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白雪苍茫。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那一股寒流再次焦躁。它发了疯似地在雪原上乱窜,卷起来那一层新落的雪花。
这是一个风天。
在风天里,除了雪狼,几乎没有哪一种生物能够从寒流的笼罩下逃出生天。看那些可怜的、没来得及躲进洞里的家伙们吧,被寒流冻僵、再被大风吹上高空,狠狠地撕裂成了冰屑——这就是下场。
十几匹雪狼,小心翼翼地跟随在狼首领的后面,搜寻着藏在积雪堆下躲避寒流的食物。哪怕是雪狼,却也不敢正面迎击那可怖的暴风雪。
狼首领用爪子挠了挠额头上的天蓝色六角形印记,狼嘴咧了咧,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它猛地一回头,发现了什么,深蓝色的狼眸中映满了震惊。
在它瞭望的远处,一个小小的、浅蓝色的身影在缓缓地朝这边挪着,虽然慢,却异常地坚定。
那是谁?
狼首领小声嚎叫了几声,却是招呼它的同伴们把它们银白色的身躯藏进银白的雪地里。
那个身影越挪越近,渐渐地清晰起来。
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在头狼的视线里。
她有长到腰际的墨蓝色长发,在墨蓝色的平流海下面,一对充满着疲惫、孤独和坚毅的黑色眸子看向前方。在她苍白得发紫的脸上,挂着两道淡淡的泪痕。
她双手拄着一根手腕粗细的冰杆子,一脚深一脚浅地向这边挪动着。
她稍稍地停了下来,费力地把右手举起,使劲按了一下耳机上的按钮。耳机吱吱嘎嘎了一会,终于弹出了一个覆盖住右眼的眼镜。她盯着眼前的屏幕看了一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暖袄的电量快耗尽了,准备保不了暖了……罢,再调低点温度好了。”
费力地按了几下按键,看着眼镜中显示着的“保温17c,外界-30c”的恐怖数字,她打了个抖,接着浑身猛地一颤,打了个喷嚏。“外界气温真是低得可以,已经零下30多c了,还在下降……”
她自言自语。
她把地上的雪压实,坐了下来。解开随身背着的包裹,清点了一下包裹里的物品,她无奈地笑了笑。
在那雪白色的腰包里,除了一些女孩子的日常用品之外,就只有手机和五块通用高能电池、一把超高功率的涌现在我的脸上。
忽然,一幅幅画面从那光点里涌现出来……
……
一个黑发黑眸的可爱的女孩子,在一条金属滑道上踩着一双金属鞋飞快地跑着。
忽然,她脚下一滑,嗵地一声面朝金属地面背朝天地砸在了光滑的金属地面上。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滑轨上跑步,要滑着走,磁悬滑鞋又不是步鞋……”
一个墨蓝色头发的女子把女孩拉了起来,亲昵地在女孩的额头上责怪地弹了一下,拉着女孩子的手,渐渐地走远了……
……
“哈!”
“嘿!”
“哈!”
“停!拳头往上高一点,这样才能打得到坏蛋,懂吗?!”
“是,老爸!”
“叫教官!”
“是!教官!”
在夕阳的剪影里,一栋摩天大厦的顶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挥撒着汗水。
女孩子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扎着马步,双拳握紧,一拳又一拳地向前击打着。
在她面前,一个墨蓝色头发的壮汉眼神犀利地盯着她:“出拳要有力!要直!要像一支箭一样,直直地刺出去!对!继续!”
夜深,女孩子力竭,倒在了天台上。
壮汉犀利的目光刹那间温柔。
……
看着那一幅幅画面,我的心颤抖起来。
喀喇……呯!
堤坝破碎,洪水汹涌。
决堤的泪水汹涌而下。
爸……妈……
颤抖地举起双手,想捂住眼睛,不再看下去。可是那一道道光影却依旧在眼前徘徊……
……
充满着秽气的巷子里,一群流里流气的把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和那个黑发的女孩堵在了角落里。
“哼,臭小子,别以为练了几手你就能护得住那个小婊子!识相的让开!”
为首的爆炸头流氓把手指扳得喀喇喀喇响,歪着脑袋,看着眼前两个小不点儿,不屑地撇了撇嘴。
男孩子摆出截拳道的起手式,突然一个直拳照着爆炸头的脑袋砸去。碰地一下,爆炸头尖叫着仰面栽了下去,鼻子里喷出两道长长的血柱。
再次放倒了几个流氓之后,男孩子后力不继,被爬起来的爆炸头抓住,狠狠地踹了几脚,扔到了角落里。
“羸焕!!”女孩子目眦欲裂,却无计可施。
几只大手伸向了缩在墙角的女孩……
磅!磅!
两个流氓应声而倒。却是那被女孩称为羸焕的男孩子用手上的石头给砸的晕了过去。
砰!
石头飞起,男孩再次飞到了角落里……
女孩子绝望地叫着。
“啊——!!”
砰……
巷口处,一股激烈的寒气暴冲而出。随之飞出来的,是那十几个。
巷子内,男孩子抱着昏迷过去的女孩子,失声痛哭。他的头发,刷地一声变成了火红。
“你们……都给我去死——!!”
那一刹那,男孩子的面庞变得狰狞。
第二天,传来一个地下组织被残忍地虐杀的消息。
在那天晚上,据幸存者述说,一个红头发的魔鬼抱着一个蓝色头发的天使,把所有人都打成了残废……之后,一把火……
……
许久许久。
我就这么捂着脸,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哭泣着。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已经离开了那个黑暗的空间。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天,但是身下却是毛茸茸的,暖暖的……
这又是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