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你这么大手趣÷阁!整个庆丰楼包下来,再加上饭菜水酒……啧啧,我家可没有药厂、日化厂,也没有五粮液酒厂!就是卖了我的将军府,也未必能支付得起这一顿。”威武将军真羡慕老友有个好闺女。
褚家原来半死不活的酒厂,跟叶儿丫头的干爷爷合作,生意是越来越好。据说,这改良的方子,也是叶儿丫头提供的。怎么好事儿,都让镇国公给摊上了?
镇国公眼睛一瞪,不爽地道:“老子给女儿办及笄礼,还能用闺女的银子?我们镇国公府上,也是有自己的产业的!”
是,你们镇国公有自己的产业,而且生意很红火。卖自家酿的酒,用最低廉的价格进货,有最充足的货源,养生的药酒你们独家经营,怎么可能不赚钱?
还有点心铺子,是你们府里的厨娘提供的新式糕点、饮品,城东城西开了五六家铺子,每个铺子到中午就卖空了!还有新出的卤味店,庆丰楼的卤味都没你家地道,不火才没天理!
这些铺子,就是他们将军府有一家,他也不会看中一把好刀,却囊中拮据犹豫着几个月了,还没舍得买到手了!唉,人比人,气死人!这嗑没法唠了!
镇国公不解地看着大踏步走开的老友。这是怎么了?突然就生气了?他给闺女办及笄宴,又没用你家的钱,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次及笄宴,注定要成为全京城津津乐道的话题。庆丰楼像开了挂似的,天南海北的珍馐美味,全部罗列其中,无论凉菜热菜烧菜甜品,还是饭后的水果,都极尽精致,极尽奢华,极尽美味。
平时因食材珍贵,限量预购的珍品菜,像不要钱地往桌上堆,佛跳墙、鲍参翅肚、燕窝鱼翅、熊掌鹿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端不出来的。
客人们从一开始的惊叹,到后来都麻木了!熟知庆丰楼菜价的众人,粗略一算,平时两三千两银子,还点不到这么多好菜呢。镇国公府为了女儿的及笄礼,也是下足了本钱。
为了妹妹的及笄礼,镇守边关的褚大少也打报告请假回来了。还有衍城君家,褚家兄妹的外家,几乎全家出动,都来了!
君家也是阳盛阴衰,女儿金贵。所以在有人在他们面前说镇国公府对闺女太看重,及笄礼及笄宴办的太过火的时候,顾夜的外祖母不乐意了:
“及笄礼是女孩子一辈子唯一一次的大事,就是再隆重些,也是值得的。及笄后,女孩儿在家也待不了几年了。将来为人妻,为人媳,为人母时,今日都是她永生最美好的回忆!要我说啊,这笄礼和酒宴,还可以办得更好些!”
有北地出来的老夫人,翻出深处的记忆。今日主角的母亲——君氏,当初的及笄礼,就曾轰动过北地。还有人因此弹劾过君氏的爹,当时的帝师,说他奢靡成风,溺爱儿女。
老帝师气得翘胡子:老子就是稀罕闺女,惯着闺女,怎么了?不就是把女儿的及笄礼大办了吗?花你家银子了?掘你家祖坟了?老子的银子来路正当,一没头二没抢三没贪,老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当时的君氏,成为不少闺秀羡慕嫉妒恨的对象。时隔二十多年,她的女儿,及笄礼再次引起权贵圈的轰动,而且比当年君氏的笄礼还要隆重。生在君家和褚家的女孩儿,肯定积攒了几世的福祉呢!
成为京城最热门话题的镇国公府上,最近可平静不下来,尤其是镇国公,几乎处在爆炸的边缘——嘤嘤嘤,他的宝贝闺女,要被大野狼叼走了!
宁王请来了德高望重的老福王做媒。老福王是宗室辈分最长,硕果仅存的老王爷。算起来,昭容帝都得喊他一声叔爷爷呢!老福王跟镇国公的爷爷,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就连褚老将军在他面前,都要毕恭毕敬地喊一声“福叔”。
不知宁王那臭小子,怎么请动这位老寿星出山的。
因着黎国太子的掺和,镇国公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宁王这个准女婿。当宁王捧着大雁,带了礼物,请了媒妁登门的时候,镇国公应是应下了,可对这个抢他闺女的臭小子,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纳采、问名的程序,还算顺利。可是到了过文定这一步的时候,镇国公跟容和长公主有了分歧。
镇国公的意思是,把女儿多留两年。女儿找回来的时候,都十三了,这才两年的时间,又要离开他们,身为女儿控的镇国公,怎么舍得。这不是剜他的肉吗?
