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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秋意浅浅,繁花却已经次第谢落,空气中带了些沁人心脾的凉意,和着草木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林净月站在湖边的水榭上眺望远方,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静静地出了一会儿神,又低下头,满面温柔地绣着一件小小的衣裳。

身后侍立着的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又同时低下头去。

林净月绣了一会儿,又转头问道:“昨日我父亲让你们传的消息是什么?”

其中那个穿着湖水绿比甲的走上前一步,躬身道:“燕北那里,东夷和翌宗正在和谈,老爷让我问娘娘,咱们应该怎么办?”

林净月淡淡道:“随他们去吧,”接着又翘了翘嘴角,要是让他们轻易就和谈成了岂不是没有好戏看了。“她伸手捻起一根银针,又细细地绣了起来,慢慢道:”既然辛夷住在白石城,那就派几个死士去添一把火,总得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才好。”这样北太沅的火气才能被挑起来,才会把火气倾泻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北昊玄。

她用针尖在一头乌发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淡问道:“还有别的吗?”

那丫鬟继续道:“回娘娘的话,还有…殿主似乎马上要成亲了。”

林净月‘哦’了一声,讽笑道:“大战在即,他倒是有闲工夫,男人,不管是谁,都逃不脱一个色字。”她漫不经心的问道:“是哪家的闺秀啊?”

那丫鬟看她一眼,犹豫道:“是…海令主…”她知道海岱和林净月的渊源,忍不住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林净月指尖一紧,那银针就硬生生被折成两截,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确定是她?而且是要娶她为妻,不是纳为妾室?”

丫鬟慢慢地点了点头。

林净月猛然仰起头,忽然怪异的笑了几声:“她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其实她更想问的是,翠花凭什么?凭什么她两辈子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白头偕老的人,而她区区一个丫鬟却能做到?

丫鬟看她脸上怪异的表情,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这时,一个内侍迈着八字步,一溜小跑的走了进来,尖着嗓子道:“娘娘,皇上有请。”

林净月微微皱眉,露出几丝嫌恶,但还是直起身,振了振袍袂道:“我随你去。”

北昊玄所居住的重华殿里一片浓重的脂粉酒香,十几个面容妩媚多情的丽人衣衫不整的追逐嬉戏,北昊玄坐在大殿的中央,一个女子坐在他腿上,他一手环着那女人的腰,另一只手慢慢地向上摸索,引来美人的笑骂。不过随即,另一个美人就扑上来,亲亲热热地以口渡酒给他。

林净月厌恶地皱了皱眉,北昊玄见是她来,长笑一声,推开围坐在他身边的几个美人,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笑道:“爱妃来了。”

北昊玄进来成日沉溺在酒色之中,身上闻着就一股子酒气,下巴上已有了淡青色的胡茬,神情也略微臃肿,看着就如同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林净月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恭谨地福身道:“参加陛下,不知陛下叫臣妾来有何事?”

北昊玄毫无所觉,仍旧一把揽住她的腰,在她的项颈间深嗅了一口,才笑道:“朕想平了北边的秦山,建一座世间绝无仅有的浩大登仙台,爱妃觉得如何?”

登仙?林净月心中冷笑,面上还是含着温柔笑意看着北昊玄道:“臣妾也不懂得,不过皇上说好,那自然是好的。”

北昊玄听她这般说,更是开怀,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加些赋税好了,朕既然要修建登仙台,自然也是万民所归,造福于天下万民之事,让他们掏些赋税也是理所应当。”他越想越是兴奋,对着站在柱子旁侍立的内侍吩咐道:“告诉司农令,说是今年的农|税要上涨,至于理由…随他去想。”

他心中畅快,揽着林净月想着大殿的更深处走去…

……

先不提北昊玄越来越有昏君范了,这边海岱和北太沅正是你侬我侬的好时候,清晨,海岱慢悠悠地喝着甜粥,正感到神清气爽,嘴唇就被覆住了,经过北太沅的多次袭击,海岱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十分淡定的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借力向后仰去。

没过多久,肺活量支撑不住的海岱举手投降,嘴里轻轻的‘呜‘着,引得北太沅轻轻咬了几口。虽然这事不能替代,但也可以靠这个在正式成亲之前稍稍补足了,省得他到时候忍不住直接把她给吃了。

她仰着脸,轻喘了片刻,然后问道:“殿主今日倒是清闲?”

