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澈愁眉苦脸的道:“那照你这么说,小妹此番是必定要割舍心头爱了。”
丁群逸笑道:“她呀,不过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罢了。若说喜欢阿梨不如直接说是依赖阿梨更贴切,是我的疏忽了,终日只知道忙自己的事情,也没顾上去猜测这丫头的心思。我跟阿梨形影不离,她依赖阿梨就跟依赖我一样,只是我是她哥哥,她依赖我理所应当,依赖阿梨就是误会了。她误会自己喜欢上了阿梨,只不过是因为没见其他的男子,便觉得阿梨是除了我之外唯一值得依赖的男子了。可是她大错特错了,阿梨对她处处迁让,处处贴心呵护只不过是尽了自己家奴的本分而已,与情爱半分关系都没有。你倒是说说,我说这丫头痴心错付有没有错?”
玉澈坐下反驳道:“你不要总是信誓旦旦的去猜度别人的心思,你怎么知道阿梨对阿柔只是主仆之情呢?你又不是他。”
丁群逸叹气道:“他跟了我七八年我,我还不了解他吗?”
玉澈道:“从前或许是了解,但人越来越大,心思转变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能永远觉得阿梨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丁群逸眨了眨眼睛笑道:“好吧,为了让你看清,为了让阿柔明白自己爱得值不值,我就破例给阿梨一个机会,想要知道他是否对小妹有情很容易,你只需问他愿意跟小妹在一起还是继续做我的跟班儿即可。他若敢说自己愿意带小妹远走高飞,我就去父亲那里求情,力劝父亲取消小妹跟宋云杰的婚事。可是若阿梨依旧愿意做我的跟班儿,那……”
玉澈接着道:“那免不了小妹要伤心了!”
丁群逸笑而不语,玉澈叹气道:“不过她伤心也是值得的,最起码知道了阿梨是不是她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了。若真不是,伤心也能让她长大一些……”
次日一大早,孙梨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洗漱后,就悠然自得的拿出了永莲的小葫芦仔细的想了起来,并喃喃自语道:“阿莲说要我把这个小葫芦交给一个自己一天想的最多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就是自己心里喜欢的女孩儿。可是这个女孩儿是谁呢?”又皱眉嘟囔道:“这个办法到底靠不靠谱呢?”
“想得最多的女孩儿?这不是在难为我吗?我很少想女孩儿的,我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少爷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收工回家,最喜欢的玉器是什么,爱读什么书,我真的很少想女孩儿的。”
“可是如果我不做出抉择,我就得带柔小姐远走高飞,那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少爷了,见不到阿莲了?”
“对呀!”孙梨恍然大悟的笑道:“我每天想得最多的女孩儿岂不就是阿莲吗?我身在远方,还记得带好玩儿的东西给她,我每天都能见到她,我岂不就是最喜欢她吗?”想到这儿,他兴奋的将小葫芦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准备等会儿还给永莲,而此时,丁柔已经在君怜的陪同下去了灵璧阁。
孙梨一路小跑的也来到了灵璧阁,看着永莲正在浇花,他蹑手蹑脚的靠近她,准备唬她一跳。没想到被她察觉,她转过身来笑道:“你躲在我后面做什么?”
孙梨笑得极阳光灿烂,道:“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永莲悄声道:“马上只有惊没有喜了。”
孙梨道:“怎么了?”
永莲叹气道:“你昨儿个跟我说的事情群逸哥已经知道了,今儿个一大早就叫君怜请了小姐过来,如今正在里面等着你呢?你快想想怎么应对吧!”
孙梨却很轻松的道:“没事儿,我都想好了。”
永莲见他已不似昨日般慌张,奇道:“怎么回事儿?你不怕了?”
孙梨只摇头道:“不怕了!”说罢便进了灵璧阁,果然见到丁群逸坐在厅中,玉澈也在一边坐着,丁柔站在一边,见到孙梨,马上喜道:“阿梨哥哥,你来了!”
孙梨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小姐!”又跟丁群逸极玉澈见礼道:“二少爷,廖姨太好!”
丁群逸笑道:“真是难得,阿梨如今也知道行礼问安了!”玉澈也微笑不语。
孙梨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道:“阿梨从未忘记过自己的本分,奴才永远是奴才。承蒙二少爷的抬爱,从不将我当下人使唤,可我没忘记自己的初衷,我一直都是二少爷的奴才,就算素日里行为上有些偏颇,但心志不改。”
丁柔脸色煞白的道:“阿梨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我从未将你当过奴才。”
孙梨温柔却正色的道:“小姐没有将阿梨当过奴才是小姐的仁义,阿梨若不将自己当个奴才,那就是阿梨的越矩了。”
丁柔眼泪忍不住的直往下掉,哽咽道:“阿梨哥哥,你一定要这样说吗?”
孙梨理所当然道:“这是我内心的想法,我从未骗过谁,更不能欺骗你……”
玉澈十分不忍心的看着丁柔一直不停的流着泪,丁群逸却道:“阿梨,别的什么都不在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只问你一句,你什么也不必怕,你知道我对你怎么样,只需说一句即可,你到底是愿意继续跟着我,还是带阿柔走,你若真愿意带走阿柔,我可以放你们走的。”
丁柔满脸期望的望着孙梨,孙梨却斩钉截铁的答道:“我当然是愿意跟着少爷了,这件事情最初一开始我最怕的就是少爷会不要我,我没想过带小姐离开的……”
“不要再说了……”丁柔用力的捂上自己的耳朵,大声哭道:“是我的错,一开始就是我在自作多情好不好……”她哭着,跑了出去。
门外,永莲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