼,却只站在正堂等待,罗琴闻讯慌慌张张的收拾收拾走了出来,诧异的道:“群逸?你怎么会来?”
丁群逸望了望玉屋楼里精致的陈设,道:“本来我也以为,这个地方以后是不必来的了,可是哪能事事如人意呢?总有些不情愿但还得必须做的事情。”
罗琴便笑道:“那到底是为什么事情?”
丁群逸叹气道:“这两天家里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来是想请你帮忙的。”
罗琴不好意思的道:“那真是要抱歉了,我也私下劝过婆婆几次,但都无济于事,婆婆甚至还说我们是一伙儿的,老人的脾气倒是拗得很。”
丁群逸直接道:“我就直说了吧,我听说母亲有意让你来抚养凌渊。阿琴,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当然我也不想再在这事儿上惹母亲不高兴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罗琴微微错愕,转而笑道:“若为这个,你大可放心,照顾宛儿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再带个小家伙我可受不了,我会想法子叫婆婆断了这个念想的。”
丁群逸欣慰的点了点头:“阿琴,你是一个明白人。如果没有…………算了,什么都不说了,你只要能遵守自己的诺言就行了!”
丁群逸走了出去。罗琴望着他的背影发呆,楚娥便悄悄的道:“小姐,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我不懂你为什么不把凌渊抢过来呢?我看老夫人很在意这件事情的啊!”
罗琴望了一眼楚娥,又步入内堂抱起了小丁宛逗了逗,苦笑道:“我现在只觉得有了这个孩子,其他的那些纷纷扰扰就再不愿意去涉足了!”群逸也好,阿澈也好,丁家也好,都与我们母女没有丝毫关联,别人的事,别人的孩子,我何必去争?他既知道宽恕,我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海阔天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