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依旧是寒气逼人,永莲胆战心惊的守在门外,阿澈已经沉沉睡去了。但是丁群逸心中却如同有一把火在疯狂的燃烧着。别说是入睡,他甚至于可以说是无法思考。阿琴……居然怀孕了,多么荒谬的一件事儿啊!如果她怀孕了,这个孩子却不是我的,那又是谁的呢?在这个家里,居然有人敢背着我搞这种小动作。岂有此理!他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他们所有人都将我当成傻子了吗?阿琴啊!你纵然是不甘寂寞,也大可无需如此啊!夏日时要遣返你回家,你是如何的不从不愿?从那日时我便知道你纵然有多少的不好,却不失为一个忠贞不渝,至情至性的女子,患难见真情,我视你为恩人啊!怎么如今却又做出了这种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你是在报复我吗?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你纵使要与我仳离我又怎会不肯,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是我丁群逸的正妻啊!此事若传了出去,你叫我如何见人?我丁群逸自负清明一世,恭谨克己怎么能允许有这种事情冒出来玷污清誉?
越想越不可饶恕,阿澈呼吸已经渐渐均匀了,她睡了。丁群逸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他没看到身后六神无主的永莲,只因心神皆被这件事情弄懵了。他只觉得胸中怒火如同将要爆炸般的烧的自己无比难受,心中充斥的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杀了这个贱人!”
永莲连哭都来不及了,忙跑进房间推着玉澈道:“姐姐,姐姐。别睡了,快起来救人了。”
阿澈迷迷瞪瞪,嘟囔道:“干嘛呢?这么晚了。”
永莲哭道:“快起来,群逸哥哥不见了。”
阿澈吃了一惊,方才醒了,忙问道:“怎么了你,你别光顾着哭倒是说呀?”
永莲却哭得更加厉害了:“是我的错,我应该早告诉你的。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阿梨的,群逸哥哥他一定是知道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阿梨可怎么办?”
玉澈急道:“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啊!”
永莲哭道:“我没有乱说,是阿梨亲口告诉我的,他与夫人有染,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我看他们的神色,这个孩子八九不离十就是阿梨的啊!现在群逸哥哥出去了,他会不会去找阿梨算账啊!”
玉澈见永莲哭得一塌糊涂,心里也是怕得很。再不相信也得站了起来,理了理凌乱的思绪,问道:“那你看到群逸去哪里了吗?”
永莲道:“我看到他好像是往书房的方向去了!”玉澈只得披了衣服,带着永莲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却已经没有人了,门是打开的,所以很确定丁群逸是来过的。玉澈走了进去,见书案上的书都没动,只是多了一个三四尺的长木匣子。玉澈看着木匣子呆了一秒钟,惊道:“糟了!”
永莲便问:“什么事糟了?”
玉澈边往外走边道:“我听群逸说过,这书房里收藏着一把在书香苑辟邪用的青蛇剑。我看方才那个木匣子,莫非就是存放那把剑的吗?”
永莲脸色煞白:“那个木匣子正好好地放在案子上,却是空的。难道群逸哥哥,是要用那把什么青蛇剑杀死阿梨吗?”
玉澈这才信了永莲的话,抱怨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真出了人命可怎么好?”
永莲又是急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又是悔恨,玉澈看在眼里,才安慰道:“好了,你也别太担心,我们赶紧去罗琴那里看看吧!”二人就匆忙的往玉屋楼走去。
丁群逸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青蛇剑,咬牙自语道:“就算是杀了你,我也得知道奸夫是谁?”望着玉屋楼门口孙梨哭得伤心,丁群逸来不及细想,直往前走去。反倒是孙梨,看到了提着青蛇剑一脸怒色的少爷,忙上前拦道:“少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千万不要伤害夫人!”
丁群逸一把推开孙梨怒道:“闪开,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门被他愤怒的踹开了,楚娥忙出来拦道:“二少爷,有话好好活,明天就请罗大人来……”丁群逸懒得跟她废话,一脚踹向她的小腹,楚娥吃痛不已,滚到了一边。丁群逸上了二楼,踢开门,就看到罗琴衣饰凌乱,恐惧的蜷缩在锦被间,两眼不敢直视他。看她如此,丁群逸瞬间生出了一丝怜悯,但只那一瞬间便消失了,他便冷冷问道:“我今天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吧?我只想问你一句,他,到底是谁?”
罗琴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丁群逸怒极,再一次问道:“我问你他是谁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