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往边上挪了挪，让出个位置让安蕾坐在符千阳旁边。符千阳看见她，眉毛挑了一下，面无表情又回头看球。
见符千阳像块冰一眼，安蕾只好问小武，“你们也参加比赛吗？”
小武点点头，“我和大头是表面上是加长板凳队员，但事实上是拉拉队。千阳就不一样了，他可是我们学校的球星。”
“是哦，”安蕾转过来，一张讨好的脸对着符千阳，“我还不知道你会打篮球呢。”——其实小米跟她说了一晚上圣德篮球的辉煌史，其中就有去年联赛圣德夺冠，符千阳球技受到万千女球迷追捧的故事。
“你不知道是因为不想了解。”符千阳也不看她对着空气说。
安蕾被堵了一鼻子灰，转过脸跟小武说话，“联赛什么时候开始？”
“还有两星期。”
“会有多少支球队参加呢？”
“有16支球队，第一轮循环赛，后面三轮都是淘汰赛最佳炉鼎。在6个学校的体育场巡回打，决赛在圣德的体育馆进行。”小武一边看球一边耐心解释。
符千阳黑着一张脸，站起身说，“我去买饮料。”
大头忙说，“凉茶，冰的！”
小武举手，“芒果汁！”
符千阳问她，“你呢。”
“我不用，我一会就走。”
“果汁行吗？”字面上是在问，表情上却没打算听她意见。
安蕾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没言语径自走了。
小武见安蕾尴尬，安慰她说，“千阳就这样，态度冷漠，但其实脾气很好，嘿嘿，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上帝是公平的，长得太完美性格就得有点缺陷，安蕾为他的莫名其妙找了个理由。
“联赛的对手很强吗？”安蕾的眼光回到球场上。
“嗯，水平都不错，去年青冲被符千阳在最后时刻秒杀，今年他们气势很盛，发了狠话要拿下我们。”
“那圣德可不能示弱。”
“大头昨天去刺探军情，回来说青冲来了几个牛高马大的家伙，千阳肩伤不能上场，要不输给青冲，老实讲，难度还挺大的。”
安蕾心生内疚。
大头伸过头来说，“小武说我跟他一样是板凳队员，是想拉低我的身价，其实我是真实的身份是——教练。”
“教练，”小武带着挖苦的口吻跟大头说，“麻烦你指导一下9号好不好，他投n次了，没进一个，这样的命中率怎么行。”
大头扯开嗓门喊道，“那个9号，9号！对对，不用看其他人就是你！跟你讲，你投篮的时候，不要太用力，也不要太不用力，力量刚刚合适就能进了，知道了吗？加油！你行的！”
小武白他一眼，“你这话说跟不说有差别吗？”
正说着，9号三步上篮进了2分球，大头激动地说，“看看，进球了吧？信大头，得永生！”
安蕾捂嘴偷笑，好欢乐的教练。
不一会符千阳拎着一袋饮料过来。
他递给安蕾一瓶水蜜桃汁。
安蕾接过来，见大家都开瓶，也不好意思拒绝，喝了一口，牙根一阵酸痛。
“怎么了。”符千阳见她皱眉。
“牙疼。”
“疼得很厉害？”他语气淡淡的，但声音很好听。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颗牙吃酸甜和冷的就特别疼。”
他把她的水蜜桃汁拿过来，手里的椰汁给她，“这个没那么甜，也许好些。”
符千阳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蜜桃汁。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就连他喝水的声音安蕾也觉得格外好听，她握着饮料翻来转去不觉娇羞起来凰落九州。
一旁坐着的小武和大头同时停止了喝水，眼睛嘴巴一起变成o型，神情夸张看怪物似的看着符千阳。
符千阳气定神闲直视前方。
场内有人挥手让符千阳过去，他放下瓶子走进球场。
小武和大头继续保持目瞪口呆的表情像雷达似的锁定他。
“怎么了？”安蕾见状，好奇地问。
“他——喝——了——你——的——果——汁！”小武和大头异口同声一字一字地说。
安蕾挑起眉毛，问，“——”
“符千阳有洁癖，严重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洁癖。”小武幽幽地说。
大头接过话，“他的床单别人坐过了就换，他的衣服别人穿过了就扔，更别提是吃的——有次吃海鲜大餐，他看见我的唾沫星子飞到他盘子附近，他毫不犹豫把整盘食物推到我面前，又再叫了盘新的。所以后来出去吃饭如果菜少我吃不饱，就会在符千阳旁边拼命说话，喷唾沫星子。”
“有次符千阳戴了副很帅的墨镜，我借来戴一下照个相，结果他送我不要了。”小武帮忙证实。
“还有一次一胖妞有狐臭又喷超浓香水在电梯里故意往千阳身上靠，那天他穿的衣服包括袜子都扔了。”
“有这么夸张嘛。”安蕾一脸质疑。
“有——这——么——夸——张！”他们再次异口同声。
“他这么……”后面两字安蕾犹豫了一下没敢说。
“嗯，就是这么变态。”小武猛点头表示很理解安蕾。
“噢，你说千阳‘变态’，我回头告诉他。”大头指着小武得意地笑。
“你敢，你告诉他我就揭发你故意吐口水到他盘里。”
“……”安蕾一脸竖线——千乐团的粉丝们要知道私下里他们偶像会有这样的对话，该是什么心情。
想想暴风雨那天，也没发现符千阳如此异于常人呀，他还借了衣服给她穿，睡在医院的沙发上，与他们描述的洁癖怪人判若两人，难道是对她与对别人不同？看小武和大头的意思，似乎也发现了符千阳对她虽然表面上冰冷，但心里却无意识地比较亲近。
安蕾赶紧掩饰一下，假装跟小武大头一条战线，恨恨地说，“洁癖成这样，符千阳以为他是外太空来的非人类吗？对他来说我们浑身都散发着毒液是吧？”
“但是——外星人——喝了——你——喝过的果汁！”小武和大头同时说不但一字不差还都踏在节奏上，不愧是兄弟，够默契。
“……”安蕾冒汗，这两人显然没有被她忽悠到。
小武和大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安蕾被看得浑身起毛如坐针毡，虽然对场上的符千阳还颇为留恋，但也只好起身跟他们匆匆告别。
推开球馆厚重的门，安蕾回首看了一眼符千阳，他正远远地看着她，一脸不悦。
忽然，一个人冲进球馆，慌慌张张把站门口边上的安蕾差点撞到地，那人有些眼熟应该是千乐社的人，只是安蕾印象不深叫不上名字。
那人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火焰出事了，蒋爷找人……对付他，说要弄残他的手，让他一辈子……也弹不了琴。”