凌绝尘都二十六了,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都快十岁了,容和长公主如何能不急。在她看来,今年年底能嫁过来最好,赶不及的话,明年春天也不错!十六岁出嫁,也不算早的了!
议亲议亲,有分歧就多议几次呗。容和长公主对他们疼爱女儿,不舍得女儿远嫁的心情表示理解。她没有女儿,叶儿对她的脾气,她会将叶儿当女儿疼。又说她一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庵堂,还有自己的公主府,他们女儿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
容和长公主还表示自己和宁王府上下,都会支持和尊重她的选择。成亲后愿意行医便行医,愿意制药便制药,继续考大药师。不会有人拘着她……总之,把叶儿嫁进她家的好处,一一罗列,以期征得镇国公夫妇的同意。
容和长公主是女儿未来婆婆,如果拒绝太狠了,怕她把怨气撒在女儿身上。镇国公虽然极端不舍,但还是让了步。两家最终把亲事定在了来年的冬月(十一月)。
认定是宁王抢了他女儿,镇国公对宁王这个准女婿没个好脸色。还严格规定,两人在成亲之前绝对不能见面!宁王是他能防得住的人吗?夜会明珠阁的事,不时发生。翁婿俩斗智斗勇,宁王总是技高一筹!
君氏倒是对这个女婿越看越满意。人长得俊俏,又洁身自好,能力出众,位高权重,跟炎国太子的关系又好,现在和将来几十年,只要他不谋反啥的,女儿应该能安稳度日。又知道庆丰楼是他私下里的产业,女儿未来肯定不会缺钱花了……
这英俊多金职位高的棒小伙儿,上哪再去找第二个去?最最让她满意的是,宁王承诺一生只娶叶儿一个,不会有妻妾相争的事情发生!
顾夜心比较大,亲事定下来和没定,在她看来没啥区别——尘哥哥是她的,跑不了!
她在大嫂的房中,逗小侄子。小家伙快满月了,在顾夜药剂的调理下,壮实得像个小牛犊子,比别人家两个月的孩子还要精神。
天气热了,小家伙肚子上围着小肚兜,藕节似的胳膊腿儿,不停地动了动。刚出生的时候,乳母每次给他换尿布,再要重新包起来,他都要反抗半天,把伺候他的几个人闹得人仰马翻。
顾夜一个指头伸过去,小家伙一下子就攥住了。顾夜轻轻一抽没抽出来:“小梵梵可真有劲儿,将来肯定是练武的好手!”
七岁的君方旭,已经成长为彬彬有礼的小少年了。这次,也被爷爷从衍城带过来,给表姑姑庆贺及笄礼。虽然两年多未见,他对顾夜依然亲近。
他轻轻摸了摸褚佩梵的小脸,笑着道:“叶儿姑姑,表弟长得可真胖,我弟弟都一岁多了,还没他有肉呢!”
“胖不胖的无所谓,只要健康就好!小孩子太胖了,也未必是好事。梵儿这不叫胖,刚刚好!”顾夜捏了捏他的小脸。小小少年害羞地抿嘴笑笑。
袁海晴捏了一下小肉球的手,道:“这家伙,可真会折腾人!幸好叶儿会剖腹生产的法子,要不然……”
还在月子中的林若涵,摸了摸小腹上的伤口。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真不敢相信,把肚子剖开人居然会没事。她点头道:“是呀!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生孩子……”
顾夜笑道:“产妇生孩子,有时候要疼上一天一夜,甚至更长时间。师父说,教他这种医术的外国人,产妇即便不难产,为了不受罪,都会选择剖腹产呢!”
“肚子剖开又缝上,会不会对以后造成不好的影响?”林若涵有些担忧。现在的人,讲究多子多福。如果她只有梵儿一个孩子的话,难保夫君不会纳妾……
顾夜仿佛知道她的担忧似的,安慰道:“两年内最好不要怀孕,得给伤口愈合的时间。两年后子宫长好了,想要几个孩子都可以!”
林若涵松了口气,略显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这肚子上的伤疤,真的能去掉吗?”
刚生下梵儿没两天,叶儿给她换药的时候,林若涵被自己肚子上的伤口吓了一跳——太丑了!夫君不会因此而嫌弃她的吧?叶儿说等她的伤口愈合后,会给她制一种去疤药,比宫里的玉肌膏还要有效!
现在,她每天都涂叶儿给的药膏,涂过以后,伤口凉凉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