北太沅用盖子拨开茶叶,悠悠道:“事情都有别人干,自然就闲下来了。”

海岱挠了挠头问道:“那托拿勒和辛夷兄弟俩呢?他们你准备怎么办?”

北太沅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好笑道:“他们又不是我的儿子,我能怎么办?”

海岱摇着头不让他碰到,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真的…打算和托拿勒联手?”

北太沅:“自然不是。”

海岱郁闷道:“那你干嘛让那图雅白赚了我一声阿姨,我以为你让我认了她,就是为了方便你们日后的合作。”

北太沅捻起一块糕点喂到她嘴里,然后道:“托拿勒和辛夷都是蠢货,有什么好合作的?托拿勒明知我和东夷是死敌,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讨好于我,找我要求联手,东夷人性情暴烈骄纵,似他这般,日后就是他成了东夷之主,也必定坐不稳。”他看海岱吃得差不多了,继续道:“辛夷更蠢,明明九弈已经对他生了厌弃之心,他还不知收敛锋芒,韬光养晦,仍旧处处惹是生非。”

海岱歪着脑袋道:“那殿主是不打算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合作了?”又笑问道:“那你为何又让我假装认下她呢?”就连北太沅都得多个便宜姨母和姨丈。

北太沅正要答话,就看见姬媛风风火火的冲进院子,高声道;“殿主,海岱!那非说是海岱姨母的老娘们死了。”

北太沅起身道:“你看,这就是原因。”

托拿勒面色阴狠地看着图雅的尸体,她是出去买首饰时马车受惊,生生从马上摔了下来,又被乱马踩死的,跟她一起死得还有驾车的车夫。

托拿勒现在感觉很恼火,却不是因为图雅,他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她最多算她的众多玩物之一,但这个女人的死让她感到无比的恼火,要是连这张仅有的感情牌也失去了,他又有什么能说服北太沅的本钱呢?

他的本意就是通过图雅来影响海岱,继而影响北太沅,现在明明一切都向着良好的方向发展(他自以为),为什么图雅就死了?!

托拿勒怒火中烧,心里却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正想着那个人,耳边就突然想起了他的声音。辛夷先是哈哈长笑一声,接着道:“大哥原来在此啊?”又故作惊讶道:“这是…图雅夫人这是怎么了?”

托拿勒双眼发红,咬着牙恨声道:“是你干的!”

辛夷轻蔑一笑,故作错愕道;“大哥在说什么?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托拿勒双手握拳,似乎就有忍不住出手了,就看见听见北太沅声音懒洋洋传来地道:“这是怎么了?”

托拿勒心神一惊,反应过来现在要先稳住的是北太沅,他愤恨地瞪了一眼辛夷,然后道:“殿主…图雅她…去世了。”说完就观察着北太沅和海岱的表情。

两人都面色平淡,只有北太沅淡淡道了声‘节哀’然后就再无下文了。倒是海岱诧异的看了一眼辛夷,这哥们十有*就是凶手,没想到竟然还敢大喇喇的出现在这里,不是胆子太肥就是脑子太瘦。

海岱的目光又落到躺在地上的图雅身上,心里微微摇了摇头,要不是她存了不当的心思,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政治倾轧,本来就不是可以轻易参与的。

托拿勒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殿主,这…”

北太沅悠悠道:“正好,我和海岱不日就要回翌宗了,这桩人命案子就有劳你处理了。”说着看了托拿勒一眼,眼神似有轻嘲。

辛夷本来心中惴惴,生怕北太沅要将此事追查到底,他可以对自己的大哥肆无忌惮,却没法不忌惮北太沅,现在看来,北太沅似乎对这门便宜亲戚并不买账,他忍不住心里一喜。

托拿勒眼睁睁地看着北太沅远去,还算英俊的面庞微微扭曲,死死咬着牙根道:“辛夷…”

辛夷高傲地笑了几声,走过去凑在他身边道:“便是我杀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大哥,你选择和翌宗合作,便是在打我们东夷人的脸,所以我这是在帮你啊,你猜,若是父亲知道了,会怎么想?”

辛夷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嘲笑道:“我劝你还是息事宁人吧,这样对你我都好。”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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