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说到罗琴吃了丁群逸端来的安神汤不到片刻就已经睡下,原来那安神汤里竟放了让人易入睡的东西。丁群逸急着去救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又怕罗琴苦苦纠缠不叫他去,便想出了这个办法。虽如此,但心里依旧愧疚不安道:“抱歉,此生大概都要让你失望了。”说罢将她放置榻上盖好被褥,便焦急的走了出去。
孙梨已备好马,楚娥本来是打算睡了,但突然不知为什么又从房间走了出来,她眼见丁群逸火急火燎的走了出来,情觉不对劲,便走进他们的房间,果然罗琴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楚娥就着急的喊道:“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但罗琴睡的极沉,并没有醒来的意思。楚娥便慌了,直追着丁群逸跑了出来。她见丁群逸牵着马欲离开。便张开双手拦阻道:“少爷,少爷,您要去哪儿?少奶奶怎么睡的那么沉,会不会有事?你倒是去看看她呀!”
丁群逸恼怒她的阻拦,便道:“你家少奶奶大概今晚都不会醒过来了,我如今要出去,你走开。”
楚娥本来心眼儿就多,一听他这么说便明白丁群逸大概是去见那个房姑娘。她初到罗琴身边不曾有过建树,且罗琴每每嫌弃她不够贴心。如今觉得竟是得了个天大的好机会,在主子面前露脸的好机会。思及此便道:“少爷真的要去见什么房姑娘吗?少爷打算对不起我家小姐吗?我楚娥虽然不才,但也有护主之心。”言罢跪在路中央道:“少爷今儿个若想出去,就从阿娥身上越过去吧。”
丁群逸此时心急如焚,别说是个小小的楚娥,就是罗琴立时醒了也断断不能拦住他的。他冷笑,上了马背,而后转身往后走。楚娥暗自得意,心想丁群逸还是怕把事情闹大的。但丁群逸却突然转过身来,并奋力的夹了马肚子,那马虽不是什么千里神驹,但也跟随丁群逸多年,极通人性,竟真硬生生的从楚娥头顶越了过去。楚娥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只惨白着脸望着自鸣得意的丁群逸,再说不出一句硬气的话来了。丁群逸不欲与她做过多的纠缠,而是骑着马跑了出去。
这边孙梨飞快的跑到仆役的房间叫着几个汉子道:“快快起来,少爷去找王锦舟算账了,你们还不快起来跟去,好给他撑腰。”那几个人初时还老大不情愿的让人给叫醒,此刻听到孙梨这么说,便一个个爬的比泥鳅还快。不到片刻,便一股脑的跑了出去。孙梨倒显得慢了,只在后面喊道:“别叫他吃亏!”
这里说玉裹在王家的处境,门窗关的死死的。她独自坐在客房里,不知哪来的风,竟使得那红烛左右跳动摇曳,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似的。玉裹望着那烛光,心里说不出的沉重。片刻,有丫鬟端着托盘进来道:“表姑娘,用些晚饭吧!”
玉裹嘴唇微动,片刻才道:“我不吃,我要见姑姑。”
那丫鬟道:“房姨太正在跟老爷说话呢,这会儿大概没空过来。”
玉裹冷笑道:“你们家老爷大概又给姑姑灌迷魂汤了,再这么说下去,她大概就会忘记她哥哥是怎么惨死的了。”
那丫鬟不说话,暗暗的退了出去。
果不出玉裹所料,王锦舟此刻正使尽浑身解数跟房秀影赔礼道歉,又是许她这个从她那个的。只盼她能点个头,将此事按下不提。只是房秀影实在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故而总没答应他。王年少听得不耐烦
便对自己的父亲道:“不必跟她说那么多,我倒有个好主意,只消让我娶了她,咱们成了一家人,难道还怕她告我不成。”
房秀影气得脸色铁青道:“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样子。”
廖氏觉得脸上无光,心想岂有此理,如今竟让这小贱人骂而不敢回嘴。就拧着自己儿子的胳膊出气道:“长点儿出息好不好,什么样儿的人你看不上竟只看上她?”王年少吃痛但不敢回嘴,半晌才负气道:“我睡觉去了!”
此时丁群逸骑着快马正往王锦舟家方向疾驰,突然几个家丁在后面喊道:“少爷,少爷等等我们。”
丁群逸以为父亲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此时便是遣人来押他回去的,便将马儿骑得更快,只恨不能立刻就到王家。
丁群逸跑过大街小巷,那几个家丁就也跟着跑过大街小巷。丁群逸见甩不掉他们,便停下来怒道:“回去告诉父亲,就算他要逐我离家,我今儿个也是非去不可的。”
其中有个叫顾坤的仆役笑道:“我说少爷怎么跑的这么快,原来是怕我们又来押你回去呀!”
丁群逸挑着眉道:“难道不是?”
顾坤故意夸张的道:“当然不是,我们乃是奉了孙梨之命来给你撑腰的。”
丁群逸奇道:“难道父亲竟不反对我行此举。”
仆役许连道:“老爷反不反对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出来的时候老爷尚不知道此事。老爷既然什么都没说,我们当然是以少爷之命马首是瞻。那王锦舟是个什么东西,跟咱们丁家相比还差得远呢。如今竟敢招惹少爷的女人,不教训教训他大概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丁群逸见他说的有趣,便忍不住笑道:“不错,兄弟们,今天就跟着少爷教训教训这个杂碎!”
而此时王年少正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待经过客房门口时,又忍不住打起了坏主意,心想:“我父亲真是呆笨的很,我的主意不知道有多好,如今这个姓房的硬气,不肯善罢甘休,要拿我见官,真是倒霉透顶。但如果我娶了她,哪有人会把自个儿男人往牢房里推的。”思及此处,便瞧下四周无人,逐悄悄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玉裹正倚窗望月,听见有响动,初时以为是丫鬟,便不予理睬。但王年少心急欲亲近芳泽,便搓着手,一声声的叫道:“表妹!”
玉裹吓了一跳,一看果然是仇人,便心下只恨得牙根痒痒,又环顾周围,看有无利器。但这房间除了床铺就是桌椅,哪有什么利器供她自保。她看着王年少极其猥琐无耻向自己走来,便目露寒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