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狂奔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达津月湖旁,此时的丁群逸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可反观兰荫和尚,竟气定神闲的下马。丁群逸稍稍惊讶,却又想到师父以前的‘壮举’此刻的异能又算得了什么呢?就自顾自的摇头苦笑,想到自己自出了镇口,便一路策马狂奔将近三四个时辰,若是往常,必以为是极限了。可是再看了看兰荫大师的气定神闲,自己还是个青壮年呢?实在是没话说。就追了上去,笑问道:“大师轻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法子真是旷古少有,我丁群逸自问走遍大江南北闻所未闻,此刻真是羡慕的不得了,不知师父是否能够传授一二?”
兰荫和尚边走边笑道:“施主是有福之人,当早已领悟其中精髓。”
丁群逸勉强追上兰荫和尚的步伐,问道:“精髓是什么?”
兰荫和尚只答道:“就是施主所说的‘静’。”
丁群逸便笑道:“静?我只以为那是养心之法,难道还是养身之术吗?”
兰荫和尚笑道:“既养心自然也能养身了,只有真正静得下来的人,才能做到真正的‘辟谷’”
丁群逸只得苦笑道:“如此说来群逸与这些是注定无缘的了,我既不能像大师般修行,整日只活跃于闹市之中,怎能静得下来呢?”
兰荫和尚却道:“在闹市中能静得下来的人才是真正能静得下来的人,施主颇具慧根,若想似贫僧这般长寿,大有可能。”丁群逸只得苦笑,却听到兰荫和尚道:“咱们到了!”
“到了?”丁群逸望了望四周,这里是津月湖的堤坝,因年久失修,堤坝上面的草已经长得几乎超过人的高度了。
丁群逸纳闷儿的问道:“老师父带群逸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这盛夏的湖景吗?”
兰荫和尚却郑重的道:“施主难道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丁群逸只得认真的看了看身旁的地势,湖水,水草,甚至是堤坝,而后叹气道:“这堤坝倒是该休整了。”
兰荫和尚便指着一处斑驳的地方对丁群逸道:“你看这个地方。”丁群逸只得凑了过去,只见那个凹凸不平的地方,几块石砖已经松动了,似乎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兰荫和尚突然揪着丁群逸的肩膀迅速的往一处高出攀去,丁群逸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湖旁的丘峰处。丁群逸与兰荫和尚站在高处,只见那个刚才自己所站的位置,正是津月湖的咽喉处。丁群逸立时惊得一身冷汗,若是堤坝真的坍塌,湖水倾泻而出,那么以下方圆几十里都要遭殃了。
兰荫和尚叹气道:“我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唯有期待你了。我观察你很久了,在宝应,恐怕只有你能,只有你肯帮我这个忙了。”
丁群逸心中惊愕,忙道:“如此险要之事,怎么不申报官府。”
兰荫和尚冷笑道:“官府?你是让我寄希望与他们?丁施主是不懂这世道了。”
丁群逸沉吟片刻却道:“罗兆天虽然昏庸,但毕竟是会给阿琴面子的,我这就回去跟阿琴说。”又笑道:“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就是了。”
兰荫和尚点着头道:“施主既然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这时,孙梨跟明觉师父也赶了过来。丁群逸笑道:“休息好了吗?”
孙梨点头笑道:“明觉师父的推拿很有效果。”
丁群逸笑道:“真难得,你再不是要挖苦人家了。”二人方一转身,却发现兰荫和尚与明觉和尚早已策马离开了,丁群逸犹自朝他们的背影喊道:“二位怎么不到寒舍多住些日子了?”
那兰荫和尚明明是远去,声音却犹如是在耳边道:“记住你答应我的话就是了,有缘自会相见,至于辟谷精髓,老衲早已抄好放在静室卧榻之上了。”
丁群逸喃喃自语道:“果然是神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